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哗什么?都给我安静点,否则都别想进城了!”官兵厉声呵斥道,声音如同铁石般冷硬。
大坡村的村民惊慌失措,连忙解释:“官爷,不是我们闹,是这些流民冲过来想抢我们的东西!”
官兵一听到“抢东西”这几个字,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他冷冷地看向那些冲过来的流民,流民们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摆手解释:“没有,没有,官爷!我们没抢东西,只是想跟着进去。”
官兵可不管他们的辩解,直接挥动长鞭,狠狠抽了过去。
“啪!”长鞭落下,打在一个来不及闪躲的流民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场面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大声喊了出来:“官兵打死人了!”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周围的流民瞬间躁动起来。
“老天爷不让我们活了!逃荒到这里,官府不但不收留,居然还要动手打人!这是要绝我们的活路啊!”
流民中有人开始带头煽动,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附和,场面变得愈发混乱。
眼见那边的流民情绪越发激动,曾正恩眉头紧锁,眼神充满了警觉。她迅速转身,对身后的曾父曾母嘱咐道:“爹,娘!赶紧把东西看紧,别让人趁乱抢了去。另外,赶快让大嫂把两个孩子抱稳,千万不要走散!”
说完,她又转头催促曾思源:“老大,你快过去帮帮曾丫头。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要是真有什么事,难免照顾不过来。”
曾思源也看得出局势不妙,既担心妹妹那边,又对爹娘不放心。他正纠结着要不要过去时,曾正恩已经将几个小家伙放到了独轮车上,用布条一一绑好。
听到曾母的话后,曾正恩也没转身,便大声对着曾母说道。
“娘,孩子们我已经绑好了,跑不了的。你让大哥待在你们身旁,这样我才能放心。”曾正恩坚定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她快步走到潘阳身旁,低声但急切地说道:“潘叔,麻烦你让大家尽量靠拢一些,别走得太散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大家要是被冲散了就麻烦了。”
潘阳也注意到远处流民的情势越发紧张,知道事态严重,立刻点头:“对,你说得对,得赶紧让大家集中一点。”
随即他提高嗓门,朝村民们喊道:“大家听着,都挨紧点,别走太开了!孩子和老人往中间靠,大家千万别掉队!”
村民们闻声后,原本松散的队伍立刻开始收拢,神情也紧张了起来,生怕发生什么不测。大家互相照看着,纷纷把家里的老人孩子护在中间,开始紧挨着一起行动。
与此同时,登记的队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村民们虽然焦急,但秩序还算良好。可那边的流民情绪已经彻底失控,越发激动起来。
最初,官兵们对流民的骚动并没有过于放在心上,毕竟在他们眼里,打死一个流民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可这些流民已经在荒野中挣扎了太久,好不容易逃到了安顺,本想着能在这里安顿下来,结果却因为没有户籍而被挡在城外,积攒已久的怨气难以压抑。
当官兵无情地挥鞭抽死一人时,就像是在沸腾的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瞬间激起了满腔怒火。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些流民们为何不拼上一把呢?
大坡村的村民刚刚完成登记,正准备进城,那边的流民却已彻底暴乱起来。尽管官兵人数不少,但流民的数量远远超过他们,人数差距悬殊,很快官兵就开始力不从心,眼看着局势越来越难以控制。
为首的官兵意识到事态失控,立刻下令关闭城门。然而,暴怒的流民们怎会轻易坐以待毙?他们不要命地朝城门方向冲去。虽然官兵拼命阻拦,但人数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们根本无力完全控制局面。几波流民接连冲击,终于有部分流民突破了防线,冲进了城内,瞬间城门口乱成一片。
曾正恩一行人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却丝毫不敢回头去看,脚下拼命加快步伐,朝着城内冲去。流民的暴动已经让局面失控,稍有迟缓,他们辛苦积攒的物资就有可能被抢光,甚至性命难保。
独轮车上的三个孩子被颠得屁股生疼,却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知道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曾母和曾父也跑得气喘吁吁,但后面的骚动逼迫着他们继续向前,不敢有片刻的停顿。
其余的村民也都一样,一边奔跑,一边护着板车上的家当和孩子,生怕落后。大家足足跑了半个时辰,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流民的喧哗,才敢停下来稍作歇息。
一停下,曾正恩便赶紧跑过去,把三个小崽子从独轮车上解了下来。孩子们刚一落地,便顾不得其他,站在一旁用力揉着屁股,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太雅观,但他们实在是忍不住,屁股都被颠得发麻了。
曾正恩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一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张家俊见状,满脸哀怨地瞅着曾正恩,张家奇则撅起嘴巴。
“不好意思,娘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娘忍不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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