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儿臣叩见父皇!”慕容玄熠神色从容的给康仁帝请安!
”康仁帝威严的看着在地毯上跪着的身影,“玄熠啊,快平身吧。赐坐!”
慕容玄熠谢恩起身就坐。
康仁帝打量着坐着的慕容玄熠,内心十分复杂。自己最优秀的儿子。
他镇守漠北十年,立功无数,军功赫赫,把漠北守得固若金汤,打得嚣张的匈奴现在给大夏俯首称臣,年年纳贡。
三年前在漠南的五战连胜,丰功伟绩更是传遍大江南北,威名甚至盖过他这个皇帝。
原本想借着瘟疫杀杀他的悦气,胡太医回京禀报说他在鄣县的一些作为,以为他会落下了把柄。
不曾想他竟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瘟疫解决了。面对这个功高震主的儿子,他是又喜又忌。
如果他没有不臣之心,他可保他一世靖王荣耀。若但凡他有一丁点不臣之心,也就不要怪他这个做父皇的狠心。
任何人都不能窥探他的帝王之位。
康仁帝收回目光道:“玄熠一路辛苦,将鄣县的瘟疫情况与朕说说。”
慕容玄熠将鄣县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的和康仁帝讲了一遍。
更是将袁鹰对瘟疫救治的过程,将所有赏银全部捐给灾区的善举。
带领大家给鄣县百姓的募捐,教给灾区百姓自食其力的本领。
以及朱县令一案的智举。反正经过他恰到好处的描述把袁鹰的功劳烘托得更高更显眼了。
康仁帝从桌案前起身负着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不重名利不图钱财之人。这倒让他有几分意外。
等康仁帝消化的差不多后,慕容玄熠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细盐呈现在他眼前。
康仁帝震惊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离家出走了。
“这……这……哪里来的?”他语无伦次道。
这比他现在吃的盐还要细还要白。
慕容玄熠眼神骄傲的道:“这是她提炼出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提炼细盐的配方。
“这是她无偿给朝廷提供的配方。唯一要求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是她提炼的。”
此时的康仁帝已经激动的无以言表。
他在位三十多年,不是没有尝试过提炼细盐,只是一次次的失败让整个大夏都失去了信心。
以至于大夏国割让两座城池并以高价每年从殷国进口细盐,正因为细盐的昂贵普通百姓都成了奢侈品。
民间甚至传言一两黄金一两细盐。虽有夸张成分,但可想细盐眼下对夏国的重要性。
“他在哪?”半晌康仁帝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在我府上!”
“让他明日进宫,我要赏他,重重的赏他”
慕容玄熠为难道:“父皇容我回去先与她说说。实不相瞒她并不愿意来京城,儿臣费了很多心思才让她和我来的京城……”
他和父皇说这些并不想要什么赏赐。他只想让父皇知道她并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到时不要阻拦他的婚事。
何况他也不确定她愿不愿意来进宫面圣,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她最烦这些繁琐礼仪。
康仁帝蹙眉。还有不要赏的?他更好奇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
于是道:“那就让他后天来,容你一天时间与他说。”
“儿臣遵旨!”
老五啊,这次你立了这么大的功。想要什么赏赐,只要合理朕都准了。
“儿臣为父皇效劳不求赏赐。只求父皇能允我一事。”
康仁帝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是何人他可以恩赏,但不能找他要。
“何事?说来听听。”
“儿臣求父皇允我婚事由我自己做主。”说完慕容玄熠单膝跪地。
康仁帝直勾勾的盯着慕容玄熠久久没有出声,
慕容玄熠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跪着耐心等待。
良久,康仁帝淡淡开口道:“你今年二十有六?卫家那丫头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这次回来还不给人家一个交代?”
“父皇明鉴。我和卫家小姐清清白白。”他真是冤死,刚到京城就传他和别的女子谣言,他怎么和小鹰解释。
卫家小姐他就见过两次。长什么样他都没有印象了。只是之前母亲在时提过一两嘴,那时他以建功立业为由拒绝了。
“既然这样那就依你。”说实在的康仁帝也不想让他结下卫丞相这门婚事,不然他更是如虎添翼。
“多谢父皇恩典。”
“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待慕容玄熠走后,康仁帝一眨不眨的瞪着纸上的字看,心怕转眼上面的字就消失了。
……
慕容玄熠回到王府已经是午时过半。
玗汐在大厅等候。她看到慕容玄熠回来赶紧上前行礼。
他看向玗汐问道:“她呢?”
玗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道:“袁公子和他师父一大早便出去了。”
慕容玄熠一听露出了无奈的笑,还以为她会等他回来呢。何时她会像其他人妻一样等待着自己归来。
慕容玄熠回房换了身衣裳,又去书房拿着两本书出来,玗汐备好了午饭正准备叫他吃饭时。
慕容玄熠对她道:“嬷嬷,去库房给我挑两只千年人参。”
玗汐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照做了。
边将礼品递给他边道:“殿下,国公爷今日已来府两次,可能找您有要事!”
慕容玄熠一听淡淡嗯一声。随后拿着礼品出门时,见宋砚书抱着个东西正好从外头进来。玗汐上前行礼。
慕容玄熠看着他道:“听说你今日来府两次了,你找我有何事?”
宋砚书一愣,随后道:“过来看看你,你准备去哪?”
“我有事,你没什么要事就晚上再说。”说完便准备出门。
宋砚书赶紧拦着道:“玄熠,那个小鹰在吗?”
