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兆臻,跟我走, 换个地方聊聊。 ”
李牧威刚准备开口,却被李浩用手指着:
“没你事, 我和他单独聊聊。 ”
“牧威,你在屋里等我吧。 ”
张兆臻说完,跟李浩出去,上了李浩的车。
李浩关好车门,发动汽车, 带着张兆臻赶到了郊外。
……
两人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小山坡,这一路李浩都没说话。
“下车吧。 ”
李浩淡淡说了一句, 拉开车门率先下车,走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捧出一箱易拉罐装的啤酒,接着坐在了地上。
张兆臻心虚的低着头坐到了李浩的身边,而李浩拿出两罐啤酒,扔给了张兆臻一罐,自己开了一罐,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张兆臻也喝了一口,看着山坡下的风景,苦笑着:
“ 昨晚敬酒你不喝……这次,是不是咱们最后一顿酒了? ”
李浩点了根烟吐着烟雾:
“张兆臻……可能当我辞职的那一刻,咱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
张兆臻眼中带泪的笑着:
“浩哥,铁牛的事, 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的, 但他死在 了你的手里,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
李浩顿了顿继续说着:
“ 你这样做, 最高兴的,顶数彭权了。 ”
张兆臻一脸不解:
“ 为什么? ”
李浩不屑一笑:
“ 自从我辞职后,估计彭权一直都想着,怎么让 你们七组和我彻底对立。 ”
“上次的短信的那个事就是他自导自演,他这么做,就是防止我把你们都引到天合。 ”
张兆臻皱着眉:
“你既然早就知道, 为什么还那么对我们? ”
李浩满脸苦涩:
“ 因为我和彭权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也怕你们都 加入天合。 ”
“现在天合做的越来越大,已经是彭权的眼中钉, 你们若是也掺和进天合,那就是逼着彭权对天合动手。 ”
“ 而若真到了那时候,彭权肯定会先对你们几个下手,不如跟着彭权,可能保命的几率更大,不蹚浑水。 ”
“铁牛的事,我全程陪着尸检,知道你是过失杀人,但我在天合,也不能为你说一句好话, 并且……我还主动站出来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
“因为我清楚,无论是小天还是潘杰,都不会贸然对你动手,不是他们忌惮你的背景和彭权, 他们是想着我的处境。 ”
“这件事只能我来解决,才能让天合的其他兄弟都没话说。 ”
张兆臻释然一笑,举起了啤酒:
“ 那我明白了浩哥, 也知道了你的良苦用心。 ”
“之前我们都以为,你加入了天合,就不认我们 了, 现在才明白, 你始终都在为七组的兄弟着想。”
张兆臻顿了顿:
“昨晚没喝上,今天是不是能喝个痛快了? ”
李浩鼻子一酸,勉强挤出笑意和张兆臻碰杯,两人都哈哈笑着, 举起啤酒一饮而尽。
张兆臻跟李浩出去后,身在七组的李牧威见张兆臻半天都没回来,着急的给彭权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而身在殡仪馆的彭权放下电话,知道张兆臻跟李浩走后,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
对彭权来说,保下张兆臻的办法有的是, 就像李牧威出的主意,即便把张兆臻按程序送去坐牢,我们都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彭权更希望张兆臻死。
因为他若保下了张兆臻, 他怕日后七组会因为这件事,对李浩产生愧疚,更会倾向李浩。
而张兆臻若是死在天合的手里,站在彭权的角度来看,只不过死一个手下,却还了铁牛的人命债,双方两清,七组也会跟天合彻底对立,跟李浩也更断得彻底 。
铁牛的死,帮了彭权一个大忙 ,也只有彭权在这件事上捡了便宜。
时间到了中午,铁牛的尸体被送去了火化, 但他的死讯,我也没敢通知远在海岛的李峰,不知道咋跟老丈人交待。
潘杰从早上到现在, 始终是一言不发,躲开其他人,自己坐在一边,手捧着铁牛的遗像,面无表情。
一身黑衣,胸带白花的赵红旗走了过来:
“杰哥,待会你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别饿坏了。 ”
潘杰摇摇头:
“没胃口, 你不也一样?”
“ 铁牛一走,我还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赵红旗感叹着:
“ 可能是铁牛的命数到了吧, 人纵有万般能耐, 也斗不过天命啊。 ”
“ 说不定,谁啥时候死,从一出生就都定好了。”
……
时间过了两天,铁牛的葬礼出殡结束,谁也没再从李浩面前提起铁牛,但心里都明白,天合跟七组彻底结下了梁子。
铁牛死的很突然,谁也没有心理准备,但似乎意外是生活必不可缺一环 。
这天上午,京城某个公墓。
李浩将鲜花放在了张兆臻的墓前,摆上香烛倒上了酒。
李浩看着墓碑上张兆臻的照片,滴落着眼泪,脑中回想着和张兆臻最后的场景。
铁牛葬礼那天,两人在山坡上吹着冷风,将一箱啤酒全部喝完时,张兆臻笑着拔出手枪顶在自己的喉咙, 冲着李浩笑着:
“ 浩哥,我不会让你难做,能加入七组跟你做兄弟,这辈子都值了。 ”
墓前轻风微起,李浩从包里掏出张兆臻的肩章,放在墓碑前, 哽咽说着:
“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若是还能做兄弟,我一定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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