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零一。”
宋青笑得温和。
断腿男人猛拍铃铛：“三千六！”
这一次，宋青没有继续加价。
主持人笑眯眯：“三千六一次！”
“三千六两次！”
“三千六三次！”
“恭喜亚当先生获得天使！”
主持人笑着看向断腿男人。
名叫亚当的断腿男人一把抢过盒子，拧开天使的盖子，把那透明液体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把瓶子口舔了又舔，亚当才放下瓶子，他期待地看向自己的断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男人断腿上的伤口血液还在流淌，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蜡黄。
主持人勾起的嘴角缓缓绷直，手指轻轻摩挲着展示台，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扫视下方的几人。
“为什么？”
亚当喃喃。
他抬头看着主持人：“为什么我的伤口没有愈合？天使不是能治愈世间一切疾病和伤痛吗！”
“你说话啊！”
男人猛地冲上去，攥住主持人的领口。
主持人只是静静看着他，好似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
后面的服务生走上前来，试图把断腿男人从主持人身上拉开。
可没等他拉，那断腿男人忽然没了力气，直直往后倒去。
砰
在拍卖厅中女人的惊呼中，断腿男人因失血过多而亡。
那个全身烧伤严重的女人尖叫起来：“你们欺骗我们！天使为什么不能治愈他？！这是你们的骗局！”
女人显然十分愤怒，陆鹿露记得，她之前是红色腕带，看来获得高级拍卖会门票的过程她付出了很多，因此才会看到天使毫无作用后如此愤怒。
拍卖厅里的八个客人吵嚷起来，一个个嚷着要离开。
主持人扬起一个笑容：“谁都不能离开。”
他说。
紧接着，被严密看守的拍卖厅被从里到外团团围住。
伊娜脸色一变，陆鹿露垂眼，眉头紧皱。
“松下手刹，出来。”
主持人从展台缓缓走下，目光在八人中游移。
走到那个空空瓶子旁边时，他看向后面的服务生：“去闻，是什么味道。”
服务生一愣，但还是听话走了过去，拿起断腿男人手边的空瓶，闻了闻。
“有味道吗？”
主持人问。
服务生轻轻摇头：“没有。”
主持人听到这里忽然笑了。
他怪笑一声，看向在场八个客人：“松下手刹，你喝了它。”
他张开手臂：“那么，我们是一家人了。”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带你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来吧，出来。”
陆鹿露眉头皱得更紧。
伊娜眼珠转了转，忽然看向旁边的陆鹿露，她勾唇：“是你吧。”
陆鹿露抬眼，气质温和，语气疏离：“什么？”
“你在假扮宫莫生。”
“虽然很像，但……你身上没有那种药香味。”
伊娜挑眉，眼睛弯弯。
陆鹿露皱眉，心想她怎么知道宫莫生身上的味道？
奇了怪了，不是要离很近很近才能闻到吗？
“丫头你知道得真多。”
陆鹿露忍不住阴阳怪气。
伊娜轻笑，她声音戏谑：“是他！他不是我的同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陆鹿露。
陆鹿露撇了撇嘴，和主持人的眼睛对上。
主持人笑了笑：“松下手刹？”
陆鹿露就奇了怪了，这些人应该是对她背景做过调查的，那应该知道，她是名字叫陆鹿露，不是什么松下手刹啊。
为毛就是要松下手刹松下手刹地叫她？
此刻被供出去，陆鹿露也不意外只是小红那边才刚刚发送了求援信号，也不知道赵国华上将啥时候过来。
“好吧。”
陆鹿露耸肩，在众人目光下摘下虚拟面具，又慢吞吞把裤脚卷起来，脱下了自己的恨天高20版本。
然后脱下西服外套，从里面掏出肩垫、假肌肉衣。
伊娜看得眼睛直抽抽。
那个烧伤的女人皱眉：“我不管你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毫无疑问你们欺骗了我们！”
“天使为什么没有效果！？”
“现在被揭穿，就把我们困在这里是吗？！”
“你们想做什么？！”
女人声嘶力竭，主持人平静无比。
伊娜的目光狐疑地在宋青和陆鹿露身上打转。
宋青抱臂坐在椅子上，从始至终没有动过。
主持人笑了笑：“抱歉，此次的天使已经被这位美丽的小姐调换后喝掉了。”
他指着陆鹿露。
众人用仇恨和嫉妒的目光看向陆鹿露。
“她之前腹部受了重伤，现在能在这里扮人跟我们演戏，完全是因为天使的效果。”
主持人笑着，看向陆鹿露。
陆鹿露指着自己鼻子：“谁？你说我吗？”
她笑了笑：“嗷……我确实受了伤来着。”
她缓缓脱下不合身的白衬衫，在众目睽睽下拆掉了腹部的纱布。
她掀起衣服一角，露出她平坦的腹部。
在那里，有一个血窟窿，血窟窿并不大，只有指头粗细，但因为贯穿前后，并且伤口还很新鲜，因此看起来十分狰狞。
宫莫生长长的眼睫低垂，摩挲着指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澄清一下哈……那个什么天使，我没有动过，要是我动过，你们主办方能看不出来吗？”
陆鹿露放下衣摆，又把纱布一圈一圈缠了回去，她看着主持人难看的脸色，耸肩：“你们的天使就是假的，还赖上我了。”
那个全身烧伤的女人顿时勃然大怒，她质问主持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谁知主持人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眯眼看向陆鹿露。
他声音沙哑：“你身上的毒，解了。”
他早注意到了，陆鹿露的伤口虽然没有迅速愈合，但已经不再血流不止了。
他们用在陆鹿露身上的毒，是组织特制的，并且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带解药出来，为的就是逼迫陆鹿露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喝下天使。
他实在想不出来，陆鹿露是怎么做到的。
那女人见主持人不理会她，顿时激动起来，主持人被烦得不行，挥了挥手，围在拍卖厅内外的服务生们顿时拿出了武器。
“你们要做什么？！”
客人们大骇。
他冷笑：“把他们全处理了。”
说着，就向陆鹿露走来。
陆鹿露脸色一变，她转身就想跑，可惜周围全是服务生，她逃无可逃。
很快，主持人将陆鹿露捆了一个结结实实：“没关系，没喝也没关系，跟我回组织，等他们取出你的大脑切片，一切都可以原谅。”
陆鹿露一愣：“大脑切片？那我不是死了？”
主持人冷笑一声：“没关系，你会和刘义一样，实现另一种永生。”
砰
主持人刚想把陆鹿露的四肢掰断，拍卖厅里响起一声惊骇至极的尖叫声。
陆鹿露和主持人同时抬头，便看到了十分血腥的一幕。
地上到处都是服务员被劈成两半的残肢，血液四溅，宋青嘴角微勾，气质温和地抬手，手里的光剑狠狠劈在一个服务生头上，紧接着，一阵布匹撕裂的声音响起，那服务生脸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变成了两瓣尸体。
伊娜拿着枪，她脸色惨白，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宫莫生。
围住他的服务生即使拿着武器，也畏惧地后退。
宫莫生缓缓转身，看向主持人和被捆成粽子的陆鹿露。
他声音清朗温和，眼里没什么温度：“抱歉。她不能跟你走。”
蓝色光剑直指主持人，血液蜿蜒流淌在地上：“她欠了我的债，没还清前，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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