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子,你老实交代。我儿刘卓都吩咐你做什么了?”刘富满脸好奇的盯着,一副拔树寻根的样子。
“太爷,公子只是吩咐我接送小公子,其他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您就算再怎么逼问,我也还是这几句话。”王青一脸苦笑,心中也是后悔不已,早知今日就不该接下这摊事。
“我不逼你了。你实话说,我儿还跟你说什么了?”刘富见王青十分为难,遂换了个问法。
王青见此也是颇为无奈。当初公子找自己的时候,也只是提到接送小公子、及守口如瓶之类的嘱咐。谁曾想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多的麻烦等着自己?
你不就是想了解公子与那位苏家姑娘是什么关系?有没有什么暧昧、私情?但是,公子是何等人物,这种男女之事又岂是自己一个个小小的亲卫可以八卦的。
“公子叮嘱小子不要透露任何女先生的消息,包括女先生何处授业?家住何处?此外,还不能透露先生的名讳。”
“倘若有人想要上门拜访,便以先生不喜世俗纷扰为由拒绝。总之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小公子是由苏姑娘授课的。”王青痛痛快快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告知了刘父。
“那这苏家姑娘为何会在商行授课呢?”刘富疑惑不解。
“太爷,这您就得找商行的掌柜了。”王青笑言道。
“你去忙吧。记住了,今天的事谁问也不要提,不然你和你哥哥都得受连累。”刘富一边叮嘱,一边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
“太爷放心,其中的利害,小子清楚。”接过刘父手中的银票,王青不由得喜上眉梢,兴高采烈的。
如此说来,我儿真与那苏家姑娘没有一点关系?不可能,刘富直接否认了这一想法。
张嫣的情况,刘富多少了解一些。为了一个貌美女子,竟然派人将之掳来,刘富当时知道后大为震惊,愈发觉得看不透自己这个大儿子了。
如今的苏家姑娘,美貌、才学、品性与张嫣可以说是相差无几。有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依儿子的品性、过往来看,不可能不心动,大概是金屋藏娇。
入夜,官署后院。
“从外面回来就这一副德行,谁把你惹了?”刘母瞥了一眼后,随口道。
但是,躺在软榻之上的刘富眼神涣散,左手无力的耷拉着,好似什么没听到。
“哎呀,你还来劲了是吧,非要惹我生气?”刘母立马放下手上的首饰,起身朝着刘富走去。
直到刘母一把拿过手中的书,刘富才回过神。
“啊,出什么事了?”刘富大惊。
“没出事,倒是你快要出事了。你在那想什么呢?连我问话你也不理。”刘母随口道。
“有吗?我怎么没有听到。”刘富不假思索,下意识地回道。
“你好好想想。”刘母说完后,重新走到桌案前,摆弄起桌案之上的首饰。
沉默片刻之后,刘富方才走向刘母。
“卓儿如今身强体健,年富力强,而雪儿与嫣儿又正好怀有身孕。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我觉得可以给卓儿再纳上几房妾室,你意下如何?”深思熟虑后,刘富直接说出了心中想法。
“雪儿和嫣儿身边的丫鬟,无论是姿色还是体态都是上佳,没有这个必要。卓儿现今出征在外,你是要自作主张给他纳妾?”刘母笑着确认道。
“自作主张倒也算不上,但是征求儿子的意见还是必要的。卓儿心比天高,府中的那些丫鬟也就只是贴身侍候而已。自与雪儿成婚以来,也没见哪个丫鬟怀有身孕,更没有哪个丫鬟被儿子收为小妻。”刘富耐心劝说道。
听完刘父所言,刘母也开始回想以往的种种。倘若不是刘父今日提醒,恐怕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但是,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怎么出去一趟,就突然想着给儿子纳妾了?以往也没见他在这方面下功夫啊?
“你今天去哪了?”刘母突然问道。
“上大街溜达去了,这不是你说的吗?”刘富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着。
“不对,你肯定有事情瞒着。你最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今天去哪?还有都见了什么人?”
