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今日之事虽说已经解决,但也得罪了父皇,这几日您就不要去找父皇了,至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娴贵妃点头,她知晓其中厉害,再追究下去就会碰楚皇的逆鳞,于他们没有好处!
“只不过辰儿那孩子……”娴贵妃难过的低下头,到底是放心不下他。
楚澜月也明白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哪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辰儿的性子变成这个样子母妃多少是有责任的,是母妃没有教导好他!”娴贵妃回想起过往的点滴。
辰儿虽跟在她身边的时候不多,大都是楚皇亲自教导,又有太傅讲学,偶尔来她这边也不拘束着他,对他多有心疼,到底是被她宠坏了!
“母妃,辰儿如今这样并非你一人的过错,或是性格使然,他幼时被父皇和嬷嬷惯坏了,导致他改不掉这骄纵的毛病,
但他还小,还有成长磨练的机会,即使他不是您亲生,也叫了您多年的母妃,他依旧是您的孩子!您先给他一点时间适应。”
楚澜月却深知是元嫔一直在楚皇跟前吹耳边风,从楚靖辰一岁起就分了宫,有专门的人养育教导。
楚皇更是对他宠爱有加,导致后宫内无人敢惹他,楚靖辰的性格完全就是那时候养刁的。
不过,天生的基因也是难以改变,小七虽没人教养,生长在被打压的环境下,也依旧养成了良好的心态,虽说混不吝了些,但本性不坏,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
“母妃,小七那边你也给他一些时间,慢慢来,时辰不早了,女儿该出宫了,改日再来看您。”楚澜月边说边起身,匆忙的向外面走去。
“你这孩子,在宫中留宿一晚又如何!”娴贵妃不舍的送走了楚澜月。
楚澜月只得满脸愧疚的离开,她倒是想留下陪母妃,这该死的蛊虫,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待到楚澜月出了宫门,走到马车跟前才发现车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衣手持佩剑的人。
看着他那呆板冷漠的面瘫脸,楚澜月有一瞬间想到了百里龙渊。
”秀儿从马车上下来,一脸防备的看着那人,“公主,这人好生奇怪,问他什么也不说,就是守在这说要送您回府。”
楚澜月则是走到那人身前,“你是百里龙渊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猜到了此人就是百里龙渊派来的。
“回公主,正是!”云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却对楚澜月恭敬有加。
“你叫什么名字?”楚澜月看着此人似乎有点面熟。
“属下云崖。”
楚澜月挑眉,“你和云泉是兄弟?”
云崖诧异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点头。
怪不得,她说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一样,“既然百里龙渊叫你保护本宫,那你就赶车吧!”
说罢秀儿便扶着楚澜月上了马车,秀儿则是不放心,但见楚澜月没有意见,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时刻警惕着云崖。
坐在马车中的楚澜月嘴角轻扬,眼里闪过白日里百里龙渊见到她后那淡漠的表情。
不是不想理她吗?为何还要派人送她回府?担心她?又不好意思自己送她回去,别扭的男人!
“云崖,百里大人可是有事?”楚澜月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随意的朝着赶着马车的云崖问道。
云崖犹豫片刻,想到百里龙渊的交代,回道:“回公主,属下不知。”
楚澜月撇撇嘴,果真是他的人,一样的嘴硬。
不过她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本宫不问你百里大人在干嘛,问你个别的,总可以了吧?”
云崖想了想,少主只说了不能提及他在做什么,没交代他不能说别的,“公主请问。”
楚澜月抿嘴一笑,这侍卫还挺逗的,“桃渊居可是百里大人的产业?”
她想起上次醒来就是在桃渊居的后院,当时被蛊虫恼的没有注意到。
后来她想问百里龙渊却被他搪塞过去,再一想到她似乎曾经在桃渊居见过云泉的脸。
就更加不得不怀疑这桃渊居和百里龙渊有关。
这回轮到云崖诧异的挑起眼角,昭阳公主竟还不知道桃渊居是少主的吗?她不是已经同少主去过多次了?
但这好像不是什么秘密,少主没有不准他说,看少主对昭阳公主的紧张程度,应该不会怪他多嘴吧?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还是留给少主自己说吧,他思虑片刻后最终选择了沉默。
马车里的楚澜月迟迟没有等到云崖的回复,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百里龙渊这个属下一看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什么都不说另一层意思也就代表了承认,或者不知道该怎么瞒过她。
好啊,可算是让她逮到了,这桃渊居明明是他的产业,她上次还花了大把银子请他的人吃饭。
请吃饭不说,还被狠狠的宰了一顿,想起来她就气!他一定是故意的!
等着,今晚她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夜色浓郁,银月当空,点点繁星笼罩在公主府的上方,楚澜月趴在窗边的矮榻上望着天空数星星。
而陪在她身边的只有那只乌漆嘛黑的小乌鸦,她点了点乌鸦的小脑袋,“你说他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
得到的却是小乌鸦的无声沉默,只是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楚澜月叹了口气,她真是疯了,一个乌鸦能知道什么?她转身回到床上,蒙上了被子。
意识却逐渐被蛊虫侵袭,她只得忍着,这难熬的夜晚太过漫长。
该死的百里龙渊,最好这辈子都别来找她!
只是她却没注意到,窗台上的小乌鸦伸着头从窗缝中悄悄溜走。
与此同时,隔壁百里龙渊所住的宅子中灯火通明,屋子里的大夫接连走出,都是摇摇头,无奈的叹气,“准备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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