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张又一张的图纸,刘卓欣喜若狂。有了这个,日后训练、走南闯北、布局就方便许多了。
毕竟,古代各将领,可没有地理这门课程,更何况一些不识字的大老粗。
汉代时期,武帝令将领多次出兵打击匈奴,不识路、迷路的将领可不少,大名鼎鼎的李广就是因迷路羞愤自杀。
刘卓本身的方向感很强,有了地图,那就有了导航,以后走哪、到哪都不怕。
董映雪望着刘卓高兴的样子疑惑着问:“什么事情令你如此高兴?我可好久没见你开怀大笑了。”
“娘子请看。”刘卓递过图纸,笑而不语。
“这莫非是山西辽州的地图?不过,这画技也太差劲了,还不如云儿的水平呢。”自家媳妇认真盯着图纸看了一会,而后一脸不屑地吐槽着。
“娘子,这些都是军中的将士辛苦许久,走遍多地所画,绘画水平与你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刘卓为一众将士解释。
“云儿,你能把图纸上面的内容,重新绘制一遍吗?”媳妇叫来丫鬟问道。
“小姐,我试试吧。”一旁的丫鬟看了看桌上的图纸。
“你根据这些图纸上所绘,用你的画技重新画一遍,让夫君好好瞧瞧你的本事。”媳妇吩咐着。
刘卓紧紧盯着云儿所画,不多时,白纸上就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线条。刘卓本以为已经画完了,没想到,云儿取来各种颜料,随意几笔,将一幅地图惟妙惟肖的展现给几人。
“没想到云儿也是一位才女啊,能如此作画,做个丫鬟实在是屈才了。”
“娘子身边可还有如云儿一般的画艺的丫鬟?”刘卓震惊而又喜悦的询问。
“我身边的丫鬟,也就云儿跟着我时间久些,能有如此画艺,其她几位多擅长舞蹈、弹唱。”
“我还以为,娘子身边都是如云儿一般的妙人。”
“夫君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要不你晚上把他们几个都收了吧。”媳妇笑着调侃刘卓。
刘卓听到媳妇的调侃,也随意回复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令一旁的云儿异常尴尬。
万历四十七年九月底,持续三月的训练终于结束。留下的基本上都是年轻、精于几门训练的科目的佼佼者。
没有被选上的暗自神伤,默默离开。
训练结束的第二天,刘卓特意来到大校场,将各个擅长的士兵,分列入火枪队、政训队、长枪队,刀盾队、投掷队,骑兵队、火炮营、后备营、亲卫队。
各队的将士分配完毕后,刘卓一一任命各队官。看着剩下的火炮营,暂时不知该找何人担任。如果令邱泰兼任,可能会影响火器研制,以后再询问一番吧,暂时自己兼任。
随后,刘卓将已经制定的各队训练手册,分发诸将开始学习。至此,刘卓也不用再长时间待在校场手把手给将士传授,毕竟能教的刘卓基本都教了。
辽州营的将士剩下的就是训练再训练,然后上战场。
等待是一件颇为熬人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是。
前世做律师的时候,等当事人、等老师、等法官,刘卓也稍微有了点耐心。
虽心中有些烦闷,但也不敢有所表现出来,毕竟媳妇比自己更辛苦,只能在烦闷之时练练武艺。
随着山西至山东商路的开始建立,刘卓变得浮躁起来,时不时询问护卫有没有消息传来。
辽州州衙至山东济南府的路程大概在八百多里,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按照当今马车一天三十里的速度,从辽州到济南府也得一月的时间。
当然如果是快马疾驰、或赶路着急,那就快一些。如果走驿站传递,那就更快了。
刘卓估计,应该到十一月后各地的情况才会陆续传回来。
想到如此,刘卓索性不再理会。开始着手往山西的沁州、太原府、潞安府、太原府、平阳府等地派出军士,着手绘制各地的地形地势图,便于日后使用。
一直以来,刘卓都尽量避免与分封的藩王有直接的碰撞。但是这次,通过河南的彰德府、京师广平府,是最快通往山东的路程,也只能破例了。
如果真的对上了藩王的狗腿子,只能算是流年不利。毕竟明朝藩王胡作非为、随意杀人、抢占田地的行为就算在朱元璋时期也是屡见不鲜。
皇帝觉得,只要不太过分,不谋反,就斥责几句了事。百姓、军士的性命可真是一文不值,如同草芥。
当然,也有一部分的藩王称得上是奉公守法的。此时的彰德府是赵王朱高燧的一脉,朱高燧本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作恶不少。
刘卓就在煎熬之中,苦苦等待消息。望着地图上的河南,总共八府一个直隶州。
七位藩王几乎都将整个河南都占据了,刘卓都好奇河南的百姓还有土地耕作不?
