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刚转好的心情瞬间被楚澜月给搅和没了,她一开口准没好事,“准奏~”
“父皇,这次进入山寨都是百里左督史想的法子,唐向天亦是被百里左督史所说服,
正是见父皇可以不计前嫌,能将百里左督史委以重任,证明您是个开明的好皇帝,所以他也愿意投诚!”
楚澜月看了眼楚皇得意的神色继续说道:“所以此次儿臣不过是跟在百里左督史身后走了一遭,学习了经验而已,
再者说,能为父皇分忧乃是昭阳这个做女儿的分内之事,不值一提,所以这赏赐昭阳若是拿了就有失偏颇。”
楚皇点头,正好他也不想给楚澜月任何赏赐,她能主动提出不要就更好了。
“好~难得昭阳有这份心,识大体,朕心甚慰,准了~”
“至于百里左督史,朕封你为督察司总督察,百里龙渊,你可莫要辜负朕的期望啊!”
楚皇被楚澜月的一阵彩虹屁给捧的有些飘飘乎,对于百里龙渊也不再有所吝啬。
不是说他大度不计前嫌吗?那他就大度到底,不论出身,只要是有能力之人皆可得到他的重用。
“谢皇上……”
朝下众臣大气不敢出一声,但终有沉不住气的,想要站出来反对。
楚澜月不知何时已然悄悄挪到柳元身旁,她借着宽大的裙摆遮掩,在柳元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
“皇上英明……”柳元带头附和,紧跟着下面的朝臣也都不敢再有异议。
饶是几个看不惯的大臣也不得不歇了要找事的心思,但心里难免对楚皇失望,重用阉人而且还是北幽国的皇子,简直是闻所未闻。
待楚澜月出宫之时,已是下午,眼见就要天黑,楚澜月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脖子,坐进了马车之中,这一日可真累的要死。
昨夜本就没有休息,今晨更是早早便从无妄山出发,一路上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又在宫里站了半日,就是狗也得累趴了。
她毫无形象可言的趴在马车中,伸手按揉着酸疼的后腰,就在这时,车帘扇动,熟悉的气息传来。
不用回头楚澜月也知道是谁上来了,她撇撇嘴,不是同她生气吗?还来干什么?
她可是没忘了他说过的话!
“本宫还要赶路去无妄山,总都督来本宫这里作甚?让人瞧见了岂不是有辱大人的名声?”
楚澜月头趴在马车里的软垫之上,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公主怎知是臣?”百里龙渊端坐在她身侧,目光所及便是楚澜月红裙之下勾勒的曼妙腰身,
葱白的手指落在不足一掌宽的纤腰之上反复揉捏……
一切都很和谐,唯独那件暗红色的大氅格外的刺眼醒目,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在她心里不过只有利用,再无其他!
不过,她竟毫不顾忌在他一个外男面前做出这样不雅的动作,是不是在她心里压根就没有把他当做男人看待。
“除了你还有谁敢这样上本宫的车驾?”楚澜月心里腹诽,都是给他惯得。
看看,也就只有他敢这么对她,但凡换个人她早一脚蹬他脸上了!就这还不知足?男人~
百里龙渊收回目光,眼神随意落在他处,难道她还想着让谁随意出入她的车驾?唐向天吗?
他声音冷漠没有丝毫起伏,没有理会她方才话里话外的调侃,“公主尽管去便是,臣只想问公主一事,
问完便会下车,不会耽误公主去找你的‘面首’!”‘面首’两个百里龙渊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那你问吧,别耽误本宫的正事!”楚澜月唇角微勾,小样,气不死你!
百里龙渊本就攥紧的拳头此时青筋乍现,盯着她的腰身,恨不得狠狠捏上去。
泛红的眼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他暂时忘了曾告诫自己不要再关注楚澜月的任何事,可他偏偏一再不受控制的被她影响。
“公主就这番急不可耐?”
“你不是挺会猜的吗?要不~你就再猜猜?”楚澜月换了个姿势,侧躺过来,背对着他,甚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都快困死了,哪有心情跟他斗智斗勇,爱咋想咋想吧,她先睡一觉再说。
百里龙渊深吸一口气,把她这个样子理解为她就是不想看见他,那他问完便走,绝不多说一句,“公主为何要将所有功劳归于臣一人身上?”
楚澜月打了个哈欠,蹭了蹭脑袋下的软枕,好想睡觉啊,“自然是因为……想……”
楚澜月声音越来小,百里龙渊为了听清她的话不知不觉凑了过去,到最后‘帮你’几个字还未说出口。
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楚澜月就这样水灵灵的睡了过去,一点征兆也没有……
百里龙渊眸光暗淡了几分,她想什么?想让他帮她保护唐向天?
望着楚澜月熟睡的侧颜,白皙的面容恬静淡然,卷翘的睫毛如鸦羽一般投下淡淡的暗影。
没了白日里的疏离,反而多了几分软绵亲近之感,只是睡着了还在轻轻皱着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
百里龙渊的手落在楚澜月的眉宇间,轻轻触碰,直至她舒展眉目,不经意间转过身平躺过来。
目光下移,楚澜月呼吸绵长,红唇自然的微微张着,之前饱满莹润的唇瓣似是有些干燥。
百里龙渊眸光加深,眼神一直落在楚澜月的唇瓣之上。
半晌之后,许是睡得不安稳,楚澜月舔了舔唇瓣,轻轻嘤咛一声,本就染上莹润水光的红唇更显诱人。
百里龙渊手指微动,轻抚上自己的薄唇,目光灼灼,邪恶的想法再次生根发芽。
他冷着脸缓缓撤下楚澜月身上那件碍眼的大氅,毫不在意的扔出马车外,仿佛在扔一个讨人嫌弃的垃圾一样。
随后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楚澜月的身上,他就是单纯觉得那件大氅难看的紧。
翌日清晨,阳光丝丝缕缕的洒落在楚澜月的身上,她伸了个懒腰将被子盖在脸上,不想起床。
可是下一刻又倏地坐起身,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和身上穿的还算整齐的里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马车里她和百里龙渊正在说话,说的是什么来着?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那是他见她睡着后就走了?秀儿抱她回来的?
“秀儿,本宫昨日睡着了?没别的人在吧?”楚澜月边喝着暖呼呼的鸡丝粥边问道。
只不过这嘴唇怎么有点痛呢?想来是这两日舟车劳顿,喝水太少干裂了。
秀儿小小纠结了一下,她想起那人早上临走之时威胁的眼神。
若是她敢乱说,他就日日住在公主屋子再也不走了,那怎么行,“嗯~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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