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送来的信,刘卓随手将其撕开,信中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刘卓有些摸不着头脑。
刘卓也不再多想,随即令众将入帐,吩咐众人找工匠在大营边上建一座劳改营。俘获的一百多人,以后每日就老老实实地修路、种地、挖矿。
“后金那边动用各种关系来造谣污蔑,朝堂之上可能有人借此机会对我不利。过几日,我得带人去一趟京师。”
“城外大营的所有兵事由徐长庚、张宁远处置,城内府衙诸事由卫道、吉达二人处理,李寒阳这次随我入京。你们有什么补充、意见,一并都说说吧。”刘卓将诸事一一安排。
“大人,那帮俘虏留着是不是太耗费粮食了。”吉达开口说。
“人口本身就是一种资源,留着他们至少还能创造些收益。那些人有不听话的,你们随意教训,不要给弄死了。”刘卓笑着说。
“不用那般低头丧气,我入京又不是不回来。这次进京是皇帝的意思,没什么危险。我从小就惜命的很,长庚师傅最清楚了。”
“还有,你们、以及你们练的那些兵,我回来后可是要一个个亲自检查的。若是不过关,就先操练你们。”刘卓笑了笑,随即带着亲卫回去。
回到巡抚衙门后,刘卓找到了媳妇,将魏公公写的信给媳妇看,然后说了北京的事情。
“这写的让你运送缴获的一批武器,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个节骨眼提出来?再说了,朝廷也不缺这点破烂啊。从山东运送过去,还不如在北京直接锻造。”
“传信的直接告诉你北京有人造谣诋毁你,估计也是魏公公让说的,我猜测京城的造谣一事应该没结束。”
“魏公公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借着送缴获的名义让你把银子给人送过去,银子到了估计事情也就结束了。”
“至于还有什么安排、指示,就得看深宫之中的那位了。”董映雪一脸嫌弃的丢掉了信件,随后又继续说道。
“你打了一场仗就直接给你一个四品的巡抚,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京城的那些当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看来,日后每年给魏公公送银子是免不了的。”董映雪一脸心疼的说道。
“如今看来,这大明朝的败亡也是早已经注定了。”刘卓望着妻子感叹。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你我刚才说的是送银子的事,你乱说大明朝什败亡做什么?这话我听到就罢了,以后不要与旁人说了。”
“就凭你刚才的一句话,足以让刘氏家族抄家灭族了。”董映雪凝重的注视刘卓。
“无论你心中想什么,亦或者你随口胡言,这等言语都是大逆不道之言,你必须要牢记。若是牵连到了刘、董两家,你就是两家的罪人。”董映雪神情大变,疾言厉色的教训着刘卓。
“娘子,也只有在你跟前,我才能无所顾忌的诉说心事。就算是父亲,也是我与他交谈多次才坦白的。”
“我都这般大的人了,孩子都三四岁了,不会愚蠢到自寻死路。”刘卓拉着媳妇的双手,将其抱在怀中。
“我那般劝说看来是多此一举了,夫君难不成还想拥兵割据一方?”董映雪小心翼翼的试探。
“来此一遭,若非对那个位置有着一番追求,我何苦如此劳累,亲自带兵呢。”刘卓笑着回复媳妇。
“我本就有所猜测,不曾想你的野心如此……”董映雪脸色大变,一脸惊慌失措。
“娘子,没事的。每次所谋划之事,我都是反复的推演与计算,基本上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娘子不必如此惶恐,没有足够的实力,我绝对不会将刘、董两家置于那危险境地。”
“纵使难以成事,娘子莫非忘记我先前所说的海外诸多大陆、岛屿?”刘卓一脸平静,心平气和道。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为什么没有将张嫣收入房中,也未对张嫣有任何的亲密行为,我今日就告诉你。我以前做了一个的梦,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在梦中,我是一个从小读书的读书人,所处社会经济繁荣,不存在有人饿死的情况。梦中的我出生于平民百姓之家,从小就识字读书,一读就是近二十年。”
“结束学习生涯后,就开始为了那碎银几两四下奔波。在梦中里,那里的人都是一夫一妻制,没有纳妾的说法。到处是各种的高楼大厦、到处都是来往的人群,公路上有数不清的车辆。”
“一座大城市就有着几千万的人口。梦中的时间很长很长,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来。”
“虽然我清楚知道那是梦,但是梦中的见闻种种,深深烙印在我的灵魂之中。”刘卓面带笑容,抱着媳妇慢慢讲着。
