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统一什么南番,那些战死的勇士,又是为了谁而战?”大伦东赞心痛的道。

    “南番统一之后,几十年内无战事,南番人民逐渐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他们战斗的意义?”李双安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姐夫的手段,也不知道他一开始是打算怎么对付南番的,若他用出了这手段,南番永无宁日,尸横遍野,百年都不一定能够恢复生机!”

    “这就是你的勇气吗?对方只是一句话,就把你给吓到了!”

    “他们掌握了天花的救治之法,若是他们将天花投入南番,又有几人能活下来?

    你忘了桑布扎还有我阿爸是怎么离开的吗?

    死了十几万人呐!”

    李双安道:“无论是国力,武器,人口,大乾已经全面碾压南番了。

    若如此,为什么不选择一种更加柔和的方式,让南番过的更好。

    姐夫答应我了,不会让南番灭种,而是将南番列为自治区。

    我们可以制定律法,和大乾一起商议。

    乾番通婚,互通有无,再无国界,东西互通,再不设防。

    他们会派遣最好的先生来教育我们的孩子,派遣郎中治愈疾病,交会我们最好的放牧技巧。

    给我粮食良种,让我们避免饥饿。

    我南番之人,可以在大乾的朝廷上为官,可以带兵作战。

    矿阔的水泥道路,将遍布南番。

    苏毗,雄象,勃律,都将成为过往烟云。

    大相曾说,若我姐夫愿意过来,甚至愿意放弃大相之位。

    现在机会来了。

    若我姐夫来南番任官,大相可愿?”

    大论东赞沉默了,心中所有的火气在一瞬间泄掉。

    李双安的话扎心又真实,最后一句反问,更是让他失魂。

    对啊,若秦墨在南番任官,他愿意将手中的权柄,拱手相让吗?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着秦墨的脚步走?”大论东赞稳住心神问道。

    “大相可有更好的主意?”李双安看着大论东赞手藏在袖子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北奴胜,则南番失。

    若大乾胜,你我还能保全众人,不沦为奴隶。”

    大论东赞袖子里藏着兵器,可李双安给了他最不想要的答案,那又如何?

    已经进退不得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秦墨,好手段,难怪当初力排众议也要让你回南番。

    一开始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南番。

    可笑我还想着,该如何陈除旧疾,让南番再次强大。

    而今,南番的心已经烂了。

    我是罪人,是帮凶。”

    事到如今,大论东赞心都在滴血:“赞普翅膀硬了,也不需我了,日后大小事情,也不需要再过问我了。

    我能力有限,做不了这个大相,更没有本事,去做他大乾的臣民。

    若是南番内附,只希望赞普能够让噶尔氏留下一些香火!”

    大论东赞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李双安喊道:“敢问大相,当初我阿爸统一南番,是为了南番的百姓,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大论东赞停住了脚步。

    李双安又道:“今日你若走出红山宫,明日噶尔氏就不存在了!”

    大论东赞不敢相信的看着路双安,“你要杀我?”

    从小,他就维护李双安,是他带着李双安回的大乾,将他推上了赞普之位。

    而今,他居然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不想杀你,但是我决不允许有人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李双安起身,走到了大伦东赞的面前,捏住他的袖子,将他袖子里的匕首拿了出来,丢在了地上,“是你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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