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瑶的笑容猛地僵持在脸上。
虽然从高中时候就知道段时焰这个人桀骜骄狂,眼高于顶,冷拽叛逆到难以被驯服管教。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脾气恶劣到让她在大庭广众掉面子,就算她真的挡路了,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个女生诶!
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对她一个女生说出这么重的话!
还有刚才段时焰说什么?
别拦着他见他太太?
里面除了虞酒和那个老太婆,还有那些柜姐们,剩下的就只有今雾了。
秦以瑶背脊略微僵硬,整张脸色再次陷于煞白。
该不会段时焰口中的太太是指今雾吧?
但怎么可能呢!
她刚才跟今雾对话时,就明确注意到她的手上根本没有戴上那枚跟段时焰配对的蓝钻婚戒。
还有刚才虞酒转头问起今雾时,只称呼她为今医生,而不是什么儿媳妇。
所以今雾肯定不可能就是那位神秘的太子妃!
说不定当时那位神秘的太子妃只是刚好在某间高奢店里没有出来而已。
但秦以瑶不知道的是——
其实这枚蓝钻婚戒不是今雾没有戴上,而是在刚才珠宝柜台里,因为试戴着虞酒和老太太热情递来的各种戒指手链,所以才会暂时先摘下来而已。
就在秦以瑶正努力给自己洗着脑。
那道狂傲恣意的身影早已迈着修长的双腿朝着门口走去,丝毫一点要给她缓冲的时间都不屑给一下。
“段时焰同学,等等!”
这下要把秦以瑶急坏了,天降下来的缘分怎么能眼睁睁就看着它跑了!
她顾不上此时自己红肿难看的嘴巴。
继续鼓起勇气端着娇弱无害的姿态跑到段时焰的面前,眼圈泛红,像是要有眼泪流出来,“你误会了,我只是见以前我们都是同一间高中,想跟你打声招呼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边说着,她还边轻轻吸了下鼻子,看上去就委屈极了。
段时焰的脚步微顿,一双桀骜跋扈的眉眼不带任何感情温度地睨了她一眼。
成功了!
她成功吸引到段时焰的注意了!
秦以瑶脸色不由一喜。
她就知道她这招装可怜超级管用!
只要假装示弱一下,就能成功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这下段时焰肯定会心软,对刚才对她这么冷漠的驱赶令一定会感到抱歉的!
就在秦以瑶暗暗窃喜,头顶上方那道嚣张骄狂的嗓音冷不丁响起。
“你这假哭比我哭得还真,是怎么做到的?”
段时焰冽然不羁地下巴稍抬,看上去就挺虚心请教,“是有什么秘诀?说出来让我学习一下?好让我在我太太面前也哭一哭,让她多亲亲我。”
秦以瑶:?
不是
她都演到这份上了,段时焰怎么能只关心她的假哭,而不是关心她刚才有没有被吓到啊!
而且他还问得就好像真的想学习她的绿茶精髓,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太太求亲亲一样!
可是卖弄茶艺,还撒娇,这分明是跟眼前这位骄狂嚣张的男人完全连不上关系的词。
段时焰堂堂一个顶级财阀家掌权人怎么可能会做到放低身段,向一个女人去撒娇求亲亲这种事情啊!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还没等秦以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段时焰已经再次嫌弃地轻啧一声。
“算了,还是不学了。”
段时焰神情冷肆狂妄地收起眼神,像极只冷拽又臭屁的小狗,“免得到时候把我太太给丑到了就嫌弃我了。”
就像对方彻底没一点用处,连一个余光都懒得再施舍。
段时焰将视线收回,不再理会地继续迈着长腿径直往前走去。
等等
段时焰这就走了!?
她还没开始展开勾搭呢!
秦以瑶慌乱地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局面竟然就这样戛然结束了。
就在她急忙地想要跟着上前。
就已经被门口的保安面无表情伸手拦住,“段先生刚才已经吩咐过了,里面所有场地已经被他包场,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
“什么?”
秦以瑶面色煞白地怔愣在原地。
在虞酒和老太太两人联手一起把小绿茶赶走后,怕今雾被影响了心情,当即再次左右两边挽着她的手臂。
继续带着她往各大顶奢店扫货,要将整场最好最贵的东西都要买下来给她。
今雾正站在一间著名私人设计师奢侈服装店的换衣间,正试穿着一条虞酒和老太太都极力强推的小裙子。
“糟了,裙子的拉链好像被卡住了,拉不上去”
今雾刚将裙链拉到一半。
剩下的一半饶是她怎么努力地往后面伸长着手臂去拉,那条链子就像有自己的脾气,愣是卡在原地里不动。
无奈下。
今雾打开换衣间那扇门,半个身躯从里面轻轻探出,“请问外面有人吗?我的裙子有些拉不上来,可以唔!”
