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兴也算是后起之秀,按照朝中将领划分,也是年青一代,是李越手下的能将之一。

    裴兴拿下自己叔父之后,李世隆倒也没有直接处置裴家,而是把裴家,留给了李越。

    让李越奉旨行事。

    这无疑,是考验李越,李越是杀是留,全在他一念之间。

    若留,那裴家人除了依附李越,便再没出去,若杀,就会失去大量的助力。

    李越最后将裴维元一脉尽数诛了,裴兴迷途知返,他那一脉倒是保住了。

    而且,李越没有诛灭九族,而是诛了三族。

    李世隆对李越的处置还算满意,能忍住诱惑,坚守本性,该杀杀,该收收,半点不含糊。

    但是,裴兴这一脉,在朝廷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这不,机会来了,公孙无忌也卖了一个好,让裴兴领兵。

    毕竟裴兴也在秦墨的手下干过,用起来顺手。

    两人一见面聊了许久,确定了方略,裴兴道:“今日已晚,明日我们再从骠国接道,至多七日,就能够抵达迦摩缕波国。”

    “这蒙舍诏的舍龙首领,说是想略尽一点绵薄之力。”薛贵道。

    裴兴摇头,“不可,这一次作战特别的重要,天象国侵扰南番,大都督的意思是,覆灭迦摩缕波国。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薛贵道:“这蒙舍诏据说有人曾去过骠国,熟悉那边的路,我也是想让他们带路,省点时间!

    而且,这舍龙的妹妹,索玛是窦将军的妾侍,似乎已有身孕!“

    “窦遗爱?”裴兴皱起眉头,秦墨去南番,就是从南诏过的,跟这个舍龙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可思索再三他还是拒绝道:“不可,出门在外,还是相信自己人比较好。

    这诸羁糜州比较乱,不服王化,大都督在岭南时曾说过,要用十年时间驯化诸羁糜州,将这些蛮人迁移出去通婚。”

    他大小战役参加了许多,远不是薛贵可以比拟的,便道:“宁可中规中矩,也不可能犯错。”

    “谢裴兄指点。”薛贵此时也是一阵后怕,连忙向裴兴拱手致谢。

    裴兴笑了笑,这薛贵还是太年轻了一点,那舍龙也是个会钻营的人,可有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是有所求,就是有异心。

    从营帐离开后,薛贵也是直接拒绝了舍龙。

    舍龙面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可心中却是不满到了极致。

    回到家中,大着肚子的索玛问道:“阿兄,怎么了?薛将军同意你随行了吗?”

    舍龙不爽的道:“没有,乾人胆小如鼠,不肯带我走!”

    “要不算了?”索玛叹声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去苍梧郡上表内附!”

    “你懂什么?”舍龙冷哼一声,“大乾人从骠国借道攻打天象国,如果我能够跟着一起立功,就算没有上表内附,我也可以凭借着战功吞并其余五诏。

    我想要的,可不是内附,而是独立为一国!”

    “阿兄,大乾是不会放任国中之国的!”索玛无奈道:“连南番人都要求助大乾,何况我们?”

    早两年,六诏时常受南番恫吓,那种感觉,索玛记忆犹新。

    远比南番强盛的大乾,他们又怎么抵抗?

    舍龙闷不做声,只能不住的叹息。

    他的野望,破灭了!

    第二天,大军整装待发,离开了南诏。

    最快抵达迦摩缕波国的路线就是从西北往上,从广荡城入内,那里还有两个小邦国,分别是大婆罗门过和小婆罗门国,占据了迦摩缕波国的东西角。

    两万大军顺利的通过了骠国,来到了骠国和天象国最东边的国界上!

    而此时,曲女城内。

    阿罗那顺正在欣赏舞曲,领舞的,是前任国主的妻女。

    即便她们都为自己诞下了子嗣,可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这会时刻提醒他,不能偷懒。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不慎就可能毁掉这大好的局面。

    虽说,他现在已经是婆罗门,可本质上,他还是个刹利。

    很多人贵族都瞧不起他,暗中讥讽他是个谋朝篡位的刹利,是个不忠之人。

    所以,他要永远骑在他们的头上,要彻底的统一南北,要让帝王永远过高于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服务。

    而如何掀翻这些人呢?

    自然就是归拢一些人。

    比如同为刹利的人,赋予他们更高一级的身份。

    又或者,通过外战,扩大国土,增加他的威严,让那些人不敢再反对他。

    他看过东方流传过来的书籍,知道那边的皇帝一言九鼎。

    所以,他也要当西方的国主,独一无二的那种。

    正想着,大臣匆匆来报,“国主,出,出大事了!”

    仓促焦急的声音打断了阿罗那顺欣赏舞曲的兴致,他不耐烦的摆摆手,他的妾侍纷纷离开。

    大臣跪在地上,“国主,不好了,室罗伐悉底国被突然出现的大乾人给袭击了!”

    “你说什么?”

    阿罗那顺一愣,骂道:“这里是天象国,哪儿来的大乾人?

    桑巴不是已经打下了泥婆罗了,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大臣急的浑身冒汗,“国主,室罗伐悉底王已经被杀了,残军逃遁了出来,此刻就在王宫之外!

    若是国主不信,可以去看看!”

    阿罗那顺却没有过去,而是十分谨慎的叫来了自己的心腹,“你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国内有一些人想暗杀他,保不定这就是那些国王的阴谋。

    若是把他骗出去,说不定就会中招。

    “是,国主!”

    心腹匆匆离开,大臣也被勒令跪在一旁等候消息。

    很快,心腹回来了,眼中也满是慌张,“国主,是真的,都是残兵败将,足有三千多人!”

    心腹确认之后,阿罗那顺再也坐不住了,怎么会这样?

    还不等他开口,那心腹又道:“他们说,大乾人有一种神器的武器,可以在五十闻距(一闻距约等于二十五市尺,83米)作战,城墙无法抵挡。

    乾人的装备很好,他么逃难时,乾人有意放跑他们,似乎让他们带路。

    恐怕要不了多久,大乾人就要兵临曲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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