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还不知道唐檀的想法,就知道刚躺下,觉得头有些疼,还有些耳鸣,卿尘就来了。
很恰好的就来了。
卿尘看她脸色不好,立刻给她念经,手还轻轻按着她的头,力道适中。
楚云歌头疼不舒服顿时缓解。
“你来的太及时了,卿尘。”
楚云歌枕着卿尘的腿,头疼缓和下来,耳鸣也消失,舒服得她忍不住蹭了蹭,深吸了两口莲花香。
明明还是普通的僧衣,但卿尘就干干净净香香。
楚云歌舒服喟叹,没发现卿尘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两人一见面就有许多话可以聊,楚云歌不小心碰到了卿尘的头。
“咦?”
楚云歌觉得刺刺的:“好像长出头发了。”
卿尘僵了一下,之前并没这样的情况,这次是有些忽略了。
或者也不是忽略,而是他动了还俗的心。
否则又怎么会深夜前来。
之前他解毒都是避开夜晚的。
明明心有顾忌,怕影响到她,可他实在想见她。
就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聊了一会,楚云歌昏昏欲睡。
睡前看着卿尘的模样,楚云歌嘀咕了一声:“他们倒是可以解毒,你可怎么办,卿尘……”
卿尘早就听裴忌说过,楚云歌等他突破就给他解毒。
楚云歌睡过去了,卿尘的心却乱了。
然后身体也乱了——
他总算体验到了裴忌和谢罔择之前体验过的滋味,楚云歌乱睡乱抱的毛病,让他快乐并痛苦着。
乃至都不敢面对楚云歌,天蒙蒙亮就离开了,只留下满屋子的莲花香。
也导致裴忌清晨前来,才进寝殿面色便一变,本来要等楚云歌醒来,却没忍住捉奸似的偷偷去楚云歌卧房。
楚云歌刚好醒来,也闻到了莲花香,但第一眼就被偷偷摸摸的裴忌吸引了注意力。
“裴忌?你怎么这会来了?”
“有件事想告诉你。”
楚云歌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裴忌摇头:“没有。”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我没受伤,是别人的血。”裴忌闻了闻,确实还有点残留:“我都收拾过了,没想到殿下也闻到了,我和殿下的鼻子一样灵。”
“你去哪了?”
“去兑现之前说过的话。”裴忌坐到楚云歌旁边,低声道:“殿下,赵狰的半根,我取了。”
他说到做到了。
“因为脏,我就当场处理了,总之也接不回去了。”
裴忌语气淡淡的,杀气却萦绕其中:“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赵国提出的联姻会成为一个笑话,赵狰再无问鼎宝座的可能。”
楚云歌:“!!!”
她不敢置信:“你追到赵狰,还动手了?”
“保护赵狰的人,高手如云。”
自从少了一半,赵狰格外珍惜自己的命和一半。
被拒绝后,赵狰离开前放出狠话,等着赵国铁骑踏平楚国。
这个时候,赵狰身边必然也是防卫最多的时候。
“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裴忌看着楚云歌扒拉他的身体,笑了一下。
“就是内力都耗尽了,也确实凶险,不过我吉人天相。”
他顺势抱住楚云歌,靠在她身上:“如果突破了,我速度可以更快,也不用这么费劲。”
他是裴家人,他也是铁骨铮铮的楚国人,赵狰敢如此放话,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过他。
他不会轻易承诺,但他承诺了就会做到。
就算是九死一生,他也会做到。
知道楚云歌身体状况后,裴忌一直压抑憋闷,赵狰算是彻底撞到枪口上了。
裴忌没说其中的凶险,但楚云歌又不是傻子,猜都猜出来。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突然去了?太冒险了。”
“殿下,就是猝不及防才能成功,如此也可狠狠煞了赵国的锐气,虽然彻底惹怒了赵狰,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如果赵狰不管不顾借此发兵,我也会去前线。”
之前裴家被忌惮,他才混迹江湖,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你还没解毒,这些事再说。”一个燕峰就够人操心了。
楚云歌呼出一口气:“赵国要乱了。”
赵狰勇猛好战,且心狠手辣,是最像赵国皇帝的皇子,也是最受宠的准太子。
赵国的皇位传到他手里,他必然会不断发动战争。
因为长年征战,他在军中威望甚重,也是唯一能压下其他皇子,以及那些高功重臣的。
他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可他现在成了太监,还怎么当太子。
他不能当太子,一直被他压制的皇子必然要起来,可那些皇子,到底差了他一点。
楚云歌可以预见未来赵国会陷入皇子内斗中,那些高功重臣也会跳出来,到时候便是真打起来,内部一出问题,那必然会拖后腿。
“你这一出手,简直是打折了赵国一条腿。”
听楚云歌夸奖,裴忌笑了。
“所以,陛下就是想找你麻烦也不能了吧?”
裴忌问不出来楚云歌和楚帝到底怎么回事,但楚帝的性子他知道。
楚云歌怔了一下,随后摇头:“不能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找我麻烦。”
“那就好。”
裴忌打了个哈欠:“那我去休息了,殿下,你去忙吧。”
他知道楚云歌今天必然会有很多事要忙。
“好。”
楚云歌看着裴忌的背影,顿了一下追上去。
她从背后抱住裴忌:
“谢谢你,裴忌。”
裴忌摸着楚云歌腰间的手没有说话。
背后的拥抱,很温暖。
“还有,我有点喜欢你了。”
虽然他开始嘴贱贱的,但到最后,大概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少年。
裴忌惊喜:“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干嘛骗你?”
裴忌心说怕你骗说喜欢我,然后给我解毒。
但想到自己还没突破,顿时笑了。
“那我努力,让有点变很多点。”
“好。”楚云歌再次笑起来。
“我要去练功了。”裴忌挣脱开楚云歌的手。
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我得快突破。”
他又有干劲了。
早点突破才能做更多事,说不定楚云歌的病,他也能给她一些帮助。
“回头在找你算画的账。”
“什么画?”楚云歌不认账。
“就知道你会这样。”裴忌也不意外,弯腰亲了一下楚云歌。
随后心满意足,干劲十足走了。
“今晚我来解毒。”
“好。”
但裴忌这一晚并没能来解毒,因为谢罔择解了。
不是暂时的解毒,而是真正的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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