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去打扰他, 跟潘杰聊了一番, 得知李浩选择把二叔的事忍下,我更是揪心。
潘杰吐着烟雾:
“小天,三个煤矿如果你拿下来,准备 怎么干? ”
我正色回道:
“我早就想好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
“ 这三个矿若是拿下, 我们只留一个 , 另外两个,分别送给白山和彭权,大家都有吃的, 他们就不会在咱们饭碗里抢食吃!”
潘杰点头称赞道:
“ 咱俩想的一样,效仿贺瞎子,让彭权和白山先斗吧,快速发展天合,在门头股站稳脚跟才是关键。 ”
“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么小天?”
我笑着:
“当然,下一步关键, 就是马多福手里的仕途人员名单,掌握了这个,就等于掌握了他们的生死簿, 全部拉拢过来,成为天合的一层套一层的保护罩!”
潘杰冲我竖起大拇指:
“ 没啥好说的了,就送你俩字, 牛逼! ”
我目光如炬的分析:
“眼下那马多福的煤矿就是个切入点, 我看不管是彭权,还是白山,对门头沟的煤矿生意都眼馋。 ”
“ 说不定啊, 到时候他们又让我当枪, 来弄门头沟的各个矿区。 ”
“不过那都是后话,眼下还是佛头的事关键,我倒是想看看, 贺瞎子到时候拿到佛头,发现货没了,是什么心情。 ”
潘杰看着我叮嘱道:
“小天, 你可要记着,千万不能让贺瞎子知道你让王鑫把货销毁了, 要给他一种若即若离,货物还在你手里的错觉。”
我答应着:
“放心吧 ,我懂 ,也准备靠这个拉扯贺瞎子一段时间。 ”
我们等了一会,入殓师在里面,给二叔换好衣服后, 简单的告别仪式就开始。
我冲着二叔鞠了三个躬,心里内疚不已, 二叔落得这个下场,最主要还是被我连累了。
我拿出两万块钱,递给刘双说着: “ 你去殡葬用品那,买两万块钱的东西,给二叔烧了。 ”
“多买个纸马, 二叔腿脚不好! ”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在等候室等着,李浩端着骨灰盒,推门走了进来。
李浩红着眼看着我说着:
“ 小天,你别自责,二叔可能就是命,我歇几天,把骨灰带回村子,埋我家祖坟,跟我爸挨着。 ”
我起身拍了拍李浩 :
“歇歇吧, 浩哥! ”
“ 你放心,这笔账记着,咱们一定会给二叔讨回来。 ”
刘双这时候也起身,看着李浩小声说着:
“浩哥, 这件事都怪我, 是我亲手给二叔埋在了后院,没告诉你跟天哥。 ”
李浩笑中带泪:
“ 小双,浩哥不挑你理 ,你做的对,我也没那么小心眼!”
“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不用管我,杰哥, 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带送二叔回家!”
潘杰递给李浩车钥匙,李浩自己用黑布将骨灰盒包裹, 带着骨灰盒离开了殡仪馆。
转眼时间到了下午, 天合公司内,我,潘杰,王鑫,坐在一起 。
而面前站着贺瞎子的手下董志鹏,他带着自己的打手,将捆着双手堵着嘴的碎头的四个小弟,送了过来。
董志鹏看着我笑着:
“夏天, 白少给了贺老大十万块钱,让把碎头的小弟抓到,给你送来。 ”
“ 顺便贺老大让我带句话,问问你佛头的事有没有什么进展。 ”
我笑着:
“你回去告诉贺老大, 我这边已经查到线索了,很快就能找到, 谢谢你把人送来。 ”
“行,那我们就先走了!”
董志鹏回了一句,也没多留,带人离开。
他们走后,王鑫上前,拽掉那四个人嘴里的毛巾问道:
“你们是碎头的手下? ”
“是,想怎么的直说! ”其中一人喝道。
王鑫咬了咬牙:
“长喜村那个老头被淹死,你们也有参与 吧? ”
“我就问你们一句,是不是白山叫你们这么干的? ”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没出声,而我挑眉冷哼道:
“到现在你们还嘴硬啊? ”
“ 你们也不想想,若是白山想让你们活, 你们还能被抓到? ”
“刚才贺瞎子的手下不是说的很清楚, 白山花了十万, 把你们送来的, 就是为了要把你们灭口! ”
几人倒是想承认跟白山有关系, 但又想起白山拿他们的家人做威胁,依旧选择死不吭声。
王鑫见他们不开口,也失去了耐心,转头看着我说着:
“ 小天, 处理了他们吧! ”
“别急!”
潘杰插了一句阻拦道:
“他们说不说都没意义了,跟白山有没有关系,咱们都心里明镜的。”
“而且他们就是一群听命办事的小弟 主要责任也不在他们。 ”
先前说话那小弟眼睛一亮:
“这位大哥, 你说的非常对,我们都是听碎头的,他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也是迫不得已。 ”
“ 各位能不能高抬贵手, 放我们几个一马。 ”
潘杰疑惑道:
“ 我啥时候说放你们了? ”
“ 小天,安排人把他们送去长喜村吧,让李浩处置。”
我赞同道:
“这太行了,让小饼带人把他们送去。”
……
一个小时后, 长喜村, 二叔家里。
李浩在院子里,跪在骨灰盒前, 一边烧纸一边流着眼泪:
“二叔,我对不起你,没让你享福,自从我干了执法队,你每天都惦记着我的安全。 ”
“早知道你这样, 我就不干执法了,连他妈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 ”
“还不如当初找个稳定的工作,挣钱给你养老。 ”
李浩说完冲着骨灰盒又磕了三个头。
不管李浩在外多牛逼, 在二叔的眼里, 他也只是个孩子。
可为了天合的大局,李浩独自把亲人离世的悲痛忍下,在我们面前故作坚强。
李浩擦了擦眼泪,抽泣着:
“ 二叔,等你在那边见到我爸妈,你告诉他们,我李浩没给他们丢脸。 ”
“我永远记得答应你的,当个好执法员,您一路走好! ”
李浩的眼泪,不断地滑落,而这时候轻起微风,地上烧的纸灰被风卷起,绕着李浩的头顶转了一圈, 仿佛是二叔最后一次,轻抚着李浩的头,和李浩做着告别。
风止,纸灰散落,一台面包车开进院里。
小饼率先下车,打了个手势,手下将碎头的小弟从车上,一个接一个的踹了下来。
小饼走到李浩身边, 先冲着骨灰盒鞠躬,随后蹲下扶着李浩胳膊说着:
“浩哥,碎头的小弟,天哥让我给你送来了。 ”
李浩缓缓转头,眼神阴狠咬牙切齿的起身, 向着那几个小弟走了过去。
小饼赶紧跟上,拿出喷子递给李浩说着:
“ 浩哥, 天哥说你随便弄!”
李浩摆摆手:
“我不用那玩意儿,小饼你进屋,门后有一把锤子,给我拿来! ”
小饼闻言照做,从屋里取出来锤子,递给了李浩。
李浩接过锤子, 指着那几个小弟骂道:
“ 你们几个畜生,就不该活着! ”
李浩说完,拿出手机,给彭权拨打了电话。
“ 李浩 ……”
“ 头儿,我辞职!”
“你说什么? ”
李浩苦笑着:
“我的信仰受到了冲击,很多事我被束缚做不了,现在我想脱下束缚!”
“ 以后,没有执法七组李浩,只有天合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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