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放下手,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了我,  我接住银行卡一脸诧异,而陈武呵呵一笑:

    “  钱不多,里面就一百万,算武哥给你们的路费,别忘了把单买了,我现在去赶飞机!  ”

    陈武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先走一步。

    我望着手里的银行卡叹了口气,自己也想不明白,  为啥最后没弄死陈武而跟他和解,我不仅心里没啥遗憾,反而释然。

    就好像是存在已久的死结,  突然被解开了一样。

    我走到前台去买了单,走出茶馆长呼了一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轻松。

    我也清楚,能让我跟陈武和解的关键,还是在于李峰。

    我对李峰真的越来越佩服,他的格局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虽然他也跟陈武争斗了多年,最后也是惺惺相惜,冰城他们的那一代,也就这两个老哥俩全身而退,死的死,伤的伤。

    我点了根烟吐了口烟雾,陈武的退出不代表结束,更是意味着,我跟石祥哲的对弈就此开始。

    日子平淡的过完了三天,  这天小梦也坐完了小月子。

    在潘杰的运作下,哎呀呀歌厅也出兑给了别人,  比我们刚接手的时候便宜了十万块钱。

    由于胡胖跟沈峰跑路的时候,  开走了一台奥迪,  我们这么多人一台车也挤不下,商量一番后兵分两路,我跟小梦和梁子贺以及季老二买了去春城的火车。

    潘杰,志远和卫东赵红旗四人,则是开车出发,春城会合。

    我们想着,即便是去奉城也要路过春城,  正好回春城待两天,也看看天合的情况,不然不放心!

    我和小梦他们三个来到了火车站,潘杰他们比我们先走一步。

    候车厅内,我们屁股刚挨着凳子坐下没一会,  梁子贺就开口喊饿:

    “小天,你们饿了没?  我饿了,  整点泡面火腿肠啥的对付一口吧。”

    季老二白了梁子贺一眼:

    “  你真是懒驴上套,不是屎就是尿。这才吃完早饭哪一会啊?  ”

    梁子贺挠挠头笑着:

    “  草,  饿了还不让人吃啊?”

    我呵呵一笑:

    “  梁子,忍会吧,等一会上了车,去餐车吃,吃那老破方便面干撒。  ”

    我说完,  梁子贺瞬间变脸,但他变脸不是因为我的话,  而是每个提包拉箱的旅客,  经过梁子贺面前的时候,目光都忍不住去看梁子贺额头的三眼,毕竟这玩意的确抓人眼球。

    梁子贺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猴子似的,被人免费参观,  终于按捺不住吼了一声:

    “都他妈看啥啊,没见过头上纹逼的啊!  ”

    听到这话,  我笑的浑身发抖,  小梦也是在强憋着笑意。

    季老二冲着梁子贺伸出大拇指笑着  :

    “梁子,  能自嘲也是个本事!  ”

    梁子贺没好气道:

    “  拉倒吧,等到了春城,我就赶紧找个纹身店  ,把这纹身洗了。  不然走到哪都有人用另类的眼神看我  。  ”

    半个小时后,我们上了车,我们买了六张卧铺,绿皮车到春城大概要三个小时,  我们也能躺着休息,  不被人打扰。

    上车没一会,梁子贺就拽着季老二去了餐车,我跟小梦则是坐在下铺,无聊的看着窗外。

    李梦打了个哈欠说着:

    “  小天,这一切像做梦似的,在冰城没待多久,就又走了。  ”

    “  我爸也离开冰城,以后冰城算是没娘家了。  ”

    我搂着李梦安慰着:

    “别想那么多,  你爸在娘家就在,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去海岛看他就好了!  ”

    李梦点点头,还没等她说话,我们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传来,  并且两三个列车员快速跑了过去。

    我好奇的起身从卧铺走到过道,正好看到两个女的从对面的车厢慌忙的跑了过来。

    我赶紧拦了一下两人问道:

    “  美女,那边发生啥事了?”

    其中一个女子言语夸张的大声说道:

    “  餐车里两拨人打起来了,打得老狠了,  有个男的脑瓜子都出血了。  那人脑门还整个纹身!”

    “卧槽!  ”

    我惊呼一声,转头看着小梦,还没等我开口,  李梦率先说着:

    “你赶紧过去看看他俩吧!”

    我点点头,容不得多想,赶紧向餐车车厢跑去。

    我一进车厢,就见季老二跟梁子贺两人,和四个男的扭打一起,三个乘务员尝试上前拉架,但丝毫没有作用。

    而我见梁子贺额头出血,左右转头,抄起别人餐桌的一个四方不锈钢盘子就过去加入战斗。

    四个男的中,有一个光头,我论着餐盘不断往他那秃头上砸,  餐盘底部都被砸瘪。

    而餐车空间也不大,我们七个人混乱的扭打,能不能完全施展开手脚。

    混乱中,我的右眼也挨了一拳,  顿时右眼传来酸疼,  睁不开只能眯条缝。

    “都住手!  ”

    一声暴喝,伴随着乘警前来,几个乘警奋力的  将我们几个拉开,暂时制止了打斗。

    梁子贺按着脑袋出血的位置  ,咬牙喘着粗气,季老二也呼哧带喘,不断用手抹着鼻孔流出的鲜血。

    我们三个受轻伤,对方也挂彩,但是都不严重。

    领头的乘警冲着我们呵斥道:

    “餐车还打架,没有王法了?都不赶路了是不!  ”

    对方的光头揉着头顶被我砸出的包,言语嚣张的指着乘警喊道:

    “  没你事,别啥都跟着掺和,要不是你们拉开,我们打死这三个崽子!”

    “哎我草尼玛,  还叫号是不!  ”

    季老二骂了一句还要动手,而我赶紧把他往后拽了拽,我怕万一再打起来,季老二被刺激发病,把对面几个真在火车干死,那就麻烦了。

    乘警看了看我们说着:

    “你们能不能和解?  不能和解就等下一站停车,把你们都送到执法队去!  ”

    光头男不屑一笑:

    “  都说没你事别掺和!  ”

    “  老子进了执法队都能大摇大摆的出来。  ”

    “  兄弟们,继续干这三个崽子!  ”

    光头十分嚣张的说完,四个人又向着我们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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