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关堡的人之所以如此指责张婆子,并非出于良心发现,而是担心她会彻底得罪曾正恩,导致曾正恩拒绝带着张关堡的人继续跟着大坡村的人一起逃荒。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才懒得插手这种事。毕竟,人性自私,只要不损害到自身的利益,谁会去多管闲事呢?
可一旦涉及自己的生存,他们一个个跳得比兔子还快。张婆子听着众人的指责,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冒着怒火,抬手指着那些出声的人,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黑心烂肺的家伙!都不得好死!一个个都背信弃义!”她的怒骂声在空气中回荡。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谁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咒骂自己人。杨旭雨更是眉头紧锁,沉声道:“张婆子,你到底还想不想去找你孙子了?”
“当然得去找我孙子,我孙子可是因为跟着你们一块走才弄丢的,所以你们都必须跟我一块去找,否则我就让你们永远都没法过安生日子。”
张婆子威胁完众人后,目光恶狠狠地转向了曾正恩。
“还有你,张勇家的!你要是今天不跟我一起去找我孙子,我明天就把你那三个小崽子全给偷了,丢到荒野里去!”张婆子声音尖锐,话语中充满了恶毒。她心里想着,既然自己的孙子已经不见了,那曾正恩的孩子也别想安然无恙。
张婆子的威胁让曾正恩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寒意直透人心。她已经不止一次给张婆子机会,但这老女人显然执意要触碰她的底线。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也别指望能找到你孙子了。”曾正恩冷冷地开口,话音刚落,众人便见到张婆子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瞬间腾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猛地飞了出去。
“砰——”
一声巨响,张婆子重重摔在了远处的地面上,地面竟然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她四肢僵硬地摊开,完全失去了方才的气焰。
“老婆子!你怎么了!快醒醒!”张麻子大声喊着,扑到张婆子身边,拼命摇晃着她。原本因为剧痛晕过去的张婆子,竟然被张麻子这么摇晃着硬生生地给摇醒了过来。
“噗……咳咳……”
张婆子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张麻子见状,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至少人还醒了过来。可他随即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曾正恩,眼中充满了仇恨。
“张勇家的,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你在张关堡生活了这么多年,好歹也算半个村里人。竟然对同村人下这么重的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张麻子气急败坏地指责道。
曾正恩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神色淡漠,没有一丝波动。她轻轻开口:“那是她自找的。我没要她的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话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张婆子不只是针对她,还胆敢威胁她的孩子,这就是触犯了她的底线。家人是她的逆鳞,谁敢动她的逆鳞,谁就得付出代价。
张麻子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一句话。四周的村民也全都沉默不语,没人敢站出来为张婆子说话。毕竟,张婆子方才的言辞实在过于歹毒,任何人都清楚曾正恩出手有她的理由。
见没人再为张婆子辩护,曾正恩也懒得多说什么。她淡然地扫了一圈众人,转身回到了山洞里。
有了曾正恩方才的震慑,张关堡的村民再也不敢对她多言半句。相比之下,大坡村的村民本就心怀感激,视曾正恩如同自家人。曾正恩刚回到山洞,大坡村的村民便纷纷跟随,山洞外只剩下张关堡的人。
张关堡的村长虽然心里也不太想插手张婆子的事,但张婆子终归是张关堡的人。他身为村长,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若不然,日后在村里再无威信可言。
“张麻子,赶紧把你老婆扶起来,看看有没有大碍。如果没事了,就赶紧去找你孙子。”杨旭雨冷声说道,表情严肃。
“可是,村长……”张麻子仍不甘心,心中的怨气未消。他老伴的伤可不能就这样算了,非得让曾正恩付出代价不可。他的话音还未落,便被杨旭雨直接打断了。
“可什么?你孙子还找不找了?要是不着急,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杨旭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反正丢的又不是他的孙子,既然人家都不着急,他也就懒得操那个闲心了。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先把我孙子找回来。”张麻子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搁下心中的怨气,先找到孙子再说。
杨旭雨见状,立即叫了几名村民一同前去帮忙寻找。这些村民原本心里不情愿,但在杨旭雨的劝说下,最终勉强答应一起去找。而其他村民则留在原地等候消息。
山洞内,曾正恩径直走到潘阳面前,神情坚定地说道:“潘叔,我觉得我们还是和张关堡的人分开走比较好。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恐怕只会越来越多。”
曾正恩并不害怕张关堡的人搞鬼,毕竟在她的强大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无济于事。她只是觉得这些麻烦不值得理会,分开走才能减少不必要的纷争。
潘阳却有些迟疑,眉头微皱,显然心中存有顾虑。“曾丫头,我知道你有本事,但如果我们和张关堡的人分开走,那我们这队伍的人就少了一大半。要是路上碰到流匪或者流民,岂不是危险更大?”
在潘阳看来,逃荒的队伍人越多越安全。他担心如果分开行动,他们大坡村的人会成为孤立无援的目标。
曾正恩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潘叔,我明白你的顾虑。但人多也未必是好事。张关堡的人虽然多,却不都是好心人,今天的事情就是个例子。如果继续一起走,只怕会有更多的麻烦。”
潘阳沉默片刻,心里有些动摇,但依然难以做出决断。
“曾丫头,我得再好好想想。”潘阳低声说道,显然还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毕竟这一路上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人多一些的话,就算遇到流民劫匪,他们的底气也会强一些。
曾正恩之前的看法和潘阳是一样的,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曾正恩也逐渐看清了张关堡的村民。她发现这些村民在好事上乐于分享,但遇到困难时却只知道抱怨别人。
“潘叔,虽然你这么说有道理,但张关堡的村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出来了。就拿这次来说吧,我是出于好意才让大家上山的,但结果如何?他们自己没看好小孩,把小孩弄丢了,最后却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我不是冤大头,做了好事不仅没有得到赞赏,还落了一身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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