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后,你再欺瞒朕……朕不会轻易原谅你……”

    因为在意,所以会介意,会容忍不了对方的一丝背叛。

    萧夺心里的这个结,怕是只有等到她真正怀上孩子的时候,才会完全解开吧。

    也不知道,她和他的孩子,将来长什么样?

    前世,徐玉宁从来没有想过,要亲自孕育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今这个念头一起,她伸手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嘴角也不由浮现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才几天啊,皇上就解了她的禁!”王贵人皱着眉头道。

    因为徐玉宁被皇上禁足,有好几天没能来坤宁宫请安,如今才将将禁足第六天,皇上就下旨解了她的禁,不仅如此,

    一道晋升圣旨更似巨石投湖,在后宫激起轩然大波。

    就在众嫔妃拈酸吃醋之际,邓祈英匆匆进来,俯身到皇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皇后放在扶手上的手忽地收紧,但是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大度:“刚刚康福禄已去永宁宫宣旨,晋了月贵嫔为昭仪。”

    郑才人大为吃惊:“月贵嫔娘娘晋为昭仪了?!”

    从徐美人到月昭仪,从正七品到正三品,半年之内,接连晋升,一时风光无两。

    也不难为郑才人吃惊,只因昭仪,离封妃,只有一步之遥!

    在座之中,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楚妃。

    皇上只有一颗心,不是被这个嫔妃夺了去,就是被那个嫔妃夺了去,有人得意,自有人失意。

    淑妃瞧着皇后和楚妃变来变去的脸色,忽地轻笑一声:“若非咱们皇上天助化龙,那位,怕是连凤位都坐得,这才哪到哪?!”

    这话,说出来无异于是得罪皇后,可淑妃与皇后早已水火不容,她又怎么会在意得不得罪皇后?

    皇后瞥了一眼淑妃:“满宫十四嫔妃,就数月昭仪最得圣心,若是月昭仪将来有孕,怕是该封妃了。”

    淑妃脸色微微一僵。

    康嫔不动声色地看着皇后与淑妃的你来我往,眉头一皱。

    等从坤宁宫出来,康嫔匆匆前往永宁宫。

    ——“臣妾,谢主隆恩。”

    自昨日萧夺离开,听玛瑙说他脸色不太好,徐玉宁也知他还没有完全打开心结,她本该“趁热打铁”,与他好好再谈一谈,奈何还在禁足中。

    直到今日,康公公突然带着圣旨来了永宁宫,皇上不仅解了她的禁,还晋了她为昭仪!

    徐玉宁本该开心,但心头却有些发沉。

    这次的晋升,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肯定是因为昨日她说了那番话。

    她心里的不安,是出自对他的不信任。

    萧夺心里,有刺。

    明明宣读的是晋升圣旨,本该皆大欢喜,但康公公此刻脸上也没有多大的喜色。

    他看了徐玉宁好几眼,才轻叹一口气:“娘娘,要不,您亲自去乾清宫谢个恩吧,与皇上……好好地说。”

    徐玉宁拿着明绸的圣旨:“好。”

    “那奴才,先告退了。”

    康公公前脚刚走,后脚康嫔就到了。

    来不及说恭喜,康嫔一坐下,就将今日坤宁宫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康嫔面露担忧:“你如今也太招人眼红了,你自己要当心!”

    相比起康嫔的紧张,徐玉宁脸上没有一丝忧虑:“无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徐玉宁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岂不是太无用了些?

    然,有时候明枪易躲,怕的却是暗箭难防。

    “皇后娘娘有心事?”

    一只黑子“啪嗒”落下,顺着拿着黑子的手看过去,却是气色越显红润的楚妃。

    自从皇后让苏太医停了她的假人参片,楚妃身子一日胜过一日。

    可一个无法怀孕、父亲又被革职的妃子,对于皇后来说,已构不成威胁。

    如今,楚妃只是一把被皇后握在手里的刀罢了。

    皇后笑了笑,指尖捏起一颗白子:“本宫听太医说,徐玉宁一直在服用避子丹。”

    楚妃眼帘一掀,目露震惊。

    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如今听皇后这么一说,她脸色微变,总算是知道皇上前几日为何如此失态了。

    “不过,”皇后落下一子,“今日看来,皇上与徐玉宁,已经冰释前嫌了。”

    前几天皇上震怒,禁了徐玉宁的足,皇后就猜到与徐玉宁服用避子丹一事有关;

    但是今儿个,不仅解了徐玉宁的禁,还晋了她的位分,说明皇上已经不生气了。

    “这个徐玉宁,不容小觑啊。”皇后轻叹一声,“若是将来再得一贵子,以皇上对她的宠爱,就该封妃了。”

    “皇后娘娘,”楚妃护甲掐入手心,试探着问了她一句,“若徐玉宁有孕,最该着急的,不应该是淑妃?”

    楚妃和皇后,想逼淑妃出手对付徐玉宁,最好一石二鸟,趁机一并将淑妃除去;

    然而建安宫里,却有一人早就洞悉了皇后和楚妃的意图。

    这个人,就是选秀时,第一个入选的秀女,顾容华,顾名韵。

    “娘娘稍安勿躁,”

    淑妃从坤宁宫回来,耳边就不停地回响着皇后娘娘说的那句话,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顾容华微微用力按住淑妃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小心着了他人的道。”

    淑妃一怔:“你是说……”

    顾容华眸中闪过一缕精光,朝她吐出八个字:“静观事变,伺机而动。”

    “娘娘,皇上下朝了,可要去乾清宫?”

    次日,徐玉宁对外宣告“病愈”,让小福子去敬事房重新上了绿头牌,又精心梳了妆,才领着珍珠往乾清宫去。

    刚到乾清宫,守在门外的一个小太监就说皇上不在。

    徐玉宁眉尖一蹙,难道萧夺不愿见她?

    定了定心神,又问:“皇上可是去了御书房?”

    “不是,”小太监道,“刚刚敬禧堂的人来报,说是李婕妤病重,皇上去了敬禧堂!”

    李婕妤,病重?!

    李婕妤生产时伤了身子,一直病着,徐玉宁已有许久没见到她。

    后宫嫔妃生病不仅不能侍寝,为避免过病气给皇上和其他嫔妃,大部分时间只能呆在自己宫里养病,直至痊愈才能出来。

    皇上自然也不会轻易踏足生病嫔妃的寝殿。

    比如上次徐玉宁“感染疥疮”,皇上要去盈袖阁探望,底下人冒死也要拦着,最后也只许皇上远远看一眼。

    如今皇上亲自去了敬禧堂,难道……

    李婕妤一向身体康健,这怎么可能?!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67_167340/44564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