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进忠强行扭送回了延禧宫。
如懿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将那点体面彻底抛诸脑后。
从弘历下令开始她就显得有些疯癫,最初还只是小声念叨,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皇上,你睁开眼看看,这后宫中只有臣妾待您是真心的,臣妾将您看的比子嗣还重要!”
“您怎么能怀疑臣妾呢!”
“墙头马……唔~”
“快堵上!”
进忠一听这几个字就打了激灵,赶紧让人把如懿的嘴堵住,还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皇上没有听到才松了口气。
挥挥手示意人赶紧走。
半年前皇上和娴嫔发生争执,因为这句话发了好大的脾气。
漱芳斋那边都不许再演这出戏了。
海兰在外面守着,并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进忠这样放肆的行为愤怒不已。
不等她说话自己的嘴也被人捂住。
延禧宫上下一点生气都没有,宫人们伺候的也不尽心,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这是进忠的第一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想想也是,两个主子都不得宠,性子也没有多和善。
要不是这里还有五阿哥,怕是连冷宫都不如了。
“皇后娘娘懿旨,愉贵人褫夺封号,罚俸一年,跪在这里一天一夜好好反省。”
“如答应公然抗旨,出言冒犯皇上,接下来一个月内,每日行板着之罚两个时辰,”
如懿闻言眼睛瞬间睁大,四肢挥舞起来,挣扎着想要说话。
进忠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小太监上前将两人口中的破布拽了出来。
得到自由后如懿立刻高声质问起来。
“我不服,我就算再落魄也是皇上的嫔妃,是皇子公主的额娘,皇后怎么能这么惩罚我。”
“如答应,您就消停些吧,容奴才提醒一句,您名下如今可没有任何子嗣啊,要不是皇后娘娘顾及八公主。”
“您犯下这样的大罪,可不是板着之刑就能了的。”
无论是出于私人情感还是利益,进忠对如懿都没有任何好感,此时说话虽是笑着,却也带了十足的恶意。
他这么谨慎的人是不会轻易得罪嫔妃的,可如懿不一样,能把满宫的后妃都得罪一遍,就算有朝一日复宠了也不足为虑。
一边的海兰听到这个消息却比如懿还激动。
“进忠公公,你说什么?姐姐名下没有子嗣,怎么会呢?”
“海贵人,皇上已经将五阿哥的玉牒改到了您的名下,只是没有宣扬而已。”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随意更改皇子玉牒的。
可弘历经过深思熟虑,还是觉得如懿做不好这个母亲。
他也有考虑将五阿哥送与其他人抚养,可最后还是觉得生身母亲最好,多好的背景也抵不过血缘。
进忠以为海兰会很高兴,可她却表现的极为愤怒。
转身就去和如懿表忠心。
“姐姐你放心,永琪永远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教他,日后必定事事以姐姐为先。”
“海兰……”
这一幕把进忠看的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知道皇子这么不值钱。
“这些事两位可以私下讨论,来人,把香炉拿上来。”
“等等,这板着之刑乃是宫女所用,我是嫔妃,这不合规矩!”
如懿可以接受罚跪禁足,这都无所谓,可她不能接受皇后将自己与宫女相提并论。
“如答应,您请慎言,皇后娘娘的懿旨就是规矩。”
在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如懿只能忍着屈辱站了起来,当着这些人的面弯下了腰。
跟在身侧的嬷嬷不停调整着如懿的动作,不许她偷一点懒。
“如答应,不能乱晃,腿不能弯。”
“如答应,头晕是正常的,还请您站起来,坐在地上就要重新算时间。”
“你……”
这样的刑罚极为痛苦,轻者头晕目眩,严重的呕吐致命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懿强忍着身上的不适,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应对办法。
两个时辰过去,如懿精疲力竭地摔在地上,海兰自己还跪在那里,只能焦急地看着。
“如答应,明日这个时辰还会有人过来,奴才先退下了。”
三宝愤恨地瞪了进忠一眼,听到如懿的喊声又赶紧收回目光。
因为如懿的一句话,整个后宫的氛围都变得紧张起来。
皇上生病本就是大事,其中又牵扯到毒药。
弘历恨不得让他们把皇宫翻个底儿朝天。
他将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尤其是将这东西送到自己面前的弘曕。
弘曕年纪小,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当日进慈宁宫也是他允许的。
几番调查下来,这才洗清了嫌疑。
结果很快被送到了弘历面前,几位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了一片。
“皇上,这丝线上的药量极少,又被屏风上的檀木香所遮盖,臣等这才没能及时发现。”
这样要命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摆在皇上跟前,这么长时间过去,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个人发现。
弘历没有听他们辩解,直接让人拖了出去。
看到手上的证词,他只觉得荒谬。
“将海贵人带到慎刑司去,仔细盘问,这东西到底是给谁的,还有中间经手的所有人,一一查清。”
“将皇后请过来。”
……
琅嬅过来的时候弘历正病歪歪躺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一般。
“皇上,太医怎么照顾的,不是说只要好好修养很快就能好吗?”
弘历如愿从琅嬅脸上看到了担忧,没有野心没有试探,心里的警惕稍稍松懈几分。
他伸手与琅嬅十指交握,“朕没事。”
“太后生前有个很喜欢的屏风,是你让海常在绣的,朕想着还是放在长春宫,牡丹与凤凰放在中宫正合适。”
“你觉得呢?”
琅嬅心里暗骂一声,狗男人,疑心可真够重的,这点毒素她可不怕。
“好啊,臣妾多谢皇上赏赐,这点小事您就别忧心了,好好休息才是。”
“皇额娘的东西臣妾一定收好。”
见她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弘历这才放心。
叹了口气后,又转了口风。
“是啊,这是皇额娘的东西,还是封存起来的好,朕回头再让人给你绣更好的。”
“好~”
“皇上,海贵人那边,抗旨的事情臣妾已经罚过了,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总在慎刑司算怎么回事,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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