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筝一只手摁着胸口,脸色苍白。
被她挥开的敬妃怒道:
“你就是这么对你婆母的?”
“我好歹是朗儿的母妃。”
那股恶心感伴随着南初筝,“你的话真叫人恶心。”
“你是秦朗的母妃又怎么样?秦朗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且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嫁的人并不是你儿子。”
南初筝转身离开。
敬妃追出来,却是被手中拿着庭杖的宫人拦下。
“南初筝你不能走!”
这个时候敬妃终于着急了,她意识到南初筝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生死。
现在敬妃唯一能够抓住的溺水浮木便是南初筝。
如果南初筝不管她,也许她今天真的会被杖毙在这里。
“只要你救我,我让朗儿娶你,此生只有你一人。”
敬妃给出了她认为最大的诚意。
但南初筝头都没有回,在金黄色的落叶中离开了偏殿。
敬妃的呼喊声一直在她的背后。
而这些话,敬妃上辈子对南初筝承诺过无数次。
那个时候,敬妃只要想南初筝替她做什么事,就会拿出这种话来哄南初筝。
这辈子,南初筝不会因为敬妃的这些话动心了。
就在南初筝走出偏殿时,皇后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她远远的看到南初筝,就笑的一脸慈爱,
“初筝,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进宫看看本宫?”
虽然上一次她设计给南初筝下药,撮合南初筝和太子一事失败了。
但是皇后依旧没有放弃,让南初筝入东宫的想法。
“说起来你的两个妹妹,如今都在东宫里头伺候太子,本宫是想着,若你也能够进入东宫,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听完皇后的话,南初筝吃惊的看着她。
以往皇后的意思遮遮掩掩,还是想让南初筝主动喜欢上太子,主动要往东宫里头钻营。
所以皇后只是以制造机会,让南初筝和太子生米先煮成熟饭。
结果南初筝和太子连熟饭都没煮上。
现在皇后看到南初筝,她直言不讳,希望南初筝进东宫。
“娘娘,我无意与任何人共侍一夫。”
南初筝想她这话应该是拒绝的很明白了。
不知道这个皇后,把她的儿子看得有多重。
太子是什么人间香饽饽吗?
怎么南初筝宁愿忍受楚净月和周茵茵,也要争着抢着入东宫?
皇后脸上的笑意消散了一些,她望着这个不识时务的南初筝,再一次抛下重利,
“你也知道太子的地位,他注定了不可能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这个世上,你想要一个男人好好的守着你一个,一年两年的已经极为难得,更不要说一辈子了。”
皇后觉得南初筝不会想事儿,过于想当然了。
哪一个帝王只有一个女人的?
若是哪一位帝王只一个女人,必定会被朝臣们指责这个女人祸国殃民,是妖姬祸水。
“你不愿意进东宫,可你不知道,有大把的女人想进东宫,本宫还看不上。”
现在秦朗成了庶人,敬妃也即将被杖毙。
而白景帝的那些儿子,被皇后折腾的对皇位全都没有竞争能力。
皇后自觉高枕无忧,她的儿子将来一定会当上皇帝。
南初筝还是摇头,她心头有一股莫名的烦闷感,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的静一静,休息休息。
但是皇后要跟南初筝谈的话,还没有谈完,
“你是觉得太子侧妃的位置,太过于委屈你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感,
“你也知道,太子最近被那个白洛洛迷得神魂颠倒的,让你做太子侧妃的主意就是那个白洛洛出的。”
“但是你放心,本宫的心是向着你的。”
“你先进东宫做太子侧妃,只要你能先白洛洛替太子生下儿子,本宫就有借口提你做正妃了。”
本来心头就很不耐烦的南初筝,不由的笑出了声音来,
“这女子生产一事,如何就能确定先后男女呢?”
“太子宠爱白洛洛,必定往她的房里去的多。”
“皇后娘娘,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实在不该说出来。”
皇后却是显得十分理所当然,
“你想让谁生孩子,不想让谁生孩子,都是有手段的。”
“哪怕你不想让白洛洛在你之前生下儿子,你也能够除掉白洛洛她的那个儿子。”
后宫之中女人陷害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以前的敬妃就害过皇后,皇后也害过别的妃嫔。
这种事儿都是司空见惯了。
南初筝摇头,“可我不习惯用这样的手段来固宠,这样岂不是活得太累太痛苦?”
一个女人大好的年华,就埋在了后宅与后宫之中,整日里为了男人的一晚宠爱,斗死斗活的。
还总拿着柔弱的孩子伤害来伤害去。
相比较之下,南初筝觉得嫁给南辰桡可真是好。
不出意外的话,以南辰桡的这性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找第二个女人。
这得给南初筝省掉多少的麻烦?
在皇后还要继续往下说时,南初筝打断了她,
“娘娘不必多言,我已经要成亲了,此事今晚便会禀报陛下。”
皇后的反应与敬妃差不多,都是一脸的不相信。
想来在每个母亲的心目中,她们的儿子都该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好。
所以只要他们的儿子想,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会上赶着往她们儿子的身边凑。
“是谁?”
皇后对于南初筝与南辰桡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她拧着眉头劝着南初筝,
“不是本宫说你,你明明手中握着一副好牌,却把自己屈就,随随便便嫁个男人实在是暴殄了天物。”
这世上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进入南家,又能在南家获得这样高的身份地位的。
南初筝有南家做后盾,她是将来能做皇后的人。
那为什么不选一个枝头高的去嫁?
“你赶紧的将这门婚事退了。”
皇后摆出一副吩咐南初筝的姿态。
正好,南初筝看到脸上戴着面具的南辰桡,从丹房的方向走过来。
她说,“那恐怕不行。”
南辰桡冷声的说,“本座与南大小姐的婚事,不知何处碍着了皇后娘娘?”
在将夜的天色中,皇后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时候皇后才明白,南初筝要嫁的人居然是阎罗司的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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