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萧夺留宿云缈阁,更让徐玉宁高兴的是,慈安太后似乎对她有所改观。
“很开心?”
考虑到萧夺舟车劳顿,慈安太后早早放了他和徐玉宁回云缈阁。
萧夺进来,瞧见徐玉宁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眉眼间的笑意就没下来过,以为是他的缘故,顿时得意地挑了挑眉。
徐玉宁连忙正了正神色,嗔了他一眼:“你骗嫔妾!”
昨天那样语重心长地说要走,今天他人又过来了!
害得徐玉宁还以为他这一走,怕是又十天半月才会过来。
萧夺确实耍了点小心机,见徐玉宁看穿了,也不免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因为皇上的到来,云缈阁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康公公正命人将装着皇上衣物的箱笼搬进来,
见状,徐玉宁伸手戳了戳萧夺的胸膛:“皇上舟车劳顿,先去泡泡汤池,也好解乏。”
闻言,萧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着将她腾空抱起:“一起!”
徐玉宁:“……!”
徐玉宁是疯了才会答应他这样荒唐的要求,当即挣扎着下来,立马转身跑开了。
萧夺也不去追,只是笑着转身,一把撩开珠帘走了出去,自行往汤池去了。
行宫里大大小小的白玉汤池不下百个,离云缈阁最近的一个,就在云缈阁后面。
徐玉宁住在行宫这些日子,除了陪慈安太后时去了朝晖殿那边的汤池,平日沐浴用的就是云缈阁这个。
康公公领了干净的衣裳进来,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小主……”
徐玉宁怎么可能看不懂他的意思,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我来吧。”
汤池里烟雾缭绕,徐玉宁抱着衣服过去,却见萧夺光着上半身,下半身隐匿在水中,健壮的后背靠着汤池的壁沿,正在闭目小憩。
徐玉宁轻手轻脚过去,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将衣服放下就走,没想到她人刚到,萧夺就睁开了眼睛。
一时四目相对。
徐玉宁清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伸手将干净的衣物放到他旁边的架子上:“皇上慢用,嫔妾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徐玉宁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撞进了一个水汽氤氲的胸怀。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下一瞬,萧夺抱着她纵身一跃,只听“扑通”一声,汤池就因水花飞溅而下起了漫天雨花。
徐玉宁浑身湿了个透,顿时气急:“你!”
然而萧夺动作比她快,搂着她的腰身将她往池壁上一压,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
这会儿萧夺的手也不老实,一伸手就扯掉了徐玉宁衣服的系带,一层一层将她的衣裳剥落开来,最后仅留一面梨花白绣红色海棠的肚兜。
那梨花白的软绸布料,似是她胜雪的肌肤,那红的海棠,绽放其上,红白相映,无端诱人。
“皇上……”
两人肌肤一碰,似有火星溅起。
徐玉宁心底生出一点恐慌,声音都打着颤。
萧夺亲了亲她发红的脸颊,笑着安抚道:“别怕……朕只是怕你穿得太厚,不好汤浴……”
他渴望与她肌肤相贴的亲昵,也渴望与她亲密无间的贴近。
但他更愿意等到眼前的美人,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能欢跃地投入他的怀中,而不是害怕地躲开。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此刻与徐玉宁面对面在汤池里站着,声音轻轻的:“玉宁,你试着抱抱朕……”
徐玉宁不肯,但双手却被他抓着往他的腰腹搂去。
是硬邦邦的触感……
徐玉宁脸上一热。
而萧夺也真的再无其他动作,好像真的只是想要她抱抱他似的。
良久平复心情后,徐玉宁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萧夺这才轻笑着将一条巾子塞进她手里,当即背过身去:“来,帮朕搓搓背。”
好在他现在背过身去,徐玉宁也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只见温热的水珠从他宽厚的背上滚滚而下,于是勉强定了定心神,拿起巾子帮他擦背。
直到他露出整个后背背对着徐玉宁时,徐玉宁这才发现他后背有一道巴掌长的疤痕,似曾经被利刃所伤,顿时一惊:“皇上背上有伤……”
萧夺也是一时没想起这回事,因此不由得顿了顿,却不肯多说:“已经过去了。”
徐玉宁见他似不想多说,故手指在那道疤痕上面停久了一瞬,就移开了。
萧夺说在这行宫小住两日,就真的只是小住两日。
慈安太后特地吩咐康公公:“皇上素日朝政繁忙,难得歇两天,奏折就不要往行宫送了。”
康公公忙应下。
徐玉宁白日里陪着萧夺在行宫四处闲逛,无琐事烦心,两人都很放松,竟生出了一点平民百姓家常的感觉来。
这日早上,萧夺一时兴起,要上山顶的宝塔朝拜圣祖爷。
宝塔供奉的圣祖爷画像,也就是萧夺的皇爷爷。
要上山,势必就要经过兰芳殿。
当萧夺牵着徐玉宁的手从兰芳殿前走过时,徐玉宁默不作声,反倒是萧夺脚步一顿,先开了口:“这里,是先太子的寝宫。”
“是吗?”徐玉宁也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嫔妾在行宫住的这些日子,好似听人提起过。”
萧夺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兰芳殿”三个字:
“朕记得小时候跟皇爷爷来过这里,这处原叫安泰殿,后来先太子将其改名兰芳殿。
‘兰芳’二字过于小家子气,朕不喜欢,今后改叫‘碧霄殿’吧。”
随行的行宫总管周福来忙道:“诺!”
说罢,萧夺一把牵起徐玉宁的手,径直离开了。
徐玉宁跟在他身侧,这会儿正小心觑着他的脸色,发现他居然比自己还坦然,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今江山是他的,身侧的美人,也是他的,萧夺已经不屑于与先太子置气。
一个成王,一个败寇,他比徐玉宁想象中的,自然还要豁达。
第三日,徐玉宁随众人出门送御驾回宫。
两人刚冰释前嫌,就聚少离多,故每一次分开都格外地不舍。
一路上萧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来到金车前,他才用力抓了抓徐玉宁的手:“……安心等着,到时朕来接你。”
徐玉宁笑了笑,难得地应了声:“好,嫔妾等你就是。”
得了她这句话,萧城眼里也含着笑。
“外面风大,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忍了忍,还是直接转身离开上了金车。
康公公立马朗声道:“起——驾——!”
然而这时金车的帘子又忽然撩开,萧夺从车上跳下来,去而复返。
徐玉宁抬起头略有些揶揄地看着他:“皇上,这又是怎么了?”
萧夺心里似乎做了一番挣扎,才低头看向徐玉宁,
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实不相瞒,朕……心悦你已久。”
他说:“下一次,不许再拒绝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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