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看着自家少主的眼神,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云崖,银子可藏好了?”百里龙渊望了眼外面的天色,似乎黑了,也不知道小狐狸此时有没有骂他?
“回少主,云泉已经将银子从密道运出城外,伪装成商贩正在去往越城的路上。
“嗯,早些休息。”百里龙渊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自家少主临走时还不忘关心一下他,云崖忽觉浑身不适,少主转性了?
不过,少主这么着急是要去哪?他回身瞅了眼身后气鼓鼓的子宁,他又是咋了?他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看啥,主子去公主府了?”子宁说完也夺门而出,他现在看云崖很不爽!
昭阳那个恶妇那样对主子,他还去给她查凶手?咋想的?看他就来气!
云崖看着只剩他一人的屋子,张了张嘴,最后也走了出去,他得盯着忠勇侯府的那位,看少主的样子,势必要找陆时鸢算账。
月上枝头,乌云渐渐散去,白日里下了一天的细雨终于停歇,但雨水留下的湿气却带着丝丝寒意。
秀儿将窗子留下一道细小的缝隙,点上暖炉,不出一会儿屋子便充斥着暖意。
楚澜月身穿寝衣坐在床上,看着枕头边上的那串醒狮,愈发气血翻涌,将百里龙渊从头骂到脚!
须臾,身上传来熟悉的感觉,楚澜月暗叫不好,她原以为昨夜就解了的蛊隐有再次发作的趋势。
她压下被子挡住自己的腿,“秀儿,今夜不用派人守夜,你也早点去歇着,听见动静也别进来,知道吗?”
楚澜月不敢想自己若是控制不住会不会发出什么声音,被秀儿她们听见该有多丢脸。
“公主……”秀儿不放心,想要说自己远远守着。
“听话,这是命令!”楚澜月冷着脸说道,秀儿只好听令离开……
百里龙渊踏着月色而至,他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不知道此时楚澜月会不会在怪他。
“唔~”一道女子微弱的嘤咛声从窗户的缝隙传来。
百里龙渊转头看去,缓缓走近,将窗户挑开,昏黄的室内,带着馨香的暖意扑面而来。
白色床幔内女子的身躯辗转反侧,若隐若现。
似是在紧咬着嘴唇,看见这样的楚澜月,百里龙渊心下一沉。
心中的愧疚在再次涌上心头,他纵身一跃跳进屋内。
床上的女子似乎并未察觉有人的到来,此时的楚澜月被蛊虫折磨的似乎要丧失理智。
她有一瞬间甚至有想要跑去南风馆的冲动,与其这样忍着,还不如去那里解了这该死的蛊。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在她根本走不了,而且她还是第一次,不想随意同陌生人……
忍忍就过去了,她已经给自己扎了好几针,但好像没有丝毫用处,这一晚上也太漫长了……
忽地, 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颌,紧接着将他的手塞进她口中,“公主莫要咬伤自己。”
楚澜月缓缓睁眼,看着面前带着一身寒气的百里龙渊,死死的瞪着他,丝毫不客气的重重咬在他的手上。
百里龙渊一声闷哼,却没有躲开的意思,“公主可是生臣的气了?是臣的错,来的迟了些,害公主受罪!”
楚澜月微微愣神,嘴上的力道也松了些,他的意思是知道她晚上会犯病?
“你同本宫说实话,这蛊是不是每晚都会发作?”明明白日里她同没事人一样,太阳刚落,她便觉得有一丝疲倦。
那时没有当回事,到了天彻底黑透,她才知道原来是这蛊虫又开始作祟。
“你还敢来?”楚澜月将他的手松开,推离自己眼前,红润的面色配合着气鼓鼓的脸蛋,竟显得有些可爱。
“为何不来?臣是来取回公主送臣的手钏。”百里龙渊看了一眼楚澜月凶巴巴的表情,唇角微勾。
坐在了床边,身上还带着被雨水打湿的微微凉意。
“你还敢提醒狮?”他哪来的脸提的,想起午时起来发现醒狮在那时,楚澜月的脸羞红不已。
她抽出盖在被子中的脚,狠狠踹在了百里龙渊的屁股上,“你别穿着外衣坐在本宫床上!”
百里龙渊被她猝不及防的一脚踹了个趔趄,真的掉下了床。
楚澜月看了看自己的脚,怯生生的想要收回,却不想被床下的人一把箍住脚踝。
“脚腕好了?就开始踹臣?公主可真是忘恩负义的很啊!”
百里龙渊盯着掌心中的一截细嫩脚腕,眉眼轻挑,“这一脚,公主打算怎么还?”
楚澜月看着百里龙渊那危险的眼神,若是回答不让他满意的话,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脚腕会折在他手里。
不过她还委屈呢,不过是踹了他一脚而已,他是怎么对她的?把她当做什么?
难不成还真的像那不正经的书上一样?
思及此,楚澜月的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一双眸子氤氲着层层莹光。
百里龙渊本是想要逗逗她,转移她的注意力,也许会好受一些,没想到却将她惹哭。
他也不知为何,一看到她柔弱委屈的一面他的心就会揪着疼。
百里龙渊起身脱掉带着湿气的外衫,将她略微冰凉的脚放在怀中给她取暖。
指腹划过楚澜月泛红的眼角,轻轻将那一滴滴泪珠拭去。
“别哭了,臣这回没有穿着外衣,而且来时已经沐浴过。”百里龙渊语气中带着轻哄,动作轻柔的捧起楚澜月脸。
“谁问你这个了?”楚澜月瞟了眼穿着里衣上床的百里龙渊。而自己的脚还贴在他温暖的腹上,眼睛更红了。
百里龙渊这次是真的难住了,“醒狮是臣的错,没有及时来取,不过臣也是不得已为之,若不是醒狮,公主恐怕无法睡个安稳觉!”
楚澜月:“……”什么叫做没有及时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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