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林恩握了握贴身的那只羽毛的笔,随即甩了甩脑袋,再次恢复了之前的表情,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一跃而起,向着他的主母伸出了手,嘴角微翘道:
“因为没有办法传送,回黑夜城还得好一段距离,路上我再详细和您说一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疫医的主力虽然已经被他阴死。
但是他知道。
这个已经存续了数千年的群体绝对不会因此而消亡,必然还有很多的疫医散布在黑暗世界的各处。
但是只要能够压制住那个堕天使的人格。
那些疫医也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恢复过来元气。
而接下来。
只要艾雯爵士重新想起来那些失去的记忆,那些沉积的旧仇恨,也该给它画上句号了。
血肉支配者!
……
时间飞速地流逝。
支离破碎的大地之上残留着那两大根源战斗的痕迹,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狼烟滚滚。
而在远处,那片蔓延接近上千公里的雾区,也将成为这黑暗世界生灵难以踏足的死地,成为这黑暗世界又一座禁区。
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那惶惶不见终日的迷雾的最深处,那座孕育着胚胎的深渊之外,那个缥缈的身影和猪头屠夫等待着。
她的眉头紧蹙,手指紧紧地握着,她回过头,目光望向那迷雾的边界,紧咬着嘴唇。
“他已经走了。”
那个猪头屠夫的表情依旧和往常一样冷淡,他扛着屠刀,既是等待,也是看守。
“你也不用想着给他留下什么信息。”
“主人不动他,是因为你还有用,但你也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没有了神格的你,还当自己是当年的规则神吗?”
羽毛笔握紧了拳。
她冷声地转身,望向了那个猪头屠夫。
“那我们走着瞧,我一定会杀了你,亲手把你的头颅摘下。”
那个猪头屠夫表情淡漠,道:
“如果你能变回主人心里的那位,不用你动手,我自当了断,亲手把我的头颅献上。”
羽毛笔死死地注视着他。
但是她心里何尝不感觉到悲哀,她既想要让林恩知道这里的事情,又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她非常清楚那个人的可怕,甚至就连这个猪头屠夫,都绝对不是现在的林恩能够对付得了的。
而他们现在之所以不对林恩出手,也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他有着生死契约的原因。
他们只是忌惮头顶的那片混乱色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
嗡——
那漆黑的深渊的最深处,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波动,就像是一张漆黑的巨口,发出了那不详的瘆人的风声。
而在那阵强烈的波动之下,寄生和孕育在深渊之上的那个胚胎,也仿佛是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战栗,那狰狞的血肉不安地跳动着。
下一刻。
当他们再次望去时,深渊的边缘,那个和林恩长得一模一样地身影已经是凭空出现。
猪头屠夫在第一时间单膝跪地,表以臣服之心。
狂风吹动着他的发际。
而羽毛笔清晰地看到,他的手中悬浮着一只漆黑的乌鸦的尸体,她的心里止不住地微颤,就像是一种本能地悸动,那一刻她竟是在其中感受到了和他同质同源般的气息。
“第一块。”
那个少年抬起手,表情平静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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