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冉的晚餐,是芸儿拿到房里的,虽不丰盛,但也可果腹。
正在吃饭的沈伊冉想起芸儿今早受的委屈,便问:“你去取饭,后厨的婆子没为难你?”
“没有,她们只是说话难听,好的菜没分给我们。”
相比早上,能拿到饭,她已很开心了。
她不知道,自家主子已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负的可怜女孩,她现在正想着明天如何通过世子在丞相府立威呢。
虽然心里已有打算,但还是安慰道:“没事,能吃饱就行,你放心,本小姐以后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芸儿现在敢肯定,自家小姐是真的完全改变了。
吃过晚饭,芸儿打来热水为沈伊冉擦拭身体,当看到她背后的伤又好了一些,
再上一两次药就能痊愈了。
她好奇,小姐的这些神药都是从哪弄来的啊,但也不好多问,只好把这些疑问压了下去。
突然,沈伊冉想起,明天就是她出嫁的第三天了,在古代好像有回门一说。
“芸儿,明天我们要回门吗?”
“是的,小姐,可是我们没有回门礼啊!”
“回门礼?”她可没打算准备,原主早就是个被遗弃的女儿,最后还惨死在自己亲爹的算计中,这户部尚书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原主的亲哥哥沈言舟。
还有就是,她也想借着回门为由头,了解丞相府的内幕。
“不用准备,他们不配。”
沈伊冉不想再去想那些糟心事,她脸上的毒瘤还没得处理呢。
“芸儿,帮我把铜镜取来。”
爬在床上的她实在是不想动了,才穿越过来两天,可谓是把她累成条狗,虽说前世在部队也很忙,可总不致以那么高度紧张啊,脑袋随时都会搬家。
“是,小姐。”
芸儿不明白小姐要镜子干嘛,漂亮的小姐们爱照镜子是常事,可自家主子,她看了不会难过吗?
沈伊冉像是看透她在想什么,“无妨,总要面对的。”不就长个毒瘤嘛,还难不倒她。
“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这张脸目前还是有些瘆人的。
芸儿应声点头,退了下去。
为相互有个照应,她们同住一个房间,芸儿的床靠北面,离沈伊冉的床就五米来远。
今天采买东西时,她还特意买了两张屏风,这下主仆二人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了。
沈伊冉认真观察起这块点据半边脸的毒瘤,摸上去地质有些硬,单靠涂抹药膏收效甚微,得做个微创手术,把里面的毒血排出来才行。
为了防止感染,她还是决定在空间的无菌手室操作更为稳妥。
她闪身进了空间,这里一片明亮,灯都是一直亮着,也不知道是从哪供电的。
在手术室里,她面前放着一块高清的镜子,脸上的毒瘤看得更清晰了。
她用手术刀小心的在毒瘤上切开一道小口子,然后用棉签轻轻的从伤口处挤出毒血,乌黑的毒血一滴滴地流到事前准备好的皿器中。
半个时辰后,沈伊冉终于排尽了毒瘤中的毒血,看着与右脸持平的左脸,从轮廓上看,原主了也是个标致的小美人。
只是刚被放出两百毫升毒血的左脸,此时皱巴巴的,整体上看去还是有一定的违和感。
她对伤口进行了处理,贴上一片迷你的创口贴,待伤口愈合后,再涂抹早上给芸儿用的那个药膏,容貌就可恢复了。
忙完这些,沈伊冉来到休息室,这里还和她穿越前一样,房内的物品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她大字型地趴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哎好舒服啊,还是现代好。”
她真想在空间里睡,可又怕明天早晨睡过头,那丫头找不到她,还以为她诈尸呢!
不得已,她闪身出了空间,既然逃不掉,那既来之则安之吧!
“小姐,小姐,快起来,今天可是要回门的。”本想再睡一会儿,怎奈这丫头像个婆子似的叨叨个不停。
沈伊冉不情愿地爬起来。
“小姐小姐,您的脸?”
芸儿这一咋呼,把她吓得完全清醒了。
她轻轻地摸了下伤口,不疼了,又从床头拿起铜镜,把昨晚贴的创口贴轻轻撕下来,伤口基本看不到了,左脸先前松弛的皮肤也开始变得正常,美中不足的就是留下了黑色素。
芸儿自然也不知道她家小姐的脸做了微创手术,在看到这张术后的脸时,不免大叫起来。
“不久,你家小姐的脸就能痊愈了,到时给你一个美美的主子。”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芸儿激动得跳起来,她们以后再也不用承受那些异样地目光了。
“芸儿,我脸的事,对外你先别张扬。”
芸儿点头,虽不知小姐为何要隐瞒,但知道一定有她的原因。
梳洗完后,在出门时,沈伊冉让芸儿拿出她昨天新买的面纱戴上。
刚走出门口,就看到林北推着任景之,他一身月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封,乌黑的头发束起,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
沈伊冉微微的愣神,她这夫君还真好看啊,是她喜欢的那款,要是在现代,身后一定跟着很多小迷妹。
“快走吧,长辈们都等着呢!”
回过神的她,快步走过去,林北见状,识趣地让开了。
她推着他往门口走,低头问道:“为什么要见长辈?”
“你今天不是要回门吗?一大早我就让林北去和父亲说了,再说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怕了?”
“才没有。”沈伊冉翻了个白眼,等老娘毒全解后,美瞎你的眼。
她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这冰块脸才会陪她回门,哪想到他都准备好了,瞬间嘚瑟,有拿捏别人的资本,这感觉不要太好。
“夫君,你家里人对你如何?”
“除了我父亲,其他人都等着我死了好继位。”
沈伊冉沉默片刻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任景之的心顿了一下,又多一个人关心自己的人,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不管她是出于何目的。
自从所有的大夫都给他宣判死刑后,他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就连这个门口,他都记不清多久没踏出一步了。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来到正厅,刚进门就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地声音传来:“之儿,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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