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林恩!!”
那一刻画面轰然破碎。
就像是那些古老的记忆化作的无数的碎片,涌入了他那放大的瞳孔。
可是他知道那不是他,虽然他们同名,虽然他们拥有同样的模样,但是他们依然是截然不同地两个人,因为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和经历,他们的命运本就没有重合。
【叮!您的复苏度提高至36】
他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系统的提示。
但这一次他知道。
提升的不再是那个麻木的衔尾,而是另外一个古老的灵魂。
这是他曾经在这里的经历。
他和……
那个爱着他的人。
林恩捂着那阵痛的头颅,艰难地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那段时间他似乎出了什么状况,意识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就像是遭到了人生中巨大的打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醒过来,但他依然能够感知到外界,只是他醒不过来。
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上百年,很久很久。
他都在这里被照顾着。
“啊啊,是的,以前奈奈子病倒的时候,都是徒儿像这样推着奈奈子出来晒太阳的,可以一躺就是整整一个下午,还有好闻的毛茸茸的毯子,暖和的抱枕,如果想吃什么的话,只要说一句话,徒儿就会把热腾腾的食物端到我身边,一勺一勺地喂奈奈子吃!”
“嗯嗯,没错!现在反过来了!是徒儿病了,所有徒儿你可以随便使唤本师父,不该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一句话就好了!”
“当然,如果不想说话也没关系,因为奈奈子就陪着徒儿,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随便使唤!”
法师塔当中的那些虚无的画面依然在浮现。
那些古老的记忆。
就像是幻灯片一样随着那复苏度的提升,在他破碎而动乱的眼中浮现。
那里不再是满目灰尘。
而是有了一个不停地忙碌着的身影。
她每天都会从外面带回来许许多多的东西,有一次她找到了一条毯子,高兴地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和他说了许许多多的话,她给他做了一个轮椅,每天都会把他推出去,陪着他一起晒太阳,她的脸上似乎一直都带着那隐藏着泪光的笑眼。
而这些他都记得。
只是他醒不了,说不了话。
林恩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那些破碎的记忆哗啦啦地随着那个法阵和周围环境的展现,涌入到他的瞳孔当中,让他全身不停地发颤,那剧烈的悲伤的情绪,就像浪潮一样仿佛要将他冲垮。
他抱着头颅,用力而痛苦地支撑着自己的意识,他的瞳孔仿佛一下子再次浮现出了之前做过的那个古老的梦。
他听到了渡鸦的悲鸣。
听到了那声破碎声。
在那古老的混乱的浩宇中,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倒下在那个女孩身边的身影。
嗡——
那一瞬间。
他猛地扬起了头颅,瞳孔剧烈地扩大着。
“我真的……很想听到你的声音……就算你狠狠地训斥奈奈子,或者……或者就算……”
“没……没关系的。”
“就算徒儿永远醒不过来,奈奈子也一定会永远陪着你的!哪怕到了时间的尽头。”
……
法师塔外,那苍蓝的天空之下。
当那紫罗兰的法阵绽放的那一刻,那个苍蓝的身影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骤然从那苍蓝的天空浮现而下,化作了那个身影,怔怔地望着那法师塔的方向。
那片包裹着法师塔的摇曳的花海中,仿佛每一朵月儿兰都在随风歌唱。
它们就像是在高声地诉说。
那诸多的狱卒也在那一刻在她的身后浮现,他们在看到那法师塔中洋溢起的那紫色的光华时,那最古老的几位更是猛地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重重地瘫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颤动。
那股熟悉的气息蔓延着。
就像……
就像是……
“难道说……”
他们眼瞳颤抖,甚至难以言语。
但是那个苍蓝的身影没有说话,她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法师塔的方向,手指微微地紧握,隐约地能够看到她身体地颤动。
只是她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佝偻的老者,他拄着拐杖,什么话没有说。
但那一眼明白了所有,
那个苍蓝的女孩的目光注视着那座高塔,望着那绽放的紫罗兰的光晕。
终于。
“待在这里。”
就在所有的狱卒颤动地注视之下,她终于是一步步地走向了那个家。
仿佛往日的光影再现。
她站在了那扇木门前。
可是她却沉默了下来。
她的手久久地握着门把手,却是仿佛再难寸进一步。
“你告诉了他什么,是吗?”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却传的很远。
那个漆黑的老者道:
“我知道您很一直都很痛苦,但他有权利知道,也有权利从您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如果您依然要继续下去的话……”
那个苍蓝的女孩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注视面前的木门。
很久。
久到仿佛过了一辈子。
终于。
她伸出手,就仿佛带着那巨大的沉重,就要推开这扇门。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
咔哒——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那一刻就仿佛隔着那无尽的时光,踏过了一个又一个纪元的等待,仿佛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那渡鸦一声声的凄鸣,她的瞳孔放大着,那湛蓝的瞳眸的最深处一瞬间化作了那止不住的颤动。
微风吹拂。
她颤动地抬着头。
望着那个疲惫的满头白发的身影,那双熟悉的仿佛隔了无数辈子的双眼。
那一瞬。
即便知道他不是真的,依然仿佛有那么一根紧绷的弦,在那一刻宛如弦断般将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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