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胧月泉治就是你爷爷的小老婆生的,所以从小在家族里就没有他大哥二哥受宠。”柳学冬微微抬腿,把一只脚搭在胧月暻膝盖上,“但跟胧月千树不同的是,胧月泉治显然更喜欢自己小老婆生的儿子。”

    胧月暻很自觉地伸出双手,替他按摩起小腿。

    “也许这和他童年被区别对待的经历有关,也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柳学冬舒服地抬了抬眉毛,“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在东瀛这个国家,家族中的女人从来都没什么地位。”

    像是被柳学冬的话刺激到,小腿上按摩的柔荑一僵,随后指甲在皮肤上轻轻划过,胧月暻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把毛巾拿下来,您不敢看我么。”

    柳学冬笑了:“你瞧瞧,虽然回到这里你就一副死了爹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那个爱作妖的龙井茶。”

    柳学冬一把摘下毛巾,戏谑看着坐在对面的胧月暻:“玩不起啊?”

    对面,胧月暻自胸口以下裹着一张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失望了?”胧月暻横了柳学冬一眼。

    哗啦一声,柳学冬破水起身,胧月暻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柳学冬已经把毛巾围在了腰上,正朝庭院走去,末了抛下一句:“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

    等胧月暻披上和服回到和室时,柳学冬已经躺进了被褥里。

    胧月暻来到柳学冬身旁,跪坐下来。

    柳学冬睁开眼:“又作什么妖?”

    胧月暻盯着地面不说话。

    “来,”柳学冬掀开被子,“你进来。”

    胧月暻眼神中透着挣扎,可还没等她下定决心,柳学冬却又把被子合上了,他翻了个身,背对胧月暻:“活着累不累啊,累就赶紧去死,别来烦我。”

    和室里灯光昏暗。

    胧月暻的身影静静跪坐,良久后,她轻声开口:“万分抱歉……晚安了。”说罢,她独自起身,拉开旁边的障子,走进隔壁房间后再轻轻将障子合上。

    夜色渐深,一切都归于寂静。

    由于入冬的缘故,庭院里连虫鸣都没有,唯独惊鹿偶尔响起。

    隔壁不时就会传来翻身时摩擦被子的声音,是胧月暻在辗转反侧。

    很久之后,隔壁突然响起胧月暻的声音。

    “渡鸦桑……”

    “嗯?”柳学冬睁开眼,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胧月暻声音轻柔:“您为什么不留在爷爷身边,这样您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柳学冬说道:“我现在住在胧月家,这就是意义所在。”

    “……我不明白。”

    柳学冬眨了眨眼:“两个月前,白头鹰和清道夫协会联手对苇原众开战,在胧月金太郎没有出事之前,胧月家就已经向苇原众提出过想要接受庇护的要求,但被苇原众拒绝了。”

    “是这样没错,”胧月暻翻了个身,面朝障子,仿佛想要透过门看见隔壁的柳学冬,“所以后来大伯才出事了。”

    柳学冬伸出一只手,做握枪状指着天花板:“金太郎是被枪杀的,暗杀者站在外面,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开枪射击,子弹穿透门板击中金太郎,导致他当场死亡。事发时金太郎正在自己住所的房间里跟人谈事情,而暗杀者逃进了山中,最终从容离开,并没有被你们抓住。”

    隔壁,胧月暻叹了口气:“大伯的住所距离山顶不远,但那时毕竟谁也没想到暗杀者会来得这么快。事后调查,暗杀者应该是以藏在车底的方式混进来的。从那天以后,胧月家就加大了盘查力度,效果很显著,直到今天都没有再次发生胧月家的人被暗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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