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怀瑾如愿的在上首帝王眼中看到了些许兴味之色。
他没有着急解释,他需要看一看朝堂之上对于出战倭国之事的态度。
他朝方才反驳他的文臣一拱手:“敢问陈侍郎,为何不可攻占倭国,仅仅因为倭国恭顺吗?”
陈侍郎一斜眼,表情不屑:“撮尔小国,弹丸之地又不通教化,即使我大封打下倭国又如何蛮夷就是蛮夷,徒费我大封将士。”
周怀瑾:我承认我刚刚心里对你的意见大了点。
一旁的兵部尚书也忍不住插嘴:“陈侍郎说的有理,最重要的原因是,倭国四面环海,面积实在狭小,若是进攻有些困难,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毕竟训练一支海军很费钱的。
上首的帝王依旧不置一词,只听着堂下群臣争执。
等他们争执的差不多了,他就稍一摆手。
裴余之的朝堂从不是某一个人的一言堂,他放权分权,也给了群臣最大的自由,充分让他们自由发挥意见。
无论多具有争议的朝政,一天之内必能解决。
他习惯先让众位朝臣发表意见,再将意见不同之人分成几派,互相辩驳,哪一方取得优胜,就采用哪一方的意见或观点,叫大家心服口服。
倘若裴余之自己的想法与大多数人相左,便会亲自出来驳斥,其口舌之利宛如剑戟,可令所有人唯命是从,再无二心。
他不但拥有不凡的人格魅力,还深谙制衡之道,每有政令颁布,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
如此一来,朝堂上的朝臣对裴余之更是心悦诚服,心中再无一丝疑问。
当然,每天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人中永远不包括几位亲王。
之前还有人想拉几位亲王站队辩驳,一个个都被撅了回去。
后来他们就知道了,这几位亲王满脑子全是陛下。
简直没一点自己的主见!完全就是哥哥说啥就是啥。
此刻群臣见裴余之制止,争执也就骤然停止。
裴余之看向周怀瑾:“周卿既然已经知道攻打倭国的弊端,想必心中也是有了计较,不妨说来让群臣一鉴。”
周怀瑾心里一惊,连忙起身拱手,他方才也不过是想试试舌战群儒的滋味,给出的理由并没有太多诱惑力。
他出列道:“陛下圣明,臣心中所思竟无所遁形。”
先是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他继续道:“方才臣的确没有说出最重要的原由,也是想先知道诸位同僚的意见。”
他又朝几位旗帜鲜明表示反对的尚书侍郎一拱手:
“朱尚书,陈侍郎,何翰林,三位反对的主要原因就是支出和收入不成正比,那如果我告知三位,攻打倭国不但不会使我朝耗费银钱,反而能大赚一笔呢?”
他没有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起身又朝着裴余之行了一礼。
“陛下,倭国有一座金山,一座银山。”
“一座一年能产八百万两,能连续产数百年的银矿山。”
他说的轻描淡写,整个朝堂直接炸开了锅。
八百万两!不是八百两啊!
连续开采数百年!这多么不可思议,简直不可能!
大封官营银矿多集中在浙南和福北。
但即便是官营银矿,开采难度也很高,而且银量也不算高,成色亦是略有不足。
官营银矿,朝廷设立银场局征集矿夫来开采、工匠来煎炼,每年生产所得扣除必要支出费用后,剩下的全都要上缴给朝廷,便是所谓‘银课’。
但近几年上缴的银课是越来越少了,的确缺少白银。
“此言可为真周侍郎又是从何得知?”
方才反对最激烈的兵部尚书眼睛亮的吓人,直勾勾地盯着周怀瑾,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周怀瑾被吓了一跳,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那灼热的目光。
“此事不便告知,但此事真假一探便知,金矿银矿具体位置在这里。”
周怀瑾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羊皮地图。
张顺平小跑着下了台阶,从周怀瑾手中接过地图的时候,手都在抖。
无数灼热的目光随着那地图移动。
裴余之接过地图,面露沉吟之色:
“从长江口出发,这是一千四百里,不过海上不比陆地,还要注意是否顺风。”
听着帝王的话,群臣眼中更亮。
裴余之思索片刻,竟是抚掌而笑:“以我大封如今的船只,无论顺风逆风,平均二十六公里每时辰还是可以的,如果位置无误,三天不到就可以抵达。”
宣亲王忍不住了,他兴奋的出列:“皇兄,臣弟请战,三月内不,一个月内必然拿下倭国!”
周怀瑾闻听此言,心神一阵恍惚。
当初的倭国,也曾放言三月灭亡我中华,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裴余之看向群臣,示意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开口。
周怀瑾笑看陈侍郎:“不知陈侍郎可还有意见?不过倭国恭谨,虽有银矿,但也着实没有发兵理由,我也很是无奈。”
这就是带着玩笑口吻的奚落了。
“这”
陈侍郎支支吾吾,他在官场蹉跎十数年才到的侍郎一职,周怀瑾进入官场半年就能和他平起平坐,他自然是万般看不顺眼的。
但那可是一年能产八百万两白银的矿山啊,这要是采出来了,他们的俸禄不长都不合适。
一咬牙,陈侍郎很自然的自打嘴巴:“倭国小国,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可谓强必盗寇,弱则卑伏。”
“对我大封毫无敬畏之心,每每朝贡,以次充好,当以威压之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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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号有两场考试,明天临时抱佛脚努力一下,就不更新了,宝宝们别像我一样,上课不听讲,考试全靠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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