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这人憨,喜欢钻牛角尖,喜欢偷懒,有时候就爱捉弄人。

    我觉得逗逗你挺有意思的,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做人嘛,太贪心不好的,我又比较容易知足,也不敢正面回应你。

    我这人其实特胆小的。”

    “对不起!”李玉漱感觉脖子针扎一样,但是那种疼痛感并不强烈。

    太医用了麻沸散,李玉漱觉得眼皮子很重很重,“憨子,我,我撑不住了,帮我,照顾好父皇,母后,这辈子,打不开你的心结,是我欠你的。

    下辈子,我在还你”

    “太医,玉漱他”

    “没事,没有伤及主脉,喉管,只是麻沸散药力,她昏睡过去了!”太医擦了擦汗水,这也是万幸。

    要是李玉漱救不过来,他就死定了。

    秦墨也长出口气!

    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刻钟后,太医说道:“好了,伤口缝合好了,只要伤口能顺利长好,就没事了!”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秦墨也松了口气。

    李世隆也松了口气,可眼前却一阵发黑,向前栽倒。

    好在高士莲一直守着,眼疾手快,抱住了他,“陛下!”

    众人大惊失色,太医忙给李世隆诊脉,“陛下无事,只是急火攻心所至。”

    “快,快送陛下回寝宫!”

    秦墨一咬牙,知道李玉漱没事后,连忙将李世隆背在了背上,“小高,师姐,将玉漱送回凤阳阁,太医择一人跟随。

    其他人随我去长生殿,叛乱若平,将太子送回东宫。

    裴怀远之流,收监,勿让他们自决。

    要谨防宵小乘乱闹事,宫中众人都老老实实的留在自己的房间,谁若乱窜,直接扣押!”

    说完,便背着李世隆朝着长生殿而去。

    此时甘露殿外的叛军之乱已平。

    身着金色铠甲的叛军,死了一地,鲜血让脚下的石板路变得泥泞。

    李新五花大绑着,靖安公主冲上前便是一耳光,“你这不孝子!”

    李新低着头,脸都被扇肿了,也丝毫不在意,“成王败寇罢了,那贱婢,自寻死路,活该!”

    这泯灭人性的话,让靖安公主无比的愤怒。

    李道远拉住她,“公主,你现在便是将他打死,也于事无补了,先去见陛下!”

    靖安公主点点头,“你若是我儿子,我必然亲手杀了你!”

    说完,她大步离开。

    李新,也被抓进了东宫,等候发落。

    长生殿外,众人焦躁的等候。

    殿内,李世隆幽幽转醒,他转头,便看着秦墨跪坐在床边等候,又看了看高士莲,“乱,平了?”

    “是,陛下,张溪被徐缺一箭射中咽喉而亡,乱已经平了,太子已经送回了东宫,宫内已经戒严。”高士莲道。

    “景云,去把你爹,公孙无忌,李道远,余伯施叫来!”

    “靖安姑姑也在外面,要让她进来吗?”秦墨问道。

    李世隆看着穹顶,“也一并进来吧!”

    秦墨推开寝宫的门,众人纷纷围了过去,“景云,陛下如何了?”

    秦墨拱手道:“父皇已醒,召姑姑,舅舅爹,觐见!”

    徐世昌眼神黯淡,这种时候,果然没他。

    不过,他也习惯了!

    几人进入寝宫,看着躺在床上,暗自流泪的李世隆,尽皆伏地痛哭。

    李世隆握住靖安公主的手,“妹子,我一子一兄一弟,所为如是,我心诚无聊赖!”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的儿子兄弟如此作为,我心里实在是苦闷而百无聊赖。

    觉察出李世隆的不对,靖安公主连忙安抚,“阿兄,切莫如此!”

    李世隆内心无比痛苦,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李新,告诫他,却没想,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秦相如觉察出不对,连忙走到了李世隆旁侧。

    紧跟着,李世隆便朝着床头撞去。

    秦相如早有防备,这一下便撞在了他的身上,“陛下,不可啊!”

    “兄弟相贱,兄妹相残,父子相害,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自从白虎门之变后,李世隆便害怕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可他防了又防,最终还是发生了。

    想到这里,他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竟是要自刎!

    秦墨飞快上前,抢夺过他手里的刀。

    靖安公主哭着道:“阿兄,你怎可如此傻,做出这等事情,岂不是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至于天下百姓如何,至嫂子如何,难道你想让孩子们没有父皇庇佑?”

    秦墨看着伤心至此的李世隆,内心也是黯然,虽然这一份伤心中也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可他并不开心。

    “爹呢,我要见爹!”李世隆道。

    话落,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从外走了进来,“二郎,爹来了!”

    李世隆翻下床,跪地抱着李源的腿,悲恸大哭,“爹,儿子错了,我真希望死的是我,而不是大哥!”

    李源扶着他的脑袋,也是流泪,“痴儿,非你所错,乃朕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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