慕容玄熠盯着他看了片刻淡淡道:“和他师父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
说完也不管宋砚书自顾上了马车。
花府。
此时一片其乐融融!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掉的,血浓于水,不管多少年不见,一声娘我回来了,抹平了花老夫人这几十年所有的委屈。
花老夫人如获珍宝似的一直拉着花谦颂的手不放。几个弟弟们也是亲切的围着他。
让花谦颂愧疚不已,哪怕他娘骂他一声打他一顿心里也能好受些。
一个上午,花老夫人一直在哭,现在终于有空来询问一旁的袁鹰了。
“颂儿,这位公子是?”
“这是我徒弟,叫袁鹰。”
他对着袁鹰道:“小鹰,快过来,叫师奶奶”
袁鹰乖巧的上前叫了一声师奶奶。
花老夫人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看到这么乖巧秀气的徒孙也开心。
这样她的颂儿以后也不至于孤身一人。
她的颂儿就是太傻,用情太深一腔真情错付了人。
她只希望她的颂儿余生能平安顺遂!
花老夫人慈祥的拉着袁鹰的手。让她倍感亲切,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心里涌上了一阵酸涩。
哪怕是四处翱翔的鸟儿,累了,也能倦鸟归巢,而她却再也归不了家了。唉!
此时,家丁来报:“启禀太老夫人,靖王殿下求见!”
花谦颂看了眼袁鹰冷哼一声,虽然他现在不讨厌他但不代表他就能做他徒女婿。
一众人一脸懵圈。他们家从来没和这个靖王有过交涉往来,他为何会突然到访?
一介王爷如此谦让,还先让家丁通报。花老夫人更是不敢怠慢。虽有疑问?但一家人还是赶紧起身去门口迎接。
慕容玄熠看到一众人出来他赶紧下了马车。在花老夫人下跪行礼前扶住了她道:“花老夫人不必多礼,是本王叨扰了您!”
花老夫人道:“不知今日靖王殿下来访,老身有失远迎。”
“本王听闻花老夫人最近夜不能寐,特意选了两支上等千年人参给您送来。”
这让花老夫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礼貌的道:“多谢靖王殿下挂念!”
慕容玄熠走到花谦颂面前道:“师父,我给你拿了两本医书。”说着把医书递上。
花谦颂眼眸一亮:“是鬼手的“医醇賸集”?”
慕容玄熠笑着点了点头。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花谦颂身边的袁鹰。
花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原来是冲着她颂儿的面子。
一众人随着靖王入了府,这时管家过来道:“花老夫人,可以开席了!”
由于今天花谦颂回来花老夫人临时备的家宴所以用膳比较晚了。
花老夫人对着靖王道:“殿下如若不嫌弃,请随我们一同用膳可好?”
慕容玄熠爽快道:“甚好。本王正好下朝便来了您这还未用午膳。”
花老夫人微微有些诧异;她颂儿与靖王交情如此甚好,靖王下了朝便来了府上。
也好,她们花府自从老爷去世后从此就败落了。以后要是能结交靖王殿下那自然是相当荣耀之事。
花老夫人客气的道:“殿下,您请上座!”
“老夫人,您不必客气!就当我是小辈即可!”
花谦颂哼了一声,这小子还很会收买人心。
花老夫人一边热情的招呼着慕容玄熠吃菜,一边亲切的给花谦颂夹着菜,好似要将这三十年的母爱都在这一刻弥补上。
慕容玄熠和袁鹰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着她,时不时给她夹个菜。
袁鹰也没有空理会他,自顾吃着饭,她这按时进餐的人现在已经是子时了,肚子早饿的咕噜叫了。
用完餐后慕容玄熠和袁鹰告别了花老夫人一家。花谦颂自然是留在了花府。
慕容玄熠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了身旁的袁鹰身上,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自己此刻正扮演着迎接自己夫人归家一般,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异常愉悦,暖意融融。
马车上袁鹰叹着气发着呆。
花老头现在和他娘团聚了,余生不长希望他能好好尽孝。
挽秋一个姑娘家袁鹰觉得她还是适合留在王府。
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看来明年只有自己一人去漠南了。
一直一个人呢也无所谓,突然有了伴后便也不想再回到以前那孤单的世界。
原来没有人喜欢孤单,自己也不例外。
慕容玄熠看她叹气好笑的问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袁鹰看了他片刻道:“慕容玄熠,挽秋留在你府上行吗?”
她想在离开前给挽秋找好去处。师父不喜欢挽秋不然跟着师父也行。
慕容玄熠差点被口水呛到。
“你留下她自然就留下。你见王府除了玗汐嬷嬷外哪里还有女子,玗汐嬷嬷是我母亲的陪嫁丫鬟。”
袁鹰终究未能遏制住心中的好奇,轻声细语地探问:“慕容玄熠,你不喜欢女子?”其实她是想问你真喜欢男子么?
慕容玄熠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而真挚的光芒,他深情地凝视着袁鹰,缓缓言道:“那要看什么样的女子。如若是你……”我自然喜欢!
袁鹰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目光所触动,心中一阵慌乱,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急忙移开视线,选择了以沉默作为回应。那一刻,她的心绪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纷乱不已。
她总想着离开,慕容玄熠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他想直接与她说自己心悦于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他现在感受不到她一丝丝情意,他真的怕她离自己而去。
这小混蛋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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