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泽伊看着跟个小太阳一样散发着白光的凯米洛,叹了口气,决定说出最主要的原因:
“我——能感知到邪恶的魔素。”
“什么?”
“霜凛城中参与战斗的有很多人,有游侠,也有法师,都忽略了亡灵法师的位置,只有我一个小孩发现了这里面的联系,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能力和秘密,科泽伊,尤其是法师。随便打听其他人的能力很没有礼貌,即使只是一个孩子。
尤其你还是梵蒂雅斯的学生,又有奥斯特加和麦蒂森女士的认可,不是敌人,值得我们信赖,这就足够了。”
凯米洛语重心长地解释着。
“不,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那个法师既然能用法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躲,过我们的探查,他设置祭坛的位置一定会更加隐蔽。
哪怕是冰系法师借助北境富集的冰元素释放【元素感知】,也很难在雪山里及时地寻找到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地方,毕竟我们肯定已经用这个法术探查过亡灵法师的位置了是吧?
可霜凛城周围的风雪已经越来越大了,如果您不能快点找到目标,这座城市和梅杰斯提克群山里一样危险。
但是我可以,我能在那个法师召唤亡灵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黑雾一样的魔素,他的亡灵法术无所遁形,所以带上我能更快地找到祭坛所在地。”
凯米洛没有说话,他挎着宝剑,低着头在科泽伊面前思索着走来走去。
科泽伊见他有些被说动的迹象,继续加了把劲:
“我是一个孤儿,在被梵蒂雅斯录取后有想过,一直在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也挺好的,默默地练习法术,然后惊艳所有人。
很喜欢一个学长说的话,这不是怂,叫稳健与小心,我们面对任何事物都要足够小心,但谨慎不代表去回避所有问题。
梵蒂雅斯的乌尔比诺校长经常对我们强调,法师的道路伴随着各种危险,没有接受挑战的决心,又怎么能抵达向往的高度。
我还曾听说过,有能力的人可以选择站起来成为一个英雄,也可以选择不站出来安稳地活着,这是我们的自由,也有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当然我想得没那么复杂,我只是觉得快点解决完问题,能快点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或许您和耶芙娜大人还能奖励我一份鬼灯笼研究研究。”
在科泽伊眼里,凯米洛一直像一个大灯泡一样在面前走来走去,大概十分钟之后,才停下了脚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如果你坚持的话,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来西城门城墙下找我,出城之后的一切行为都要听我的命令,如果遇到危险你必须先躲在安全的地方,不许发起攻击。
同时,你的长辈,比如带你来北境的人,不同意你的行为,导致你无法赶过来,那这件事就当我没答应过你,怎么样?”
“没问题,还请您不要把我这种能力告诉别人,不然可能会引来一些麻烦。”
“当然,保护雅克曼德公国的下一代健康成长也是我的责任。”
科泽伊回到旅店,开门见山和克劳特直说自己明天需要出城完成一个任务,但是没提是去做什么。
“等等!为什么?不是,你怎么出城?什么任务还需要你一个孩子来完成?”
“e事关霜凛城的安危,我不能说的太详细,我只能说我在的话能够增加不少获胜的把握,而且有凯米洛殿下跟着,不会有危险的。”
克劳特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科泽伊,其实,按理来说,我只能算是你的朋友,而不是父母亲人,有的时候,在一些事上没权利替你做出什么决定。
你有的时候幼稚的像个孩子,有的时候又成熟的像个大人,有自己清晰的思维和完善的逻辑,因此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你的啧,你应该明白和你相处。
我不是你,没办法完全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所以,如果你认为自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那作为朋友,我只有一个要求,安全地回来,不然我就得离开诺威斯换个地方生活了。”
“我会的,这只是一个需要远远观察的任务,我不傻,有危险的话是知道逃跑的。”
“希望如此。”
在他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一个白色的毛绒球跑了过来,用爪子拽了拽科泽伊的裤脚。
“哦,差点把它忘了。”科泽伊从地上把雪球捞了起来:
“估计还得带上它,城外有个能控制魔兽的亡灵巫师,我怀疑这个小家伙的父母可能也被抓走了,如果碰巧遇到,有雪球在说不定还能获得他们的帮助。”
说服了克劳特,科泽伊抄写了一份配方,拿着风寒药剂的样品和材料,回到会议大厅供药剂师们研究,还没等进入城主府,就看见麦蒂森站在门口等着他。
“麦蒂森奶奶?您居然是药剂师协会的副会长,之前可从来没听您说过。”
“不值一提的名头而已,也就在药剂学方面有些发言权罢了。
先不说这个,凯米洛殿下告诉我,你打算明天和他一起出发去雪山寻找祭坛?”
“额是的。”
“他没和我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说动他带上一个孩子的,所以,你和殿下说的话都是真的?也没有高估自己的能力?”
麦蒂森的眼神很严厉,看的科泽伊很有压力。
“千真万确。”
“那好吧,基于现在霜凛城的情况,既然凯米洛殿下都能同意,这件事我也就不多问了。
事实上,我还在家里的时候,听到过一个传闻,说是鬼铃铛安全没有毒性,可以食用,有个农民吃了也没有被毒死。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在这个传言流传开之前,诺威斯开的庆典上好像就有鬼铃铛做的菜,你对这个有头绪吗?”
她看着眼前这个在药剂学上令自己非常满意的少年有些窘迫,于是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是来责怪你的,科泽伊,只是想叮嘱你,药剂这门学科的确需要大胆假设的精神,可同样也要做到小心求证。
有些材料或许确实没有毒性,但以后在研究这些大家公认的危险植物时,一定要记住,把安全放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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