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千顶城的专机上,柳学冬望着窗外出神。
在抵达总部后,柳学冬曾和郑万松短暂聊过几句,期间问起了关于库尔策研究的情况。
郑万松告诉他,根据库尔策对天赋移植手术的回忆,研究部将突破点锁定在了一种他注射过的未知药剂上,这一点也从霸鹟小组那得到了佐证——在获取到渡鸦情报那次,被霸鹟小组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管封存严密的试剂。
经由库尔策辨认后,确认和当初手术时注射过的药剂一模一样——至少在肉眼观察上是这样的,不论是颜色,还是试剂封装瓶,全都一样。
但最终结果却也没有任何惊喜,那只是一管普通的添加了颜料的悬浊液,主要成分是石灰乳,对研究没有任何帮助。
这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就连渡鸦的情报都是白头鹰故意泄露的,这种属于绝密的药剂当然也不会拿真的来当诱饵。
但至少让九处确认了一点——这种药剂就是天赋移植的关键因素。
【这份研究成果一定和潘多拉脱不了关系。】
柳学冬在心里默默盘算。
“柳医……徐小军同志,不用休息一会儿吗?”
身旁传来声音,是坐在旁边位置上的蒋信鸿(第390章)。
柳学冬回过神,笑着摆摆手:“不用,我精神挺好。”
这次前往苏维埃公国,蒋信鸿和柳学冬同行,名义上二人都属于派去协助社会关系的专员,但其实办事的还是蒋信鸿这位策略部的打工人。
从京城到千顶城要飞八个多小时,蒋信鸿考虑到柳学冬刚从中海飞到京城,还没歇脚就马不停蹄又转机,本想着他可能会在飞机上小憩一会儿,才有此一问。
听柳学冬这样说了,蒋信鸿便点头道:“行,那趁现在有时间,我给你讲讲暴风雪委员会的情况。”
“没问题。”
对此柳学冬还挺感兴趣,他对暴风雪委员会有一定了解,但并不深入——但多数情报都来自于清道夫协会,但这类信息大都和暴风雪委员会的当下情况有关,而偏向于背景和由来的方面就所知不多了。
蒋信鸿从兜里拿出笔记本翻开,对照着笔记讲述起来。
“暴风雪委员会的组建跟女王冠冕其实有相似之处,都是在更久远的历史前由松散的民间组织转变为官方机构,只不过更久远,也更复杂。”
“就和历史上所有觉醒者一样,最早期这片土地上的觉醒者并不被接纳,被冠以‘魔鬼’‘巫师’又或是‘神明’的名号。”
蒋信鸿淡淡笑了笑:“斯拉夫神话体系也是在这个时间段诞生的,这些光怪陆离的传说故事中,有不少觉醒者的影子。”
“随着时间推移到古罗马帝国分裂,宗教的传播被迫开始转移,正巧遇上了斯拉夫人的崛起,便有了后来沙俄的东正教。”
他瞥了柳学冬一眼:“关于教廷对觉醒者的态度,你应该有所了解。”
柳学冬点点头:“嗯,他们把觉醒者称为异端。”
“没错。”蒋信鸿点头道,“东正教的建立,和原西边的基督教前身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于是在沙俄政权的支持下,东正教开始主动吸纳觉醒者,而对那些不肯加入,甚至反抗的觉醒者,则打上异端标签,赶尽杀绝。”
柳学冬问道:“这就是暴风雪委员会的前身?”
“不,恰恰相反。”蒋信鸿摇头,“那些被打上‘异端’标签的觉醒者,一百多年来始终生活在高压环境和死亡阴影下,直到终于等来了反抗的契机。”
“十月革命爆发了。”
“沙俄政权被推翻,苏维埃公国成立了。”
“这些革命者中,就包含了暴风雪委员会的前身——红色保卫者,在当时隶属于肃反委员会。”
柳学冬恍然:“契卡。”
“没错。”蒋信鸿颔首附和,“也即是克格勃的前身。”
柳学冬不禁笑了:“这么说来,暴风雪委员会的发展之路确实算得上坎坷了。”
蒋信鸿也不禁苦笑:“正如你想的那样,苏维埃公国的崛起也使红色保卫者在阴影世界崭露头角,伴随着世界环境动荡,在二战结束后,他们的主要敌人变成了白头鹰环治局。”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苏维埃公国在政治和经济上出现了巨大问题。”
“戈尔巴乔夫急于求成,背离了社会主义方向,再加上内部的混乱和腐败,最终导致了国家解体。”
“在这段混乱的时间里,克格勃这把锋利的武器成为了许多官员刺向政敌的尖刀,成为了腐败和谋私利的工具,所以在解体后,这份对原本信仰的失望促使红色保卫者脱离了克格勃,重新组建后才有了如今的暴风雪委员会。”
柳学冬问道:“那暴风雪委员会现在还算官方组织吗?”
“当然算,只不过有相当大的自主决策权。”蒋信鸿回道,“你可以理解为它是一个独立部门,直接面向枢密院。”
“脱离克格勃后,暴风雪委员会在结构上也进行了改组。”
“组织首脑由七名委员长组成,按季度进行轮换,所有重大决议都由这七名委员长投票进行商讨,当季的现任委员长拥有最终拍板权。”
“这次我们要见的,就是那位最激进的委员长——鲍里斯·赫里斯托夫洛维奇·克兹洛夫。”
……
“鲍里斯·赫里斯托夫洛维奇·克兹洛夫。”
从乞瓦驶往千顶城的列车上,潘多拉低声念出照片上的这一长串名字。
照片上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
她喃喃自语:“不喜欢光头女人,但对光头男人感兴趣么。”
“徐小军,你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列车到站的提示声响起,随着车门打开,潘多拉将照片放回兜里。
踏出车门的瞬间,她抬起双手摘下卫衣的兜帽,随着手掌贴着头皮上拂过,一头柔顺的金色秀发快速生长出来,垂落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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