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流民部队攻城的闹剧,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月,并且依然看不到结束的影子。
有人想养寇自重。
户部一条条奏折,雪花一样飞到远在江南的黄权跟前。
所要的,无非就是剿匪安民的银两。
黄权大手一挥,准!
只要国库暂时不空,黄权不介意肆意挥霍。
如今的黄权白天就在许州城里瞎逛,夜晚就可劲折腾着君如。
他们二人现在的攻守形式彻底发生了转换,黄权已经牢牢重新掌握住了主动权。
无论小妮子三百六十种花样怎样组合玩完,黄权都有自信,在最后的关头,让小妮子低声缠绵讨饶。
无它,惟手熟尔。
媚香楼姐妹赎身的事,黄权答应了,自然会去安排。
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甚至物超所值!
一切改籍赎身的手续,在这一个月中,都在有序向前推进办理。
有时候,为了商业利益,总有不知死活的人会站出来大声吆喝犬吠。
黄权不介意杀几个不开眼的人,包括不限于几个什么老鸨龟公以及什么档头班头捕头。
其中一个有补服的官爷,算是误杀。
黄权还不得不暗中给他罗列一点本就存在的违法乱纪之事,让他死的名正言顺一点,顺便抄了一下家。
当郑千户将一沓账册放在黄权面前时。
黄权笑了。
一个九品末流,竟然抄出了数十万两白银!
数十万!
黄权不知道是江南本就富裕,还是因为纯粹的误打误撞捡了个肥猪。
此位不小心撞黄权枪口上的官老爷,还有数百亩的水旱山田、数处水塘店铺、数十件价值千两的古物文玩字画……
这个官员,以往几届考核,都是以清廉着称。
黄权被吓到了!
他紧急暗中收了抄家范围和此事牵连的官员范围,同时对于某些党派和整个江南官场,进行了一番私下警告!
你们不许声张,我也不扩大整治范围。所有查封之物,也要进入黄权指定的口袋里……
这是一场无奈的亏本的买卖。
但是,黄权嘴角的冷笑,从来没有这一次如此欢畅!
犹记得,在黄权穿越重生前的平行时空里的某朝末期,宫中太监能为朝廷续命捐出万两银子。而一众已经位极人臣的文武百官们,大多抠抠搜搜呼天抢地,捐款总数额甚至不如城中百姓!
他们一群衣冠禽兽,国破家亡之际,哭的狠的一文钱不捐,差一点的也就捐了区区百两银子!就算至亲国丈,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后实在逼不得已,也仅仅只是,拿出来一万两……
如今,摆在黄权面前的,是正儿八经的数十万两真金白银!
具体金额,半个多月了,前后组织近百人,依然无法清点清楚……
黄权眼红了,内心深处的杀戮欲望,第一次被彻底点燃!
时间!
黄权需要时间!
要想实现他自己的终极目标,当一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黄权才刚刚登基,根基浅薄,他还要忍!
黄权不得不忍!
如今的媚香楼,早就不再大红灯笼高高挂,彻底转型成了真正全城最高端人士交流所在,只谈风月再无烟花。
同时,媚香楼也同步更名为江南公馆。向着黄权印象中,超五星级的酒店方向发展。
可是如今的商贾们,大多身份低下,虽然江南公馆放出话,可以接待他们。
一时半会儿的,持续千百年来的身份歧视和打压,他们还是不敢踏入江南公馆半步。
依然还是需要时间。
只有条件合适时,这些江南富贾巨商们,才能彻底敞开腰包。
黄权需要他们的腰包。
不仅仅是需要他们的腰包,黄权还要他们换一个定时上供“孝敬”的对象。
一切,都需要时间……
“坐。”
黄权将牟定河请到了江南公馆。
清点一群小吏和那个枉死的官员身后留下的金银细软不动产,还是白身的牟定河,花了不少力气,也熬了不少个通宵,暂无最新结果。
牟定河至今还是不知道黄权的身份,知道了也不敢问。
二人就此还挺默契。你不问,那我也不说。
牟定河来到江南公馆时,他那位二十出头的老相好,亲自接待了他。并将他引导至黄权所在别院。
黄权让他坐,他有些胆战心惊的,坐了半个屁股。
半逼着被迫拿了黄权的工资后,牟定河原本迂腐头铁的性格,略微有了些转变。
黄权还算比较讲信用,说过的话基本也都兑现。
牟定河给他干活时,也没有任何掣肘,干的也挺顺心。
甚至牟定河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猜测过黄权的身份,只是他依然不敢肯定罢了,他自己也不信。
“牟贤弟,认为这天下还有救吗?”
黄权也不绕弯子,等着君如为二人在屏风后弹起悠扬古琴后,直接开门见山。
牟定河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东扭西歪,仿佛上面有无数钉子。
脸色涨红,却始终不发一言。更不和黄权有任何眼神的接触。只顾低着头,望着眼前桌上的茶盏。
“你在害怕?这可不是我当初认识的你啊!”
黄权今日无事,又和君如大战过几个回合,挺无聊的。把牟定河喊来,更像是为了聊天而聊天。
牟定河依然不吭声。
“我是说如果,我也想夺这天下,问鼎中原,你看可能性如何?”
黄权捧起茶盏,吹了吹。
牟定河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黄权,还是不说话!
黄权微微一笑,并没有摆任何架子。
“你,你是说,你也要,也要……”
不等牟定河问完,黄权直接了当的点头。
“这天下,已经病入膏肓,有黄公子出手,也好……”
牟定河说完这句话后,偏过头,眼睛里只剩下落寞。
“李君集姑娘是少有的女中豪杰,目光深远。我打算让你陪着她,走一趟江州。”
“距离不远,一个月后,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要回来复命。敢去吗?”
黄权看着如今说话吞吞吐吐的牟定河,眼底略微失望。
不过也能理解。他黄权神秘身份给他的震撼,过于刺激。一时心态上调整不过来,黄权不怪他。
“啊?好!”
牟定河干脆的点头。
“手上金银算术之事,我一会儿叫人来找你,你们交接一下。”
“此行之事,李君集代表的是我,万事以她的意见为准,有问题吗?”
黄权问出这句话后,牟定河脸色再一次变得通红。
女子!
让一个女子做主!
这是一个男权社会!
女子怎么可以?
忽然牟定河身上一松,他原本打算北上,加入那个号称百万之众流匪的主意,何尝不是得到了李君集的指点?
他牟定河知道,黄权也知道。
“别想多了。她比你更适合出现在一些场合,而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黄权起身,送客的意味显而易见。
“晓得了。君集姑娘无论学识还是眼光,本就在我之上。请公子放心就是。”
牟定河同样起身,抱拳告别黄权。
黄权看着牟定河背影离去,如今他能用的人,能够放心使用的人,不多。
“唉……”
黄权轻轻一叹,缺人啊!
“夫君,何事烦扰,怎么叹气了呢?”
君如按下琴弦,从屏风后袅袅聘聘的靠了过来,软糯糯依偎在黄权怀里。
她心疼的伸出如葱般纤纤一指,揉了揉黄权的眉心。
满心满眼的,只有黄权的身影。
“我发现你适合当个教习。嘿嘿……”
黄权坏坏的在君如某处挺翘位置,拍了一拍。
“讨厌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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