“庄周梦蝶吗?古人诚不欺我。”董映雪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推开刘卓,面带笑容的说。
“你再给我说说,你那梦中的世界有什么稀奇的事?”董映雪立马就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问长问短的。
“等我从京师回来再说吧,这不是还得给人家准备银两呢。一会还得问问,账上的现银够不够。”刘卓找了个借口。
“我陪着你去京师吧,反正我在官署也没事,丰儿自有人照料。”董映雪说着。
“这不好吧。京师,天子脚下,我去公干,带上自己媳妇去。若是让那些东林党抓住了把柄,还不得往死里上参我。”
“再说了,孩子不是也得有人看着,自己看着和别人看着肯定不是一回事啊。”刘卓缓缓诉说着。
“那就等你从京师回来吧。”董映雪最终妥协。
在经过几天的拼凑后,刘卓准备了三万两的现银与部分兵刃。三万两现银差不多重就一吨多点,几辆马车足以装的下了,但是为了遮掩,刘卓依旧多准备了几辆马车。
就在刘卓准备前往京师的前一天,范永斗找到了看管之人,提出见刘卓一面。
本来,刘卓对于对范家的这摊子事不抱希望了,准备借着这次进京给魏公公送一份大礼,不曾想峰回路转。
世间之事,只有努力一番,才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不去争取、不去努力作为,即便是事情如何简单,也不会有任何变数。
走进大帐,刘卓就看到了那跪在地上、身形有些佝偻的的范永斗。在大帐坐下后,刘卓随即命范永斗起身说话。
“范掌柜,你的脸色看着很憔悴啊,忧思过度可对身体不好。既然想好付出代价来保全你的范氏族人,那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若不是你今日提出见我,范家犯下的事很快就奏到御前了。”刘卓毫不客气的说。
“大人,我范家愿意拿出价值百万的货物、奇珍、银两来换取大人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希望大人不再计较此事。”范永斗咬紧牙关,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苦苦支撑。
“你说的条件,我同意了,但是还有两个要求,希望范掌柜可以答应。 ”刘卓笑着望向范永斗。
“刘大人尽管吩咐,只要我范家可以做到,绝对不含糊。”范永斗毫不犹豫的说。
“第一件事就是,我要你搜集另外几家商行走私通敌的罪证;第二件事就是,以后多带点货物到登州或者山东走动,最好还是能到登州府。”刘卓随意说着。
“搜集罪状的事得耗费些时间与银两,暂时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第二件事就是小事了,商人走南闯北,无非也就挣多挣少罢了。”范永斗稍微放松了些,不再如先前那般紧张。
“好了,我一会让人带你去找陈川平,他是我刘氏商行的掌柜,你们两个好好沟通探讨一番。你的那些货就在大营中撂着,没人动,就看你在哪售货。”
“你们商队的人一会也会放出来。不过,你们不要太高调了。经过前几天的事,登州府城内的百姓,对外来人不太友好。”
“一会你照着已经写好的供状,亲自抄写签字画押,再把你范家的印信也盖上。”刘卓对着范永斗一一说着。
“你放心,只要你范家把那价值一百万两的东西给我送过来。我手中的这些供述,还有那些活蹦乱跳的鞑子,绝对不会威胁到范家。”刘卓继续向范永斗解释着。
“刘大人少年英雄也,有勇有谋,思虑非常人所能及。心思之缜密,范某及一干掌柜是望尘莫及啊。”范永斗在一旁不断地阿谀逢迎。
“好了,不用这般拍马屁,都是商人出身,无需如此。”
“若你能够把从北方边镇到山东各地的商路建立起来,然后再开上几个票号和钱庄。范家不仅不会因此伤了元气,还有可能更进一步。对于你我两家也是好处极大。”刘卓耐心的忽悠道。
一方面是不想把范家逼的太狠,防止狗急跳墙;另一方也是北方两家商行第一次合作,互惠互利。
“还有一事需要范掌柜耗费些功夫。以后,你们与后金交易粮食的话,可否在交易前后,向我通报一番。后金女真如此暗害我,不给对方一份回礼,实在是令人憋屈的很啊。”刘卓笑着对范永斗说。
“刘大人放心,范某以后定会及时将交易的时间地点等内容让人快马报告给大人。”范永斗也不管刘卓具体说的什么内容了,一股脑全都答应了。
“如此,那就谢过范掌柜。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范掌柜了,随后会有人带你私下走动的。”刘卓说完,转身离去。
次日,刘卓带着三百亲卫,还有十多辆的马车,朝着京师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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