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靠吗?”冒顿单于问道。
呼衍犹叹了口气,“军臣攻打乔巴山的时候,就用了手雷,逃出来的将士详细的描述了过程,必然是手雷!”
手雷又是手雷,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武器?
冒顿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头大。
“难道有手雷,就打不赢了?”冒顿皱眉道。
“非是打不赢,而是打赢所需要的代价太大了,就算赢了,也是惨胜!”呼延犹神情特复杂,言语之中,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疲惫,“如果我们去攻打军臣,那无疑是大乾人想看到的。
自己人打自己人,即完成了消耗,又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久而久之,就完成了对两方的削弱!”
“可恨那逆子居然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做亲者恨仇者快的蠢事!”冒顿心中说不出的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将军臣抓过来,生生掐死了去。
“对了,伊稚斜的支援大军还没到吗?”冒顿压下心中的愤怒,问道。
“还没有,但是前方的消息,应该就是这几日便能到了。”说话的,是丘林氏首领,这丘林氏有听讼断狱之权,手中的权利也是非常大的。
“等伊稚斜的援助大军到,就让阿史德部率领万人去阻击军臣,不要缠斗,以侵扰为主!”
阿史德部落首领上前道:“谨遵单于圣命!”
“今年,咱们和大乾必然有一场大战,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一旦输了,我们就只能退缩西域,日后再难打回来。
可赢了,我们就能趁机收复失地。”冒顿心里很清楚,北奴只有一次机会,而大乾有很多次机会。
就在冒顿调兵遣将之时,从西域过来的斥候带着伊稚斜的信赶到了,“报,右贤王急报!”
这声音,打断了冒顿。
冒顿微微皱眉,“将信呈上来!”
看完了伊稚斜的信,冒顿怒火中烧。
砰!
他将案牍拍的作响,案牍上的茶杯都洒落在地上。
众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还是劝道:“单于息怒!”
“息怒,让我怎么息怒?”冒顿气的要命。
呼衍犹壮着胆子问道:“单于,右贤王信中说了什么?”
“那孽子,居然让本单于和大乾人和谈,然后迁都,保存北奴的精锐!”冒顿多骄傲的一人,让他向大乾称臣,那岂不是跟军臣平起平坐了?
龙帐内,众人满是不敢相信。
可随即,呼衍犹收回了惊讶的目光,说道:“单于,可否让微臣看一看右贤王的信?”
说来可笑,北奴强大,却从来没有自己的文字。
就连写信,都是用的乾字。
“传阅吧!”冒顿将信递了过去,第一次生出一种力有未逮的感觉,是他老了,镇不住这些人了,还是他们早有异心?
呼衍犹看完了信,陷入了沉思之中。
伊稚斜的意思是,假意和谈,向大乾称臣,拖个几年,打下西域诸国,为北奴争取更多的时间。
等到时机成熟,在以南番为战场,攻入大乾。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绝好的办法。
就是面子上挂不住,他太了解冒顿单于的性子了。
他看了一眼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其实也有些心动。
北奴这几年伤了元气了,军臣的背叛,更是重击。
先有阿史那苏密两万大军覆灭,后有阿史那乌默丢掉于田,北奴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时候。
贸然开启大战,输的概率很大。
“单于,微臣以为,右贤王之计,值得商议!”丘林氏首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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