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儿,你回来的正好,这鹿我们已经处理好了。”曾父见曾正恩回到队伍,立刻告诉她。
曾正恩为了表达感谢,给猎户切了几斤鹿肉。毕竟猎户帮忙处理了鹿,不能让人白白辛苦。
猎户见曾正恩递过来的鹿肉,连忙摆手拒绝:“这……这怎么使得呢!你打回来一头猎物也不容易,我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呢!”
“叔,这可不是白拿。”曾正恩坚持道,“你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你帮忙处理这只鹿,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弄。”
在曾正恩的坚持下,猎户终于收下了鹿肉。其他村民见曾正恩如此慷慨,也有了些小心思,想要厚着脸皮去讨要几斤鹿肉。
不过,还没等他们行动,潘阳家的大儿子潘明杨就走了过来。他比曾正恩年长几岁,通常称她为“曾丫头”。
“曾丫头,我们家想跟你换点鹿肉解解馋。”潘明杨说道。
杨玥玥笑了笑,问道:“潘哥,不知道你们家想要多少斤?”
曾正恩并没有直接送给他。毕竟逃荒队伍中人多,如果她现在送了潘明杨,其他人看到后也会想要她赠送肉,这就很难处理了。送的话,这头鹿的肉量有限,难以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不送的话,又怕得罪人。因此,她决定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她明确表示:“想要吃肉,那就拿银子或者其他物品来交换,否则免谈。”这样一来,既能避免让所有人都来找她,又能防止可能的纠纷。
潘明杨理解她的顾虑,因此提出了交换的请求:“我这儿只有二十文钱,不知道能换多少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的钱都在他母亲那里管着,他身上只带了这点钱。为了女儿能尝点肉,他才决定拿出来这些钱。
曾正恩笑了笑,回答道:“潘哥,那我就按照猪肉的价格给你算吧!”在灾荒之前,猪肉的价格是八文钱一斤,而后涨到了十文钱一斤。考虑到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曾正恩决定按照原价八文钱一斤来计算。
潘明杨拿出二十文钱,曾正恩则割了两斤半鹿肉给他。潘明杨满怀感激地接过肉,连声道谢:“曾丫头,谢谢你了!以后只要你需要我的帮助,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
野味的价格远高于猪肉,而曾正恩不仅按猪肉的价格卖给他,还按照灾荒前的价格。潘明杨心里十分感激,记住了这份恩情,决定日后一定要好好回报。
其他那些心生小算盘的村民见潘明杨用银子换肉,也不好意思再厚脸皮去找曾正恩要。于是,带着银子的村民纷纷来找曾正恩换肉。曾正恩按照八文钱一斤的价格出售,不久鹿肉就销售出去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部分,曾正恩分了一半给曾母他们。曾母接过肉后,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些银子,塞进了曾正恩的怀里。
曾正恩见状,赶忙将银子还给曾母:“娘,这怎么能行呢?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这孩子,这鹿可是你辛辛苦苦打回来的,哪有让娘家白吃的道理啊!更何况你一个人还要养活三个孩子,身上没点银子怎么行呢?”曾母满脸心疼地看着曾正恩,其实早就打算借这个机会给她一些银子。
曾正恩坚决拒绝,笑着说道:“娘,哪有给爹娘吃肉还要收钱的道理?”
几个孩子也立刻附和道:“外祖母,这肉是我们和娘孝敬您的,您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们会很伤心的。”他们说着,还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曾母被孩子们逗得笑了,只好妥协:“好,好,外婆收下还不行吗?”说完,她便将银子收了回去。
之后,曾母把王焕和几个小孩叫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也看到了,这鹿可是曾丫头一个人打回来的。她分了这么多肉给我们,你们以后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得多帮帮曾丫头,听到了吗?”
曾思瑞最先表态:“奶奶,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多帮姑母干活的。”她对姑母非常感激,不仅给她们带来了糕点,现在还有鹿肉吃,她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帮忙。
曾思成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也有些动摇,想着看在这鹿肉的份上,暂时不跟几个表弟计较了。
曾母将目光转向了王焕,心中不禁有些不满。这个儿媳妇平时眼皮子浅,总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眼下看到这么多鹿肉,王焕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心里只想着给成儿好好补补。她的笑容越发灿烂,曾母却越发看不惯她的样子。
“老大家的,我在问你话呢!”曾母提高了嗓门,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王焕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转头,见曾母还在等她开口,赶紧说道:“娘,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小姑给了咱们这么多肉,我心里都记着呢。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曾母冷哼一声,语气严厉:“最好是这样,否则我老婆子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王红见状,心里一紧,生怕曾母真的不给她肉吃,连忙赔笑道:“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说到做到,而且我也会好好教导成儿,让他以后也这么做。”
曾母其实也只是想敲打她一番,并不是真心要为难王焕,见王焕态度还算诚恳,也就顺势收了势,点点头不再多说。
“行了,等会儿切一些肉出来煮了吃,剩下的就用盐巴腌制起来,省得坏了。”曾母吩咐道。眼下正是盛夏,天气炎热,这些肉必须赶紧腌制才能保存得久一些。
王焕点点头,急忙应道:“好,娘,您先歇着,一会儿我把肉弄好了,就让成儿来喊您。”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肉准备去处理。曾母看着她那急切的模样,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整个队伍里就飘满了浓郁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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