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营地,秦墨看到了一个身材瘦弱,皮肤白净的男人,“你是从苏毗来的?”

    “你,你是谁?我要见你们的头儿!”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秦墨大马金刀的坐着,这个男人也被铁链锁住手脚,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你,你就是秦墨?”男人的大乾话不好,磕磕巴巴的。

    秦墨听了半天都没听懂,于是道:“你就说南番话好了,我这里有翻译!”

    他娘的,搞半天,跟大佐进村带翻译一样。

    男人点点头,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哟,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是女王的男宠!”秦墨上下打量着他,“就你这小身板,扛得住几下啊!”

    男人尴尬一笑,“我,我一般都在宫内端夜壶,女王从不召我们!”

    秦墨倒是觉得苏毗挺有意思的,大小女王当权,男人做牛做马,带兵打仗。

    妥妥的母系社会。

    而且这个苏毗国,在洛布扎堆统一前,也算是比较强大的小国。

    他来时做了不少功课,前朝周书中说这苏毗国:山上为城,方五、六里,有人万家。

    王居九层之楼,侍女数百人。

    五日一听政。复有小王,共知国政……人皆披发,以皮为鞋。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秦墨心动的是,这苏毗,盛产黄金,黄铜,朱砂!

    在另一个世界,苏毗就是西游记女儿国的原形。

    秦墨比较粗放,直接套用了苏毗,这样比较有代入感。

    甚至不少书里都有苏毗的戏份。

    他在想,要不要写个九层妖楼。

    “算了,我可不想当盗墓王,万一老子死了,百年后被人掘了,上哪儿说理去!”

    秦墨暗暗腹诽,手一伸:“信呢,拿来!”

    男子这才将怀揣在胸口的信拿了出来。

    “还是用白纸写的!”秦墨很诧异。

    “都是大乾的商队带来的,王很喜欢,常用白纸作画!”男人解释道。

    一旁的柴荣将信拿过去拆封,确定这信上没有任何问题,才递给秦墨。

    出门在外,小心驶得万年船。

    秦墨拿过信看了起来,“这字迹还挺秀气的,写的蛮端正!”

    “王宫有一位女先生,是九曲之地的,一直教导我们王写字作画,备受王的尊敬!”男人又解释道。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这苏毗女王,还是个仰慕大乾文化的主儿。

    看完信后,秦墨把信递给了柴荣。

    柴荣翻阅后,惊讶道:“苏毗想内附大乾?”

    秦墨点点头,“苏毗女王打算以两万北奴人当做筹码,与此同时,他们还会把雄象和勃律的出兵路线图给我们。”

    “这会不会是陷阱?”柴荣神情凝重了起来。

    “一半一半咯!”秦墨起身,让人把这个男人关了起来,旋即便回到了主营之中,思索着真假。

    如果苏毗内附,倒是好事,可如此一来,就等于要承认苏毗的独立合法。

    “我明白了,苏毗知道自己三方都是敌人,除了北方他们别无去路,这是不想当炮灰,又想卖好,让大乾承认苏毗独立。

    毕竟大乾才是宗主国,如果大乾开口,南番也不敢轻易动苏毗,这女王还挺聪明的。”

    “那秦大哥,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要跟苏毗合作吗?”柴荣问道。

    “苏毗距离逻些千里,信是九日前送出来的,这时候,估计他们也发兵佯攻了。”

    秦墨摸了摸下巴,“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在必经之路伏击,如果不是,那大概率就是调虎离山。

    这样吧,逻些留四千人,我带四千人走,不带南番士兵!”

    “会不会太冒险了?”柴荣道:“我跟大哥一起去,你留在逻些坐镇后方比较好!”

    秦墨却有自己的顾虑,窦遗爱就是个猛将,柴荣也算个将才,但是阿史那苏密,可不是等闲之辈。

    这两年,他收到的密报,经常提起这个人。

    此人阴险狡诈不说,还极为狠辣,柴荣恐怕不是对手。

    “你跟小窦在逻些,我带兵出城,快则半个月,慢则月余。”秦墨也是干脆的人,从不拖泥带水,敲定之后,匆匆找到了李双安。

    “姐夫,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说!”看到秦墨李双安连忙放下手中的事。

    “什么事?”

    “昨夜,大相来找我了,果真如你所说,他还随身带了武器,但是他没有动手,而是向我去请辞!”李双安拉着秦墨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上,很是惆怅,“虽说我故意激他打赌,让他继续留在大相的位置上,可我怕”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

    “你怕他故意搞事是吗?”

    “是!”

    “那你就小看大论东赞这个人了,你这个安口,意志坚韧不拔,是个真正的人才。

    你以为他夜晚去找你,真是为了请辞吗?

    我告诉你,他才不舍得手中的权柄,他要真想请辞,在朝会上将你一军,你又能如何?”秦墨撇嘴道。

    “不是?”

    “他可是南番的大相,地位仅次于赞普的存在,内务府的权利无限大。

    哪怕你爹按照大乾的三省六部改制,可把控内政的还是他。

    没了噶尔氏,还有娘氏,支氏,离开权力中心,他能做什么?

    去做反贼吗?”秦墨反问道。

    “他是故意来试探我的?”李双安愣了愣。

    “废话!”秦墨道:“他请辞是想看你会不会留他,带武器,是想试探你的底线。

    你激他,让他明白,自己还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位置。

    你飞天之后,群众已经盲从你了,贵族或多或少也惧怕你,有我在这里,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不信你让心腹去看看,他是不是在认真的处理政事。

    事已至此,南番已经沦为战场,人总要站队的。

    他不站你,难道还去站北奴?

    你可是去了噶尔氏的人,诞下了噶尔氏的王子,日后就算南番归乾,噶尔氏的王子,还是会继续统领南番的。

    他亏吗?

    他半点都不亏!”

    李双安不说话了。

    昨夜,他甚至还因为这事一夜没睡。

    还担心大论东赞阳奉阴违,暗中搞事。

    现在听秦墨这么分析,顿时觉得自己太蠢笨了。

    也是,那可是南番的大相,帮助阿爸统一南番的大才,怎么可能会傻到放开自己的权柄。

    “我明白了!”李双安苦笑一声,“相比你们,我还是太嫩了!”

    想起昨晚对大论东赞说的话,顿时无地自容,尴尬的要命。

    秦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从稚嫩到成熟,总有一个过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秦墨的鼓励让李双安好受许多,他心中的大石头也落地了,便道:“对了姐夫,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当内相!”

    秦墨诧异道:“我?当内相?你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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