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还是远远的看了母亲一眼，“我心愿已了，接下来，只要她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别恨她，她，也是个苦命的人。”秦怀南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我以前挺恨她的，有时恨她把我生下来，又不管我，还要让我在孤儿院受这么多的委屈。
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她身不由己，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我感激她给我生命，也感激她教我怎么摆脱那个男人。
若不然，我不可能碰到你，也不可能有现在。”
莫离轻轻摸了摸肚子，“有些时候，感觉人生就像一个轮回，只不过，我不会像她一样，我挑男人的眼光，可比她强多了。”
秦怀南挠挠头，“走吧。”
莫离点点头，随后跟着秦怀南离开。
两日后，秦怀南和莫离默默的结婚了，谁都没有请，只是一家人吃了一顿便饭。
而大婚当日，秦怀南收到了来自宫里的包裹，那是秦墨送给他的。
“你看，这是叔祖送我们的同心结，还有很多黄金首饰。”秦怀南把一堆东西都推到莫离面前。
“太上皇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莫离看着眼前这些首饰，不由的想到了那些人对秦墨的丑化，他们把人间的苦难，都归咎于秦墨。
可事实，就算没有覃某，那些苦难该有的还是有。
难道没有秦墨，人世间就没有生老病死了吗？
依旧有。
没有秦墨，就没有杀戮了？
他依旧会有。
这些人在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有些孩子，在偏执中长大。
可有些孩子，随着年纪增长，他会越来越清醒。
比如今天，她就收到了一个包裹。
想了想，她还是把这个包裹拿了出来。
秦怀南好奇道：“这什么？”
“我一个朋友送我的包裹。”
“你朋友？你把咱们结婚的事情告诉别人了？”
“也不算是朋友吧，准确的说，他是我哥哥。”莫离笑了笑，“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比我更早脱离掌控。”
“你，你还有哥哥？”
“是，在我进入孤儿院的时候，他就混在里面，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他说，我那些兄弟姐们，都死了，一些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还有一些洗脑不成功，成了疯子，而这些疯子，都被杀了。”
“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说了，你们不会抓他吗？”莫离道：“很多东西，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他会一辈子躲在暗处，保护我。
不过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不要在保护我了。
今天，他特地来向我道别！”莫离说道。
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水晶球，水晶球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大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
莫离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还以为我是小姑娘呢？”
秦怀南看着水晶球，“你知不知道，他一旦露面，就已经暴露了？”
“知道，但是我哥哥相安无事，我想，他应该是进入了锦衣卫了，只有进入锦衣卫，才能露面。”
锦衣卫？
秦怀南好奇道：“你就这么笃定？”
“你看到这个小男孩穿着卫衣没有，那是他对我的暗示！”
秦怀南看着小男孩，上面果真有‘锦衣卫’三个字。
“烧脑，太复杂了，比我科研还复杂。”秦怀南揉了揉脑袋。
“看来他找到自己的方向了。”莫离笑着说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太上皇放过我了。”
而此时，一辆车上，一个年轻男子面带笑意。
“见到你妹妹了？”徐缺问道。
“谢谢都督，已经见到了。”莫白笑了笑。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脱离掌控的。”徐缺道。
“很简单，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暗示过我，所以每当我即将被洗脑的时候，我就会清醒过来。”莫白说道。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徐缺再次问道。
“杀人。”莫白从兜里掏出了黑手套，“这些人做了错事，自然要受罚，只是国法惩戒，远远不够。”
他看着黑手套，不由笑了起来，“其实当手套也挺好的，最起码是白的。”
“黑的。”徐缺提醒道。
“当我站在光李，黑的也是白的！”莫白看向窗外，他知道，李氏的末日来了。
已经无所谓证据不证据了，讨伐谋逆，只需要坐标。
车子停了下来，莫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钻进了小巷子里。
等他再次出巷子的时候，浑身满是血腥气。
他掏出小本子，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随即来到了接头的地方，“速度去下一个点，要把这一条线上的联系，尽数斩断，要不然，会暴露的。”
车子很快离开。
而与此同时，同一时间，东京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在黑手套处理完这些人后，就会有白手套上门，将这些尸体悄悄拉走处理。
没人知道这些人去哪里了，他们消失的悄无声息。
在动手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关系网络厘清。
直到黑夜，莫白浑身酸软的靠在巷子的墙壁上抽烟，他再次写下一个数据，“收工，今日合计，六百七十人！”
处理了六百多人，就像是处理了六百多只牲口一样简单，但是他内心依旧柔软，他掏出了怀表，里面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只要你好，哥哥就高兴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哥哥全都帮你处理了。
以后，你就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用四处躲藏了。
至于母亲，我会照顾好她。”
莫白碾灭了香烟，转身走进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照常依旧。
这一场杀戮，持续了七天左右。
东京千万人口，这些人消失，根本没有掀起半点风浪。
就算有旁人好奇这些人去了哪里，却也不会追究。
因为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第八天，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他不知道自己处理了多少人，他只知道数字显示，三千六百人。
误差不会超过五个。
无所谓了，反正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这一次朝廷的动作之大，决心之狠，外人难以想象。
没有人知道，庞然大物李氏商会，悄然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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