“不然,等我一个个问出来,没有你好果子吃。”刘母面无表情,赤裸裸的威胁道。
“我就只是出去溜达溜达,真的没有去什么地方。”刘富不慌不忙,一脸平静的撒着谎。
随后两人便互不相让,争执不下。
这般僵持了有小半个时辰后,刘富实在是忍受不了,便将今日所见尽皆吐露出来。
“你这儿子真有能耐,先前掳来个国色天香的儿媳。如今,在商行养着这个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在找女人这方面,你儿子可一点都不像你。”刘母好一通夸奖刘卓。
“说正事。如今雪儿和嫣儿都怀有身孕,此时给儿子纳妾会不会有些不合时宜?”刘富认真说道。
“雪儿与嫣儿都是知书识礼之人,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计较。倒是那苏家小女是什么意思?”刘母面带疑惑的看着刘父。
“你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所说的都只是猜测,是猜测。再说了,我今日就简单和她说了几句,并没有聊到纳妾上来。”刘富继续解释道。
“那你明日再去一趟商行,找个人问清楚这位苏姑娘的家世与背景,然后再做打算。”刘母思考片刻后,随即安排道。
“好。”
从古至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男女的婚嫁中占据主导地位。纵使有男女私定终身,但也只是少数。
两情相悦虽看似与于礼不合,有违三书六礼的既定习俗,但在刘家,刘父刘母却不得不重视。因为,刘家已经出了刘卓这么一个不喜理学与礼教的另类。
次日一早,刘父便早早的来到了商行,向邢宁浩打听起苏若莹的底细。
“小宁浩,那苏家小女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看着也绝非寻常人家,但她为何抛头露面来到商行做事?”
“此外,那苏家女子学识广博,待人恭谨有礼,教我那不成器的孙子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你对苏家小女的情况又了解多少?今日你若不详详细细的说出来,我就亲自去问苏家小女。”刘富一脸认真的看着邢宁浩,严肃的说道。
“老东家,这苏若莹的情况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李掌柜对这个中缘由是最为清楚的。我记得去年,李掌柜便经常带着苏若莹前往巡抚衙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掌柜就把苏若莹安排在了商行做事。此事传开后,济南城内的许多人对苏若莹议论纷纷,不过在公子命人教训了一部分之后,就很少有人议论了。”
“至于苏若莹的家世,倒与老东家挺像的。但这家人就是命不太好,苏若莹的两个哥哥,一个被当做匪徒杀了,一个上了战场下落不明。如今的苏家也就只剩她与其父苏恪。”
“老东家,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当时,是公子命李掌柜接触苏若莹之父苏恪,但具体是做什么?还有苏家小女为何来此做事?我实在是不甚清楚。”
“老东家,要不我再叫几人上来,您挨个问一遍。”在刘富的逼问之下,邢宁浩终于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刘富。
但刘富显然对于邢宁浩的回答不满意,又一番追问之后,刘富得知了苏家宅院的位置。
一番道谢后,刘富立马返回了巡抚衙门,随即派出人手前往打听苏家的情况。
申时左右,王青便急匆匆的返回了官署,向刘富汇报情况。
“如此说来,苏家小女还是个可怜人。小宁浩倒也没有骗我。”刘富自言自语。
“太爷,太爷。”王青轻轻拍了拍刘父肩膀。
“怎么了?”刘富回过神。
“太爷,是不是忘了什么?”王青伸手讨要。
“你大哥王成视钱财如粪土,你却把银子看得比命都重,你们两个怕不是亲生的吧?”刘富边说,便从怀中掏出银票。
“那肯定是亲生的啊。”
“太爷阔绰,以后还有这种事,王青任凭太爷差遣。”看到刘富手中的银票,王青不由得双眼放光,随后奉承道。
“老规矩。”刘富再次叮嘱道。
“太爷就放把心放回肚子里吧,王青这点见识还是有的。”王青嬉皮笑脸答复道。
了解了苏若莹的底细,打听清楚与刘卓的关系后,刘富立马找刘母商量。
刘氏商行五楼。
望着眼前聪明伶俐、智力过人的孩子,苏若莹是由衷的喜欢,只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倘若哪日自己也有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那便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由于大半精力都放在了教书上,放在商行事务方面的心思也越来越少。
虽然银子没少拿,但苏若莹心中总觉得不舒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偏离自己的本意和初衷。即便是自己教书教的再好,那又能怎么样?又可以教多久呢?
一番沉思后,苏若莹最终决定等李掌柜与刘巡抚返回济南,再向二人道出心中想法。
瞅了瞅眼前的刘丰,苏若莹将各种念头抛之脑后,又投入的新的工作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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