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熠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了钦天监,濮阳舟有些诧异,但有了蔚如迟的前车之鉴,他大约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他连忙趋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恭敬:“参见靖王殿下!”
慕容玄熠见状,连忙伸手扶起濮阳舟,语气中满是温和与谦逊:“大人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言罢,他顿了顿,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认真:“本王欲求大人以钦天之术,为本王挑选一个近期的良辰吉日,愿得天地之佑,佑本王共结百年之好。”
濮阳舟眼角不禁微微一抽,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濮阳舟拿出历书和卦盘,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摩挲过卦象的纹路,心中默念着古老的祈福词。随后又仔细翻阅历书,指尖轻轻划过一页页,仿佛在寻找着天地间最微妙的平衡。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专注的脸上,为这庄重的时刻添上了一抹温暖的光辉。
“殿下,根据钦天监的观测与推算,下月二十八,乃是近期内最为吉日。”濮阳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天地的意志,“此日星辰交汇,日月同辉,正是缔结良缘、共赴白首之约的最佳时机。”
慕容玄熠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深深一揖。“多谢大人成全,下月二十八,便是本王与袁大人共结连理之时,愿天地为证,佑我二人情深意长,白头偕老。”
说完后从怀里取出一把银票道:“一点心意,大人请收下。”
濮阳舟见状,连忙摆手拒绝,态度坚决:“殿下言重了,此乃老臣分内之事,怎敢收受殿下如此厚礼?况且,能为殿下与袁大人选定吉日,实乃老臣之荣幸,愿殿下与袁大人百年好合,老臣便心满意足。”
慕容玄熠轻笑一声道。“你不必推脱收下吧,本王的一点心意,若父皇问及何日不宜婚嫁之事,还望大人能适时提及今日之选。”
濮阳舟心中虽有诸多不解与疑惑,但考虑到靖王极有可能是未来储君的人选,他也不得不遵从。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银票,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谢礼,更是靖王对他的一种信任与托付。
“殿下放心,老臣定当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分。”濮阳舟郑重其事地承诺道。
慕容玄熠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濮阳舟的为人,对其能力与品行都极为信赖。他轻轻拍了拍濮阳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大人,多谢大人相助,待本王大婚之日,定当重谢。”
濮阳舟躬身行礼,恭敬又诚挚,“殿下言重了,能为殿下效劳,是老臣的荣幸。
随着慕容玄熠的离去,钦天监内再次恢复了平静。濮阳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揣测靖王殿下此举背后所蕴含的深意,让他难以捉摸。
慕容玄熠自钦天监匆匆归来,未及喘息,便赶紧入宫。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龙体康健,万寿无疆!”他躬身行礼,言辞间满含敬意。
康仁帝目光微敛,望向慕容玄熠,眉头不经意间轻蹙,“老五来了啊。”
他故意问道:“今日此来,可有要事相商?”
慕容玄熠面容肃穆,直言不讳:“父皇曾在朝堂之上提及,欲为儿臣与袁大人赐婚,但已过三日,儿臣也没等来父皇赐婚圣旨,儿臣知道父皇日理万机,但儿臣已至二十七岁之秋,正值成家立业之时。还望父皇成全,以了儿臣心愿。”
康仁帝凝视慕容玄熠片刻,终是缓缓开口:“老五,你与袁鹰之婚事,实非良配。朕有意将你立为储君,希望你明白。”
他语气凝重,继续道:“若你娶了袁鹰,他日她若心生异志,怕成大患。”
慕容玄熠闻言,心中大骇,连忙跪倒在地,以额触地,誓表忠心:“父皇明鉴,儿臣对皇位从无觊觎之心,唯愿辅佐父皇,共治天下,以报皇恩浩荡。”
康仁帝沉默片刻,方道:“朕知你心,但岁月不饶人,这江山终需有人继承。”
他话锋一转,语气决绝:“赐婚之事,朕自会信守承诺。不过,袁鹰此人,留之不得,日后必成大夏之祸。待你登基为帝,天下女子皆可为你所有。”
随后康仁帝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新婚之夜,朕需亲见袁鹰之亡,而后,朕之立储旨意,即刻送达你府。”
言毕,他起身取过一包药粉,递与慕容玄熠:“玄熠,但为大局计,不得不为之。”
“下去吧,朕自会挑选吉日,为你们赐婚。”
慕容玄熠没想到,原以为他会设下重重难关,没想到他会此等狠辣手段,以江山为饵。竟要他亲手了断自己所爱之人性命,慕容桀真是好样的。
他暗自咬牙,行礼道:“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厚望。”言罢,他转身离去,眼中寒光闪烁,杀意已决。
……
“整天就知道喝酒,怎么不喝死你呢?”敦纯公主气愤的对着宋砚书道。
宋砚书眼神有些迷离:“母亲,我心里难受,她要成婚了,”
敦纯公主没好气的道:“我是袁鹰也不选你。”
“你瞧瞧你自己,整日里醉生梦死,哪有一丝男儿应有的志气?她若真嫁了你,才是误了终身。”敦纯公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宋砚书有些诧异的看着敦纯公主。“母亲,您怎么知道的。”
敦纯公主没好气的瞪着他道:“我又没瞎没聋,你小子眼光太高,袁鹰这样的奇女子世间能有几个,既然她选择了玄熠你就从容放手,给彼此体面。”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几分,“书儿,奇女子不多,世间好女子多的是,咱换一个好不好?我就你一个儿子,宋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忍心让宋家断香火吗?”
宋砚书惨笑一声,抱着酒壶又猛灌了几口,“可我只喜欢她”
敦纯公主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她知道儿子的性子,一旦认定了某事便很难改变。
但见他如此模样,她内心的怒火顿时升起,愤然言道:“我不管,我要儿媳,我要孙子……你赶紧给我去找,不然你以后就别进宋家的门。”
宋砚书拿起酒瓶起身径直出了门,敦纯公主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道:“你去哪?”
“给你去找儿媳妇,找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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