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楚婉兮都被困在楚赢的府邸,不准外出。
楚赢还派了两个懂武功的婢女守着她,连她去哪里都要看着。
这不是明摆着监视她吗?
楚婉兮简直要气死了。
她被夜君澜震伤了五脏六腑,还被削断了一只手臂。
现在是一点武都使不上来,等同废人一个。
楚婉兮心情烦躁。
她这样以后还怎么帮楚天哥哥报仇。
夜君澜,傅青云。
他们两个给我等着。
等她好了,势必要找到他们,碎尸万段。
……
洛神居,
这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冷的可怕。
傅瑾之的骨灰是傅青云亲自装的,一边装一边掉眼泪。
心已经痛得千疮百孔,连呼吸都是疼的。
傅青云每当回忆起与父亲以往的点点滴滴,都忍不住落泪。
她亲手将父亲的骨灰一点一滴装进玉壶中。
连日来的掉眼泪,双眸已经红肿。
这段时间不是靠纪云带来的丹药续命,恐怕傅青云也支撑不住。
父亲的离世,让她深感疲惫不堪,油米丝毫未进。
连夜君澜亲自下厨煮的东西都进不了她的嘴里。
装好父亲的骨灰,傅青云擦拭自己的眼泪,抱着玉壶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君澜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边,跟着她。
他想跟她一起装,被她拒绝了。
傅青云说,她是傅家的女儿,这些理应由她亲自来做。
夜君澜只好作罢。
他只能陪着她。
生怕她身体虚弱,晕倒在地。
以往不同今日,她遇到什么事都能自己坚持住。
这次是她父亲的事。
夜君澜不做声,一直默默陪着她做完一切。
纪云出去收集情报。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要去打探打探一下消息。
毕竟楚婉兮是南湘公主,被人削断一只手臂,可不是小事。
房间里,傅青云小心翼翼地将玉壶放在桌上,开口道,“夜君澜,我想明天就启程回瑶瑶山,将父亲和母亲一起合葬。”
天大地大的事,都没有父亲安葬的事重要。
夜君澜点头,“嗯,好,我们明天就启程。”
她说的,他都会答应。
傅青云将玉壶包裹好,起身看向夜君澜,“谢谢你,夜君澜!”
这一句谢谢,饱含了太多。
傅青云明白,夜君澜为了她,做了很多。
也知道,夜君澜为了她,削断了楚婉兮一只手臂。
她真的很谢谢他!
尽管她知道,夜君澜一直想要东南两国间能够和平相处。
可这次为了她,他还是做了选择。
就因为这次的事,估计东南两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和平相处。
夜君澜知道她的意思,他伸手轻柔地牵住她的手,温柔地开口,“阿云,我知道你很坚强,你父亲也知道,所以你不要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安息,好吗?”
“嗯,我不会再哭,我父亲和母亲一直都不希望我上战场,他们说,战场残酷无情,希望我一直能平平安安地成婚生子,今日才明白,他们都是对的,其实他们一早就知道,我定会查到当年母亲战死的事,查到楚婉兮与当年的事有关,他们不是怕我上战场,是怕会遇到楚婉兮,怕楚婉兮会伤害我。”
“夜君澜,楚婉兮,我一定要杀!” 傅青云眸色坚定地看着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夜君澜紧紧握住她的手,“好,阿云,你做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傅青云心头感动,点点头。
竖日,
傅青云解开自己的衣服,看着腹部已经愈合的伤口,只留下一条粉色疤痕。
她不在乎。
这条疤痕提醒她,父亲之死,她要报仇。
穿好衣服,抱起玉壶,走了出去。
外面,夜君澜和温言已经在等着,纪云也在。
这次回瑶瑶山,纪云说他也好久没回去看师父他老人家了。
便和他们一同回去。
傅青云上了车,和夜君澜一起坐里面。
温言和纪云在外面,驾的一声,马车缓缓驶离洛神居。
前往瑶瑶山。
南湘离瑶瑶山不算远,两天的路程也就差不多到了。
只是雪天路滑,山路有点难行。
一路上,傅青云都沉默不语,紧紧抱着玉壶,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
她靠在窗边,在想,楚婉兮那个疯女人,被砍了一只手臂,应该要发疯吧。
她嘴角一勾,带着一丝讽刺。
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手上传来温热,傅青云垂眸看去,是夜君澜的大手握住她的手。
夜君澜黑眸锁住她的小脸,“在想什么?”
傅青云微摇头,“有点困了,想睡一下。”
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离开南湘了。
这大半个月的日子,傅青云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过。
一直都在掉眼泪。
回去瑶瑶山,她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夜君澜坐到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休息。
傅青云也不骄矜,轻靠在他怀里。
夜君澜身上的龙涎香袭进她鼻子里,清淡好闻。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傅青云感到一阵安稳。
她合上双眸,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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