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内
江翀详尽无遗地将自己在西南对李勇军调查结果,向慕容玄熠一一禀报。慕容玄熠的眼眸深邃,宛如夜色中的墨玉,透露出沉郁。他缓缓翻动桌上堆积如山的密函。
密函之上,赫然记载着西南大将军的斑斑劣迹:克扣将士军饷,侵吞抚恤储备金,更可恶,竟与匪徒暗中勾结,祸乱一方。这些罪行,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死一百次了。
慕容玄熠的目光在触及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时,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凌厉之色。胆敢触碰他的底线,动了他的人,他定要让他付出永世不得翻身的代价。
但李勇军绝非等闲之辈,他与瑞王皇贵妃同气连枝,而瑞王在朝中势力庞大,领地内更是私下蓄养多支精锐私兵。与太子不同,瑞王行事更为阴险狡诈,此事需深思熟虑才行。
食指轻敲书案,慕容玄熠陷入沉思。
他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后,起身而立。
“备马。”
“爷,这么晚去哪里?”
“大理寺!”
\"玄熠,这么晚找我何事?\"蔚如迟正在书房查理案件,看着突然来访的慕容玄熠有些诧异。
慕容玄熠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蔚如迟,\"这些证据足已治李勇军的罪,但他与瑞王关系匪浅\"他顿了顿,\"我需要一个万全之策。\"
蔚如迟接过密函,快速浏览一番,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此事牵连甚广,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朝局动荡。”
蔚如迟轻抚下巴,陷入深思之中,片刻后缓缓言道:“你让我暗中探查瑞王之事,目前尚未有确凿线索。瑞王行事极为谨慎,派去的探子皆空手而归。但这次,李勇军的事情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
慕容玄熠点了点道:“派人严密监视瑞王及其党羽的动向,以防他们有所察觉。\"
蔚如迟微微一顿,沉吟片刻后道:“皇室之中皇子众多,你为何偏偏要追查瑞王与太子二人?”
慕容玄熠的面色瞬间阴沉了几分,他沉声道:“那些伤害过我母亲之人,我誓要一一清算,一个也不会放过。”
夜色渐深,大理寺府内灯火通明,两人商讨至深夜。
御花园内,衡阳公主正对着一盆花发泄着心中的情绪,她的举动中透露出几分不满与烦躁。
此时,太子走入园中,见状便轻声问道:“七皇妹,你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竟如此动怒?”
衡阳公主抬头,见是太子前来,连忙收敛了情绪,上前几步,亲切地唤道:“太子哥哥,您怎么来了?”
太子他近日听闻衡阳扬言要招袁鹰为驸马,此事让他心里狂喜。他的这位七皇妹,素日里娇纵任性,不谙世事,若真与袁鹰结为连理,恐怕袁鹰的日子不会好过。
无论是顺从衡阳,还是违抗皇命,对袁鹰而言,无论如何选择,他都将陷入两难之境,这其中的滋味,怕是够他细细品味一番了。
只要看到袁鹰不舒坦他就舒坦。
太子假意道:“皇妹有何心事,与太子哥哥说说。或许本宫可以帮你。
“真的吗?太子哥哥。”衡阳的语气中充满了期盼。
“自然是真的,皇妹的事,便是本宫的事。”太子温柔地回应。
“太子哥哥,我想招袁鹰为我的驸马。可以帮我和父皇说说吗?我求见父皇好几次,他都不见我。”
太子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显,故作苦恼道:“唉,皇妹有所不知,这袁鹰可是父皇颇为器重的臣子,父皇怕是舍不得将他赐婚给你。不过……”
衡阳听言心中焦急万分,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太子轻轻迈步,靠近衡阳,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细语一番。
衡阳听后,眼中顿时闪烁起希望的光芒,惊喜交加地问道:“这样真的可行吗?”
太子凝视着衡阳,语气平和却坚定地说道:“自然,此计乃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袁鹰,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桩婚事都势在必行。父皇亦无可奈何,只能顺应天命,为你赐婚。”
太子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计划。看来,得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愚蠢的妹妹了。说不定将会成为他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这次,他一定要让他万劫不复!
……
“小鹰,小鹰……快出来,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花谦颂边走进书房边道。
袁鹰抬头望向花谦颂问道:“怎么了?”
“我按你说方法尝试着将烧酒提纯酒精,但是好多次都没成功,你帮我看看哪里出错了。”说完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袁鹰接过仔细闻了闻,又用手蘸了一点尝了尝。
“你是不是生石灰放的不够?烧酒蒸馏的时候一定要放生石灰, 生石灰与水起化学反应,生成氢氧化钙,而酒精不与生石灰起反应,这样可去除大部分的水。还有,你的温度控制也要注意,加热不宜过猛,可改用水浴加热。”
花谦颂点了点头:“嘿嘿,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找到问题之所在了。还是小鹰你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粗心了。提纯酒精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一定要按照我给你写的方法一步步操作,如果操作不当,不仅会浪费原材料,还可能会有危险。师父你一定要小心。”袁鹰一脸严肃地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注意的。”花谦颂笑着边说边往外走。
袁鹰略一沉吟,随即爽朗地说:“算了,我今天刚好有时间,我与你一起去操作吧。”
说着两人来到了医学院。医学院的学子们见袁鹰到来,无不面露喜色。他们敬仰这位袁大人,他平易近人,学识深厚,常抽空传授他们未曾涉猎的医学奥秘,如缝合之术、解剖生物学,乃至急救知识。
众人急救模拟时尽管初时羞涩,但袁大人言道,在生命面前,一切羞涩皆应放下。袁大人的教诲,如同春雨滋润着每一个学子的心田。
花谦颂按照袁鹰的指示,重新调整了原料的比例,并严格控制了温度。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成功提纯出了高浓度的酒精。
“哇,小鹰,你真是太棒了!我终于成功了!”花谦颂兴奋地说道。
袁鹰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言简意赅地说:“这酒精消毒效果极佳,往后医学器具均需严格消毒,避免交叉感染。玄熠有酒坊,正好可批量生产。师父,到时请您亲自己去酒坊,指导他们操作。”
花谦颂打趣袁鹰道:“我觉得你更像我师父。”
“那我们身份再换一下。你叫我师父好了。”袁鹰调皮道。
花谦颂佯装生气,嗔道:\"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随后,他神色凝重地再次开口:“小鹰,为师谢谢你!”
袁鹰闻言,不禁一愣,随即问道:“师父,为何要谢我?”
他缓缓道:“谢谢你,让我得以解脱过往的束缚;谢谢你,引领我重新踏上人生的征途;更要谢谢你,让我拥有了眼前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是莫大的恩赐。”
袁鹰也收敛起笑容,正色言道:“师父,您无需言谢。能遇见您,也是我人生之大幸,因为有了你们,让我拥有了家的温暖。”
花谦颂摇头轻笑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尽管我们的初遇并不尽如人意,但你始终以宽广的胸怀包容我,助我前行。因此,这一声谢谢,你当之无愧。”
他拱手作揖,眼神中满是诚挚,向袁鹰表达着迟来的谢意。
“师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袁鹰连忙扶住花谦颂的手臂,“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还盼望你和师娘再给我生个师弟呢?”
此言一出,花谦颂不禁老脸一红,轻轻瞪了袁鹰一眼,嗔怪道:“为师已这般年岁,休要胡言乱语!”
原本凝重的气氛,因袁鹰这一番打趣而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温馨与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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