要知道,亲王下面是郡王,郡王下面还有一大堆的将军、中尉。
这个时期,河南还有一位皇后张嫣,是历史上的五大艳后之一。但是这位皇后的一生太过于凄惨。
怀孕后被人害的流产,二十几岁就死了丈夫,直到明末农民军攻破北京,自缢而亡,其父也在城破后死了。
可以提前派人打探一番,能找到的话,掳来、骗来都行。最起码跟着自己,不至于人生后半场孤苦无依。
说干就干,刘卓立马找来手下最为精锐的一批人,吩咐众人前往河南开封府祥符县,找一位名为张嫣的女子,其父名为张国纪。
找到两人后,待命行事。
此外,刘卓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明末时期,即便是全国大旱,对各地的藩王、地主阶级、勋贵好像影响不是很大。就是流民多,聚在一起搞事情。
起义军攻打开封时候,周王还拿出大量银两来购买粮食支援守城的将士。
也就是说,大旱影响的是那些以土地为主要生产资料的农民百姓。对于持有大量资产的地主阶级(士绅官僚等)来说,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大概就是,饥荒年月,粮食收成变少导致粮价上涨,这时候农民没有资产,没有银两,买不起粮食。
但是对于大地主来说,粮价上涨对自己的影响那就不算啥(储存有粮食,也可以买粮食),依旧该吃吃该喝喝,普通百姓死活跟我可没关系。
想明白这个问题,刘卓就不再纠结要不要转移南方了。
毕竟,转移也只是下下策,能不转移那可好处太多了,历来从南到北统一全国的王朝也就只有明朝开国朱元璋,这可是中国历史的独一份。
想通关键问题以后,刘卓对南方几省关注度就减了几分,除非是葡萄牙人或精通火器的人才会让自己提起兴趣。
等媳妇生了孩子,可以亲自前往莱州府等地看一看,毕竟陈伯可是多次来信了。
临近春节元旦,前往各地建立商行的据点的人员也不断返回。这也让刘卓松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想多了,把人家藩王想的太坏。
今年的春节和以往没有太多差别。
前半年,刘卓在军士训练身上花费了大量时间,后半年,精力则花费在自家儿媳妇身上。
随着投入在自家媳妇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刘卓时不时将一些前世的思想学说讲给自家媳妇,引得董映雪十分惊讶。
有时候刘卓还通过各种数据、各种方法来论证所提学说的客观、真实性。
每当刘卓提出一些学说,董映雪总能追本溯源,找到自己所述的出处。
刘卓对自家媳妇的学识颇为感慨,每次都觉得可以洋洋自得一番时候,不曾想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不自量力。
与此同时,董映雪对于自己夫君的学识也有所理解,虽然夫君所读书没有自己多,但是灵活应变能力极强,很多新观点也是让自己耳目一新。
董映雪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夫君,本来觉得就是一个运气好的举人,会做生意。不曾想夫君学识广博,还擅长练兵、兵法,个人武力也颇为惊人,这简直就是多边形战士啊。
其实董映雪自己有时也是时常感慨,嫁过来也有快两年了,夫君的行为有时候真看不懂。
说他喜欢武略吧,但每次练兵都没有招多少人。说他喜欢经商吧,他可以将商行的所有事情交给刚结婚不久的媳妇打点。
一个20岁不到的商贾之子,不像文人那般空谈,也没有武人那般粗鲁无礼,还不像一些功名之人一般贪恋女色,更没有其他商人那般贪恋钱财。
董映雪想了良久,只能感觉,自家夫君是有远大抱负的人,至于是什么,董映雪则不敢去想了。
很多的时候,自家夫君一遇到关键事情,都是点到即止,不说破也不点破,让人颇为无奈。不管怎样,两人的感情确实日益深厚,彼此相互了解支持。
万历四十八年二月左右,刘卓收到了开封府的传信,信中称人已经找到了,但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掳走、运走几人成为一大难题。
刘卓回信再次确认是否是目标人物张嫣(字祖娥)。然后,告知三月初会有一批商队前往开封,并会在在河南滞留一段时间。
六月一日,正式行动,将目标人物送往山东曹州,在曹州等待后续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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