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抱着袁安乐来到了皇上面前,满月的小婴儿不似别的小婴儿那样圆嘟嘟胖滚滚的,下巴尖削,皮肤黄黄的,头顶稀稀拉拉的头发,像个猴儿,一点儿也没有刚出生那会儿白嫩嫩胖嘟嘟的模样。
皇上心里直嘀咕:咋滴,丞相家的奶娘饿着了安国郡主?
袁安乐嘴角挂着笑容,奶声奶气的说道:“臣女参见皇上,臣女还小请原谅臣女没有下跪。”
皇上想着国师的占卜出来的结果,摆了摆手,嗓音低沉道:“无事,安国郡主何时为百姓祈雨?”
他今天来丞相府为的就是这件事,他可是记得国师说过的话,安平国会有一位福运之女出生,国师连夜收拾包袱前去寻找福运之女。
刚好丞相府生了个女儿,还未满月就会开口说话,皇上觉得丞相府的这位应该就是国师说的福运之女了。
“皇上,现在就可以祈雨,只是臣女祈雨的时候需要皇上站在祭台上让老天爷看到皇上为百姓祈雨的诚心。”
袁安乐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全无作为一个小婴儿该有的稚气。
皇上摸了摸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漫不经心道:“既然是安国郡主为百姓祈雨,朕是该配合一下。”
是不是国师所说的安平国的福运之女,正好借这次机会验证一下。
皇上走向祭台,没有看到赵氏和袁安乐势在必得的对视。
祭台上,丞相正跟胡道士布置祭台,看到皇上走来,两人齐齐下跪,“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岁。”
“起来吧。” 皇上摆手。
“谢陛下。”
丞相和胡道士起身。
丞相的祭台布在丞相府的门口。
祭台的边上已经聚集了朝廷官员,少爷和官家夫人小姐,京城老百姓。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岁。”
众人听到丞相和胡道士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连皇上也来了,纷纷下跪。
“都起来吧。” 皇上摆摆手。
皇上看着祭台面前是一缸混了血的水缸,一边放了一头猪,另外一边放着一头羊,中间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水果,桌面上的中间是一个插着两条白色的蜡烛四根香烟。
皇上看着心里瘆得慌,从没见过祈雨是这样祈雨的,连个雨潘都没有。
“我需要怎么做?” 皇上看向丞相。
“回皇上,你只需要烧香,之后站在一旁就可以了。” 胡道士微弯着腰说道。
赵氏抱着袁安乐上前,将袁安乐放置在地上放着的由红木雕刻而成的莲花座上,她身着祭祀服,身旁站着皇上,身后是无数匍匐在地的无数朝廷官员和京城老百姓。
袁安乐眼里带着傲气仿佛跪在地上的人是蝼蚁,眼神中带着算计和杀气,一点都不像是个刚满月应该有的样子。
前世国师大人找回袁祁瑶,袁祁瑶作为福运之女享受荣华富贵,全国上下加上皇上都成为了她的信民。
前世的她跟袁祁瑶相比,就是尘埃里的一粒无关紧要的沙砾,丞相府偷来的气运被袁祁瑶夺了回去,昭告天下说丞相府是鸠占鹊巢的人。
千金大小姐一夜之间落入凡尘,知道真相的万千信民格外愤怒,将她卖入青楼受地痞流氓混混欺辱含恨而死。
好在她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要夺了袁祁瑶的福运之女的位置,让她仰望着自己,到时候她站出来说自己才是福运之女可谁会相信呢?
毕竟自己从出生起就是作为福运之女存在的。
也不枉她给爹爹和娘亲托梦。
老夫人站在下面,手里捏着一串佛珠,眼里带着阴狠,二十年前他们家遇到了老道士,那个老道士一眼就看出他们全家都是短命相。
同时还看出他们的堂弟家平步青云,是安国的一国丞相,子孙环绕,享尽天伦之乐,所出的后代一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唯一的孙女还是福运之女。
他们不甘心,倾尽所有家产换命,
他们不后悔。
“祈雨开始!” 胡道士高声喊道。
皇上接过胡道士手里的三根香烟,朝天祭拜三下将香烟插在香炉上。
一切准备就绪,袁安乐稚嫩的脸上满是庄肃,奶声奶气口齿清晰的念着祭词:“天灵灵地灵灵,袁家信女恳求上苍怜悯,愿你降下久违甘霖,惠泽世人,普及天下苍生……”
祭词结束,便见安国郡主伸着手高举,大喊:“雷公来”
跪在地上的官员和老百姓的心高高提起。
倏地,只见太阳高挂的天空此时乌云密布,天色暗了下来,云层里有雷龙穿梭翻滚,隐隐有雷声传来。
一阵阵微风吹来,吹的树叶沙沙作响,风沙吹的人眯起双眼。
“龙王来……”
温度骤然下降,裸露在外的皮肤隐隐感觉到湿润,这是要下雨的征兆,所有人满心欢喜,提着一口气看向暗沉的天空。
袁安乐眼里带着一丝得意,今天福运之女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刻雨会下下来的时候,风骤然一停,所有人一愣。
一道强光穿透云层强势的撒向大地,驱逐着一切的黑暗。
袁安乐一脸错愕,“怎么会”
“噗!”
“噗!”
“噗!”
“噗!”
“噗”
袁安乐的表情还未收起,整个人仿佛身处在车轮子底下无情的遭马车碾压,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蜡黄的脸色一片苍白。
丞相,赵氏,老夫人,胡道士皆是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跪在地上的官员和老百姓错愕的看着这一幕,一动不动。
“切,什么福运之女,我看就是不自量力,小小人儿还敢祈祷上天赐雨,国师大人都没法办到的事情,我呸”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反应了过来。
被欺骗的老百姓从刚开始有多希冀,现在就有多恨。
“就是,福运之女?我看骗人的吧?”
“我也觉得,要真是福运之女怎么边关那边还没有停战呢?天也没有异变啊,反而连续两三个月没有下雨。”
“不知道怎么搞的,北方旱灾严重,皇上拨粮赈灾,怎么现在一点效果都没有,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皇上听着老百姓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黑 ,看了一眼吐血的几人以及已经昏迷过去的安国郡主,一脸怒气的拂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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