“而且,皇上已经给昭阳和忠勇侯世子赐了婚,希望质子能记住自己的身份,休要有不该有的想法!否则……”
娴贵妃没有了往日在楚澜月面前的和蔼,凤眸微眯,眼里的冷冽之色毫不掩饰。
百里龙渊嘴角噙着一抹冷意,呵,赐婚,原来她终是得偿所愿要嫁给心仪之人了!
那这连日来的照顾是在为自己积福报吗?还是亏心事做多了,怕到手的婚约成为了泡影?
他早该明白自己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而已,他却起了不该有的贪念,“贵妃娘娘多虑了,在下自知身份,不曾有妄念……”
楚澜月出来的时候门口早就只剩下了娴贵妃一人,她根本不知道百里龙渊来过并听到了她方才说的话。
“母妃怎的不进去?”楚澜月上前挽住娴贵妃的胳膊头靠在娴贵妃肩膀上,露出小女儿撒娇的姿态。
楚澜月故意黏糊在娴贵妃的身上,做母亲的最怕儿女撒娇,这样母妃就不会说教她了。
“你啊!就知道怎样拿捏母妃,行了,大早上的害不害臊,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去!”
娴贵妃用手指轻点楚澜月的额头,虽然嘴上说着她,但是眼里的宠溺之色都快溢出了眼眶。
楚澜月则是抱得更紧了,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的疼爱,这一世她也是有娘亲的人了。
每次闻到娴贵妃身上的味道她就会觉得心安,“多大也是母妃的孩子,女儿就要娘亲抱!谁让母妃又香又美!”
“就会贫嘴!母妃已经帮你把乱嚼舌根的人给处置了,是虞嫔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背后使坏,撞见了你去夕沉殿,
这才起了坏心思,七皇子亦是她教唆的。”娴贵妃轻拍着楚澜月的后背。
“这件事你也不知道背着点人,真是把你宠坏了!以后这夕沉殿不许再去了,赐婚的圣旨过几日就会宣了,
你该收收心!”娴贵妃语重心长的说道,言语间并未有责怪之意。
楚澜月何尝不明白娴贵妃对她的宠爱,她甚至不觉得这件事有多荒谬,还在想办法替她隐瞒解决,而不是一味的指责她。
虽然母妃误会了她,但这样的母妃怎能不让她感动。
“虞嫔不是母妃的表妹吗?平日里也不见得她对您有过分的举动。”楚澜月甚至不太记得虞嫔的样子。
“呵,她不过是嫉妒母妃而已,同是出身镇北侯府,身份却悬殊,难免心生怨恨,
记住,这个世上除了母妃没有其他人会真心的对你好,包括你的父皇!”娴贵妃说话间眼神似是飘远。
楚澜月没想到娴贵妃会对她说这样的话,看来母妃也不爱这个渣男皇帝,“昭阳知道了!”
娴贵妃走后,楚澜月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虞嫔在原书里根本就没被提到过。
她现在发生的这些事也不过是女主这个人物出场前的铺垫,书中只是几笔带过。
每个人物都有不同的生活轨迹,她不能将这些人看做单纯的纸片人,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也都有自己的悲欢喜怒,这一刻她似乎意识到她不知不觉间卷到了一场无声的斗争中!
她忽然想起,是哪里不对了,她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谢太后!对,就是谢太后。
她的赐婚对象是忠勇侯府世子陆宴州,而忠勇侯可是太后的老相好。
以她这个名声忠勇侯肯定是瞧不上的,虽然这个朝代没有驸马不能参政一说,但是皇帝是忌惮驸马手握大权的。
对陆宴州的仕途而言不仅没有帮助,还会被打压。
这样一想似乎就通了,忠勇侯是何等骄傲的人,他岂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沦落至此,他费尽心血培养的世子,不能轻易废掉。
但他不敢抗旨,所以暗中找了谢太后。
圣旨已下,太后不好去找皇上收回,只得从她身上下手,毁她名誉,从而退了这门亲事。
这样看来,这个虞嫔已经投靠了太后,成了太后的一条狗,太后才是幕后推手!
也是,没有太后允许,这样有损皇家名声的事怎会在后宫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帮宫人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太后鼓捣的这件事不过是道开胃菜,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等着她。
而母妃之所以能够快速镇压这件事的发酵,绝对有皇上的手笔,他想促成这桩婚事。
他之所以现在才松了赐婚的口,就是等着母妃去求他,用利益相诱和外祖军功的施压才肯松口。
继而让忠勇侯恨上母妃一族,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皇上这次的赐婚不仅是母妃的利诱,也是他顺势打压世家的一种手段,真是高啊!
不仅好处到手了,还解决了后患,谁说皇帝昏庸来着,这简直比狐狸还狡诈!
等抓到了制约她外祖一家的把柄,那么到时候忠勇侯府也会受到牵连。
通过牺牲她的婚姻,来换取两个朝中大员的落幕,稳赚不亏!令人唏嘘!
当初的开国元勋,现在成为了皇帝的心头刺!真是替他们感到不值!也不想想没有他们这帮世家臣子相互制衡,他怎么能稳坐皇位!
她这个便宜父皇应该马上就要对她外祖一家出手了!她不能作势不理,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她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人。
看来这个婚事是推不掉了,不管怎样,陆宴州这个驸马是当定了。
楚澜月拍了拍发疼的头,真是太烧脑了,大家都单纯一点不好吗?非要玩什么权谋宫斗!她只想活命,真的好难!
楚澜月没有听娴贵妃的话,大摇大摆的坐着轿子去了夕沉殿。
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还瞒个什么劲儿,再说,她的便宜父皇只会替她瞒着,所以她就更不用怕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次来到夕沉殿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院子里的嘈杂声隔着老远便传来了,楚澜月心下一惊,轿子也顾不得坐了,连忙跑了进去。
只见原本破败的院子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
屋子里也没有了她想要见的人。
楚澜月慌了神,冲着殿内忙碌的宫人大喊道:“人去哪了?谁让你们把这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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