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沈持珏看了一眼萧夺,明明萧夺眼神倨傲,气势远在他之上,但是他也不卑不亢,朝萧夺微微一拱手,

    “两位佳偶天成,令人艳羡。沈某在此恭祝二位琴瑟和鸣,白首同心。”

    说完,他微微侧身看向徐玉宁,改了称呼:“……夫人,恭喜了。”

    徐玉宁朝他点了点头。

    “沈公子,就此别过。”

    说完,萧夺牵起徐玉宁的手,双双转身离去。

    沈持珏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心头微微一痛。

    走了一段路后,萧夺没忍住敲了一下徐玉宁的头,咬牙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徐玉宁脸上一热,咬着唇,连忙转移话题:“夫君,快看,前面有人表演喷火!”

    说完,二话不说,拉着萧夺就往那边跑,萧夺都来不及教训她了。

    只见一大群人围成一个圈子,有人拿着个铜锣在敲:“祝融喷火,驱邪灭祟,快来瞧瞧了喂——!”

    随着几声吆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徐玉宁和萧夺被推着走到了最前边。

    只见人群围成的圈子里,有一个彪悍强壮的大汉,光着膀子,脸上画着油彩,宛若是一副火神祝融的扮相,正张口“噗”一声朝半空中喷出一把火来。

    “好!!!”人群里叫好声四起。

    只见那个强壮的大汉从旁边的匣子拿出一把大刀,虎虎生风耍了起来。

    耍完一套动作之后,他仰头大喝一口酒,“噗”一声朝那柄雪亮的大刀喷去,再接着又“噗”一声喷出一把大火,将那雪亮的钢刀都燎红了。

    “好!”

    就连萧夺见了此情形,都忍不住抚掌叫了声好。

    那彪悍强壮的大汉往人群边上凑近了些,伸出钢刀请众人抚摸,围观群众笑着伸手摸了一下,叫了开来:“冷的!”

    见状,徐玉宁也有些好奇了:“烈火粹刀,刀怎么会是冷的?”

    萧夺手摸着下巴,微微沉思了片刻,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刚刚他的刀是从匣子里拿出来的,我猜,那匣子藏的是冰块!那火一燎就过了,时间太短并不足以使刀发热。”

    民间耍把戏,不过是障目之术。

    就在这时,那大汉拿着钢刀直直朝萧夺和徐玉宁走来,大约是想请他们摸一下,增加信服度。

    然而徐玉宁见状,心头忽地一跳,急忙拉了萧夺一把,摆摆手:“我们不摸!”

    那大汉见状,转头就朝其他人走去了。

    “你啊,实在是太过小心。”萧夺笑着朝徐玉宁摇摇头。

    徐玉宁抱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夫君乃千金之躯,圣人之言,不可不听。”

    那大汉拿着刀朝人群走了一圈,然后一把丢掉手里的大刀,朝天空中咆哮一声,只见一条火龙,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

    一朵熊熊烈火,直接将夜色狠狠撕裂开了。

    又迎来满堂喝彩。

    这时,很快就有人拿着个小盆过来求打赏了,叮叮当当的铜钱声掉到盆里,甚是悦耳。

    当那人走到徐玉宁和萧夺身边时,萧夺朝康公公微微颔首,康公公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进去:“看赏!”

    好大手笔!

    那收钱的小跟班大笑起来,回头朝那大汉叫了一声:“来!给这位客官表演一个!”

    说罢,那大汉迈着四方步朝徐玉宁和萧夺站的方向走来。

    萧夺正笑着等着看那大汉的表演,徐玉宁站在他的身侧却忽地皱了一下眉。

    这人,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一闪,“噗”一声一条火龙突然从那大汉族嘴里喷出,直直朝萧夺的门面扑来!

    “夫君!”

    说时迟那时快,萧夺一把将徐玉宁拨到身后,另一只手猛地挥起袖子往前一挡!

    那火发出的热浪直接将他逼退了一小步!

    守在暗处的亲卫飞一般冲过来,一下子挡在徐玉宁和萧夺的面前,一把将那大汉给抓住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徐玉宁来不及管这些,连忙回过头去,紧紧抓着着萧夺的胳膊:“夫君,你眼睛没事吧?!”

    徐玉宁这会儿手有点抖。

    只见好半晌,萧夺才慢慢地放下手来,露出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无妨!”

    直到他抬起头来,徐玉宁看到他面容没有伤到,眼睛也没伤到,一颗心才似直接从空中掉到了地上。

    她双腿有点发软。

    他虽说没事,但火舌还是燎到了他的几缕头发,徐玉宁站在他的身侧,鼻尖很快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那讨赏钱的小跟班扑通跪地:“这位贵人,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和大哥行走江湖,只为讨口饭吃,无意伤了贵人,求贵人饶命!”

    围观的百姓也为两兄弟求情:“贵人,若是没伤着,饶了他吧,大过年的,讨生活不容易……”

    徐玉宁一脸担忧地看着萧夺:“夫君……”

    只见他微微抬手,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不得动弹的大汉,眼睛眯了眯:“算了,他也是无心之失,放了他吧。”

    那小跟班头磕得砰砰响:“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徐玉宁心有余悸,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夫君,我们回去吧,妾身玩累了。”

    萧夺捏了捏她的手,也知她是被吓到了,便道:“行吧,就依你所言。”

    说着,牵起她的手,转身离开。

    徐玉宁走的时候,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满脸油彩的喷火大汉,却见他已经拱手朝围观的群众道着谢,又旁若无人地表演起了喷火。

    康公公走在后面,落后徐玉宁和萧夺两步,飞快朝一旁使了个眼色。

    黑暗中有一个乔装的亲卫,瞧见了康公公的眼色,脚步一移,悄声离去。

    这么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但直到徐玉宁回到汤泉行宫,心头还是莫名有些不安。

    “玉宁……”

    “嗯?”

    萧夺从身后抱住她,低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佯怒道:“这个时候走神,是不是太瞧不起朕了?”

    话落,身后的人狠狠地要了她去。

    “嗯……”

    徐玉宁身体颤抖着,被他给推上了云端。

    良久,汹涌的潮水终于平息,两人全身汗涔涔的。

    徐玉宁神智还有些不能回笼,身体还残留着事后的余韵,小嘴微张,轻轻喘息着。

    萧夺紧紧搂着她,伸手轻轻顺着她光洁的脊背,但手指却似挑逗般,在她背上画着圈儿。

    徐玉宁觉得身上有点痒,求饶似地按住他的手:“皇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夺压下来亲了亲她的嘴角,笑着道:“朕刚刚在想你的封号。”

    徐玉宁还晕乎乎的脑瓜子一下子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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