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去甘肃的人马就集齐了,除了小舟和二哥,两个傀儡人,中医协会出的两个人,外加还有个农业专家。
第三天他们就登上了火车。
小舟给小玲汇款的时候打过电话了,告诉她去他们村考察土地,种植药材的事。
小舟觉得小玲父亲肯定拿不了主意,就让常会长找找关系,跟那边的乡镇府通个气,能不能在小玲他们村设为种植中药材的基地。
常会长保证道,在他们下火车之前会把事情落实下来。
这次去西北,因为有公职人员,所以他们这几个人坐的都是卧铺。
小舟跟二哥盘腿坐在卧铺上聊着天,他说着大哥结婚发生的事,自己学校发生的事。
小舟突然问道:
“二哥,你几岁?”
二哥看着小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
“我几岁你不是知道吗?”
小舟看着他,说:
“我就是跟你玩个游戏,叫做快问快答,可以吗?”
二哥来了精神,说可以。
小舟还是问了刚才那个问题:
“你今年几岁了?”
“22岁”
“你们宿舍几个人?”
“8个人。”
“你来北京坐几天火车?”
”两天多。“
”你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
“你喜欢周小玲吗?”
“喜欢。”
听到二哥的答案,小舟憋不住的哈哈哈笑了起来。
二哥也缓过神,立刻觉得不好意思,然后也笑了起来。
他问:
“小妹,你觉得周小玲怎么样?”
小舟故意问他:
“怎么?我要是觉得她不好,或者我不喜欢她,你就不喜欢她了?”
二哥连忙摆手,说:
“那倒不是,你要是说不好,那我就多观察下,你的意见只做参考。”
小舟点点头,看来二哥也不是耳根子软的人。
她说:
“二哥,你看准了就直接跟她要地址啊,两人通通信,彼此了解了解,那样你才能知道,她是不是跟你三观一致,是否能产生共鸣。
你看大哥,虽然在部队,一点也没妨碍他自己找对象。”
被妹妹这么一说,他摸着自己的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火车哐啷哐啷的走了快四天。
等下了火车,到小玲家那边的镇上还要坐大巴车,大家决定先在市里休息一晚。
第二天他们坐大巴车,然后拖拉机,再换成牛车,总算到了小玲他们村。
小舟在路口找了个会说普通话的姑娘,给了人家一把糖,把他们带到了小玲家。
那姑娘在院门口大声的喊小玲,只听到她回应了一声,接着是跑步声音。
她打开门,看到了小舟,已经一年没见的两个人,兴奋的抱在一起。
此时跟着小舟他们走过来的一长溜村民,用方言问着小玲。
小玲跟他们说完,然后把人迎进了屋。
小玲爸爸已经出院,在家里休息。
大家一阵相互介绍,客套了一会。
小舟说出来此的目的,现在种药材的事情也归属中医协会。
小玲父亲因为上一轮种花生失败的经验,有点退缩。
小舟说,那就明天等着镇上的干部来了,大家再作讨论。
因为小舟的慷慨解囊,小玲他们村总算把夏粮的公粮款给缴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小玲和她爹再三感谢小舟,小舟宽慰她说没事。
小玲的哥哥和妈妈很快也回了家,他们还在地里忙,有人跟他们说有贵客登门了,他们才匆匆忙忙赶回家。
小玲妈妈看到这么多人,立刻让儿子去后院抓鸡宰羊。
被小舟叫住了,她刚才在镇上的供销社买了肉,可能是这边汉族少,供销社卖的是羊肉和牛肉。
这里的人收入低,供销社案台上的肉,还剩余很多,小舟就都买下来了。
毕竟小玲家要准备7个人的饭,在这贫苦的地方,那是有压力的。
看到他们还自己带了菜,她妈妈还摆手拒绝。
小舟让小玲转达,说他们出来属于出差,是有补助的,让她放心做。
小玲妈妈做饭的时候小玲去帮忙了,小舟也想进去,被小玲推了出来,让她可以四周逛逛。
小玲哥哥就带着其他人去地里,毕竟他们来这边就是干这个的,先去看看情况,评估下,这里适合种植什么中药材。
小舟在院子外面走着,四下环顾,这边可能是地广人稀,所以房子是四五家一堆,分散在各个地方。
不像下溪村,房子是连着一行一行的。
这边环境还算好,能看到青山,只是没有南方那么郁郁葱葱。
空气中湿度低,比较干燥,小舟一直喝水,擦润唇膏,嘴唇还是开裂了。
这边很多人脸上被风吹日晒的有两坨高原红,笑起来特别淳朴。
他们刚才一路跟着到小玲家,都好奇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小舟看到在屋边猫着偷看她的几个小朋友,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招手叫他们过来拿。
孩子们扭扭捏捏的不敢过来,小舟自己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示意可以吃,可孩子们还是不敢过来。
小舟就先往他们那边扔了几颗,有胆大的看到地上的糖果,把糖捡起来,剥了糖纸就吃。
有一个小孩看到那孩子吃的津津有味,也想吃,就来到小舟身边,从她手里拿了糖。
看小舟还是笑眯眯看着他,他就又拿了一颗,其他孩子看到拿糖没危险,就都跑过来拿了。
他们还对小舟说着话,可惜小舟听不懂,只能用微笑来回应他们。
村民们居住的大多数还是土坯房,小玲家有两间是砖瓦房,三间是土坯房。
村里有砖瓦房的倒也有几家,就是不多。
晚饭是在周家的院子里吃的,满满一桌的菜,周家人是真实诚,除了小舟带来的肉,他们还准备了很多蔬菜。
在席间,专家和中医协会的人讨论着,最后都说这边的土地是适合种党参和黄芪。
他们询问周小玲的父亲,要是把村里的田地改成种黄芪和党参,村民是否会同意?
因为现在还是集体用地,所以可以统一管理。
周小玲父亲说,去年就是因为想提高地产值,改种了花生,收成不好,连公粮款都没够。
要是再改种别的,村民们没把握,估计大多数人还是持反对意见。
小舟说那等明天镇政府的人来了再说。
晚上小舟和小玲睡的,二哥跟小玲的大哥睡,其他人安排在村里的其他人家。
小舟跟小玲躺着说了很多的事,做交换生的学校生活,香港的繁华,以及回来发现英姿和夏彬谈对象的事。
小玲说她见到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很意外,但是看着又觉得很般配。
小舟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小玲说:
“没有,就算有人喜欢我,一听我的家乡在哪里,就退避三舍了。”
话说的有些沮丧,但是小玲的语气里却一点也不悲观。
小舟看看她,她可不会帮哥哥出头,谁的老婆谁去追。
小舟说: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而且你读大学出来很大程度是留在城市里。”
小玲叹口气,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对别人来说,我的家庭就是个拖累。”
小舟安慰她,说:
“等我们将来赚了钱,在城市立足,父母不想在农村,接出去就是。
鹏城已经开始改革,沿海地区一些地方也已经开始放松政策,相信我,将来我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好。”
对于农村人走出去,在这个时代,这个地区还是不可思议的。
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吹到这边陲之地,人们还被身份束缚在祖祖辈辈耕耘的这片土地里。
小玲被小舟的话感染到,说:
“小舟,你说在香港,那些人真的是想去哪就去哪,买张飞机票比我们买张汽车票还简单吗?”
小舟点点头,说:
“以后我们也会有那样的一天,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为那样的将来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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