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长拜到地。
几个人表情都有些古怪。
李存功有些欣慰,秦相如表情冷淡,柳成虎眯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尉迟信雄直接就不吭声了。
“为陛下分忧,谈何辛苦!”李存功也拱了拱手,说实话,李新的位置还是很尴尬的。
是县男,却也是皇帝的长子嫡子,虽然被踢出了皇族宗谱,却又让他代迎接,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反倒是李越,翻身下马,一脸欣喜的跑过去,“大哥!”
看着李越笑着过来,李新也露出了笑容,“老八!”
李越记着秦墨的交代,直接上前给他来了个大拥抱,“大哥,你黑了,瘦了,这一路受了不少委屈吧?”
“不委屈,这一路都是风景!”面对李越的热情,李新也很诧异。
从小,李越一直对他很疏远,更别说之前两人斗的死去活来的。
现在又是拥抱,又是嘘寒问暖的,他倒有些不适应,“倒是你,成熟了,能扛事了!”
李越笑了笑,“此前我本想去北海接你,后面战事吃紧,只能先顾着战场了。”
“国事为重。”李新看得出来,李越是想跟他交好,甚至是想让自己帮他,有点着急了,但这个弟弟,没有长歪掉。
也算是允文允武。
拿得起,放得下。
要是换做一般人,不弄死他才怪。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越道:“走,咱进宫!”
李新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陛下已经在太极宫设宴,进宫吧!”
一行人骑着马在街头游走,只不过是短短个把月没回来,就觉得京城又不一样了。
李越一年多没回来,看着大变样的京城,叹道:“变化真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变化是大,我刚回来的时候,都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李新哈哈一笑,“这两年,我在海上航行,周游百国,有强大的国家,也有弱小的。
可无一个国家,如我们大乾这般朝气蓬勃!
你看,街头的百姓,面色红润,穿的虽然不是绫罗绸缎,却也是干净整洁。
小孩再也不是光着屁股赤着脚在街上流窜。
满大街找不见乞儿。
南城的读书声,百丈开外我都能听见。
北城的赛马场内,赛马选手挥洒着汗水,数万人在场内激动的嚎叫着。
大路是又宽又平,楼房是又高又整齐。
条条大路都能通到京城来。
老八,你知道我有多骄傲吗?”
李新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那种自豪,是骨子里的认同。
李越点点头,“我也很骄傲,你我都在见证一个伟大时代的诞生!”
李存功几个人听着两兄弟的交谈,心中同样自豪。
三年前的大乾,可不是这样的。
这宽阔的水泥路,繁荣的街道,那满脸笑容的百姓,一下子就推开了盛世的门。
他们好像从旧时代,一下子就跨到了新时代。
“老秦,你有一个好儿子!”柳成虎道。
“我家憨子不成器,让诸位见笑了!”秦相如都快笑成菊花儿了。
“哼,虚伪!”李存功道:“你儿子不成器,我们的儿子成什么了?器胚都不是!”
尉迟信雄看着后面,眉飞色舞跟副将吹牛的儿子,火冒三丈,狗东西,跟副将吹牛有个屁用。
有本事去跟皇帝吹牛啊!
这器胚东西!
“这叫谦虚!”秦相如哼了一声,得意的不得了。
“你谦虚?你尾巴都翘上天了!”尉迟信雄咬牙道。
“老夫翘的起来,不像你翘不起来!”秦相如一语双关道。
尉迟信雄一愣,气的嗷嗷叫,“秦老狗,你羞辱老夫!”
“行了,旁边还有老百姓呢,注意点形象!”柳成虎道。
“你也翘不起来!”尉迟信雄骂道。
柳成虎不吭声了,手摁在刀柄上:“不服气咱们比比?”
“比就比,老夫能尿一丈!”尉迟信雄得意道!
“老夫逆风三丈,你能跟老夫比?”秦相如拍着胸脯,用鼻孔看他。
柳成虎指着遥遥在望的承天门,“去,让承天门上的人准备好尿壶!”
众人一愣,旋即咬牙道:“行,算你狠!”
李越也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岳丈,还有这么装逼的一面。
李新都笑得不行了,“这些老军棍,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来到承天门,一行人下了马,步行进宫。
见到李世隆后,先是交代总结战斗所得。
李存功道:“陛下,白莲教贼首已经尽数伏诛,杀敌十五万,俘虏四十万。
但,这只是被白莲教裹挟的平民,白莲教作恶多端,在诸羁糜州,剑南道,江南道,山南道,一路流窜,烧杀抢掠,损失不知凡凡。
死伤的百姓恐怕超过了二十万,这是大乾的损失。
日后朝廷还需要投入大量的心血和精力,来帮助同胞,重建家园!”
李世隆点点头。
打战,哪有不死人的。
就怕死了人还没有建树的。
好在江南十二门阀尽数被铲除。
他们藏匿的物资,财宝也一并运进京了,足有千万之巨。
这些门阀,最大的财富,自然是土地。
江南十二门阀,占地超过两千万亩,富可敌国。
按照大乾的均田制,人口授田,土地兼并必然是很严重的。
有些东西,只有揭开了看,才能看清楚。
“诸羁糜州内的外族之民,尽数迁移到内陆,岭南道那边会移民过去。
至于受兵灾的几道,减免五年徭役,五年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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