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要他帮忙,”程慕说,
“况且,在这个世界里面,真的不在于一个人要做什么事情……”
“而是……”程慕说,
“找到灵族,成为灵族,”阿京说,“我说的对吗?”
“做一个选择吧,”程慕说,
“婪族很狡猾,他们能在一瞬间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灵族虽然强大,但灵族从来不是硬来的,”程慕说,
“我们从来不是给人东西把人贿赂来的,而是这个人愿意,然后一点一点的向灵族敞开,”
“我知道你很为文关着急,可是你看,我也曾是个乞丐,这没什么,”程慕再一次伸出了左手手臂,那个乞丐烙印很是刺眼,
“我懂了,”阿京说,“一个人的所是更重要,对吗?”
“对,不在于他的身份……”程慕说,
“人是目的,不是手段,”阿京说,“你让文关做事情,重要的还不只是这个事情的本身,还有文关的灵族立场,这回,我说的准确了吧?”
“文关和我们,都需要时间,”程慕说,没有正面回答阿京的问题,
……
“那你……反正,你也不会让文关饿死,对吧?”阿京问完之后觉得自己很幼稚,她总在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毕竟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走,我带你看看,”程慕想着,忽然就带着阿京折返回去,
夜幕里,阿京看见,容巧的三个儿子,正在清洁屋外的那些被他们弄脏的地面……
“这是,怎么回事?”阿京问,
“刚刚他们不是还在醉醺醺的……躺在桌子上吗?”
“怎么……醒了?还这么乖巧的?”
“他们啊,”程慕伸出手掌,“你问问,”
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好香!”阿京说,“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灵果子的香气,我刚刚走的时候,在他们仨面前挥了挥手掌,他们闻见了,自然就清醒了,
“这还有这个作用?”阿京诧异道,
“嗯,他们是酒醉之人,这个馨香之气对于他们最有用了!瞬间清醒,”程慕说,
“慢慢醒吧,这样看来,文关比他们几个的希望,大多了,”阿京说,
“是呀,他们三个醉鬼,尚且能够很快的清醒、很快的悔改,文关,和我们,这样苦苦挣扎的人,岂不是更加的……”程慕刚想说什么,
“更加是一个合格的灵族,”阿京说,
“是啊,”程慕说,
“那文关会去长生戏楼找叶兴吗?”阿京问,
“可能吧,这要看他个人的选择,我们不强求。”程慕说,
“不过文关那个人,很难选择婪族的,他有学识,是个文化人,文化人都要面子,……不可能不选择灵族,正邪不两立嘛……”阿京这么想着,忽然就很放心,
“不要着急,”程慕说,
“是的,不要着急,”阿京小声默默的说,
“我又着急了,灵族从来不着急,”阿京笑说,她看着程慕,知道这群“星星”们就是这样护卫着自己、护卫着这些被灵族拣选的孩子们,
“我没想到这么快,”阿京说,
“嗯?”
“我没想到容巧那三个儿子,”阿京说,
“我还没想到这三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要怎么帮,你就已经让他们清醒了,并且还打扫了他们醉后弄脏了的街道……这不是人能够达到的速度了,”
“人没有这么快改错,”阿京说,“这甚至超过了我想象力的速度。”
“那说明我办事的效率还可以,”程慕说,
“嗐,我瞎操什么心……”阿京真是无语,自己一瞬间还焦虑上了……简直没必要!
“文关跟着叶兴,最靠谱不过了,我现在觉得,文关他答不答应都没什么要紧,”阿京说,
“怎么说?”程慕问,
“被灵族盯上的人呢,是跑不了的,你们简直比婪族还可怕!”阿京作了一个戳眼睛的手势,
“那还不包括你呀?”程慕慢悠悠的说出了一种“一丘之貉”的语气。
……
文关回到了城西的乞丐屋,看见这个乞丐屋,内里百感交集,
这一路上文关没有讨饭,
可能是肚子饱了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在思索……刚刚接收到的这个选择,
乞丐屋年久失修,
瓦片一点点的掉下来,还有漏风漏雨的地方,
虽然城主华暖儿是个好的,经常拨款修缮,
可是工程队的效果,总是差强人意,
再加上一个乞丐屋里,能挤得下二百个乞丐,要是每天回来晚了,就被排挤出这个不大的乞丐屋……
每天,这个屋子,总是住着不同的人呢……
文关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都拥挤了几百号的人,黑压压的一片,
虽然有风声传出来说……城东也要修一个乞丐屋,说是会更加的稳固宽敞,还会有美味的食物……也会有人来妥善安置管理乞丐们的生活以及作工转化问题等等……
可是,文关,不想再和“乞丐”二字有任何纠缠,
……嗐,想的太多了,
今天又要露宿了,文关没来由的落寞……
文关拿起了自己珍藏在院子门口石块下的那本蓝布子布包的古诗三百首,拍拍土,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文关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下去了,毕竟,在他懂事起,见过自己家中有那样舒适的大屋子、还有香喷喷的饭菜……只是忘了是什么缘故,和家里人走散了,所以沦落至此……
文关决定,今晚,就去找那个叫“叶兴”的人,
刚刚就应该跟着他!
长生戏楼!
……
阿四看到文关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来找叶兴的!
他一把揪住文关的衣服说:“小哥儿,往后院子走,看到没有,那有一个插着小紫旗子的那个,那个小黑门是厨房的门,后厨的门,看见了没有,是来找叶兴的吗?”
“是是是,是的,是叶兴,”文关有一点被吓到了,这个人看着很有威严,
他连忙就往后厨那边走,头也不敢回,
“你看你把人吓得,叶兴怎么你了,这么对他朋友?”阿滑笑说,
“叶兴那小子,最近尽招些乞丐朋友,还有完没完,这多影响咱们楼生意呀!长生戏楼又不是乞丐屋,”阿四说,
“那你也不能揪人家衣服啊,咱们‘乞丐’客人也有,出手也阔绰的很,你这样容易误伤,你平时也不这样呀,这么粗鲁!”阿滑笑说,
“你说的也是,都是被他这些家伙给……给气的,影响我的风度和判断力!”阿四和阿滑说,
“客官您里边请,”阿滑油嘴滑舌的说,
长生戏楼又来了一位男客,阿滑和阿四赶紧举手指示方向,并娴熟利落的打开纱帘,等客人进去了,复又放好,
“我有预感,”阿滑说,
“什么预感?别跟我说是不好的预感……”阿四也有预感,
“叶兴他……之后这样的业务少不了,”阿滑笑说,
“你也别清高,叶兴少给你银两了?堵不住你的嘴?”阿滑斜笑道,
“那也没少给你呀,跟我在这贫?”阿四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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