话正说到一半。
迎面就被一道早已等候在旁边颀长慵懒的身影倾前而至。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
腰肢就被那双熟悉滚烫的大掌握住,整个人蓦地被轻轻抵在前面的落地镜。
“拉不上裙链吗?”
站在身后的段时焰眼眸晦暗地望着今雾雪白的后背,唇角轻勾,低磁沉哑的嗓音缓缓索绕她耳边,“我来帮你。”
他从后握着今雾柔软的腰肢,没有用手,而是薄唇微张。
轻咬住那条银色的裙链,将它缓缓地往上拉起。
滚烫的热息蓦然地喷洒在娇嫩的后背上,好似过电般瞬间激荡出酥麻的涟漪。
今雾的背脊不由绷紧,腰肢更是在段时焰的掌心里忽颤了一下。
“怎么反应那么大?”
段时焰眉梢轻挑,贴着她耳朵的嗓音含着低哑邪气的笑意,“要是真的做了坏事,段太太的腰岂不是要颤得更厉害?”
男人骚气的发言让今雾脸颊红了红。
她转过身,抵着段时焰的胸膛,眼眸带有些娇嗔地瞪向他,“你怎么来了?不是还没到接我回家的时间吗?”
段时焰望着今雾亮盈盈地看着他的双眸,忍不住笑着低头亲了亲,“上午的行程刚结束,就想趁午休时间来看看我家今医生。”
“其实本来能更早一点见到你的。”
刚还在外面散发着谁都不服的嚣张狂妄气焰的男人,这回眼角眉梢低垂。
像极只对自己女主人委屈哼唧的狗狗,“但是刚才在门口被一个讨厌的女人给缠上了,足足浪费了我五分零九秒的时间,不然我早就能见到我的宝贝雾雾了。”
不带半点隐瞒,段时焰将刚才秦以瑶故意缠他的事儿跟今雾全部坦白出来。
仿佛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时间被一个绿茶给嚯嚯掉。
某个被贴上“绝对不会卖弄茶艺”“绝对不会撒娇”两大标签的顶级财阀家掌权人一说完。
就立刻熟练地将自己脑袋枕在今雾的颈间,边蹭边闷闷道,“好委屈哦,雾雾,你快哄哄我。”
今雾再次被他这股粘人劲儿给逗笑了。
“那你想我怎么哄你?”
她笑着往段时焰的唇上亲一口,“这样行不行?”
某只获得老婆亲亲的茶狗唇角立刻不着痕迹翘了起来。
“还不够。”
段时焰手掌滑落,虎口轻掐握着今雾的下巴,低头深吻住她的唇瓣,“要这样才行。”
宽敞明亮的空间里瞬间流泻一地滚烫的暧昧,将现场温度蓦然升高。
同一时间。
傅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随着段家开始布置公开宴的事宜,还有因为上次他招惹了段时焰又没得到谅解而被父亲责罚。
这段时日的傅聿臣过得浑浑噩噩,精神状态极差。
哪怕着了一身西装革履,也依旧遮挡不了脸上的疲惫。
就跟当时在酒吧庆祝自己生日时意气风发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说傅哥,你到底最近怎么了?”
好友顾凡看着傅聿臣脸上的落魄,实在没忍住开口,“不就跟那个私生女分手嘛,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个私生女到底有什么好,明明身份这么低贱,还”
“闭嘴!”
还没等对方说完,傅聿臣猛地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瞪向他,“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顾凡瞬间震惊得瞪大双眼,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
卧槽!
傅哥竟然会给今雾护起短来了?
要知道平时他们这群朋友每次嘲讽起今雾的身世,傅聿臣都会跟着一起附和。
怎么今天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维护起她了!?
“对了,傅哥,你有没有收到段家发来的邀请函?”
顾凡识趣地换了个话题,“没想到以前段家那位爷从不把我放在眼里,竟然会突然邀请我来参加他跟他老婆的公开宴,你说他到底想搞什么?”
傅聿臣握着钢笔的手蓦地收紧,心脏再次传来被捶打的剧痛。
这支钢笔还是今雾以前送给他的那一支。
哪怕在上次从桌面掉在地上被摔得彻底用不了,但他还是像自欺欺人般紧紧攥在手中。
“叩叩叩——”
突然一道敲门声响起。
门开,助理手拿着一封信函走了进来。
“傅总,段家有一份函件送来了。”
傅聿臣握紧着手里的钢笔,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喉咙被吞了无数根针,“是不是公开宴的邀请函?”
“是邀请函。”
助理看着眼前即将要破防的男人,“但准确来说,是段总和今雾小姐的结婚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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