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刘星宇,把老大娘扶了起来。
“大娘您确信没事?”
“要不要我俩,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
“谢谢你们小伙子,我没事。”
“我从小吃苦长大的,身子骨皮实。”
“大娘,你家孩子呢?”
“这么晚,还放心让你出门捡垃圾。”
“孩子跑去外地了,我老伴前年去世了,家里就剩下我自己了。”
“晚上一个人在家,闷得睡不着。”
“就想着出门捡点垃圾散散心,正好还可以贴补点家用。”
“那你啥时候回家?”
“这么大袋垃圾,要不我们送你回家?”
“谢谢,不用了,小伙子们,我骑三轮车来的。”
老大娘指了指不远处,绿化丛阴影下。
一辆翻倒的,破旧三轮车。
“大娘,这是刚才那三人给你翻倒的?”
老大娘苦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没事,我的车子跟我一样,看着老但是皮实。”
“只是翻了,坏不了的,坏不了的。”
“术哥,那三个老猪狗,心眼子真是坏到家了!”
“这种小人,也只会使这种卑鄙手段!”
“走,咱俩帮大娘把车子扶起来。”
我跟刘星宇把车子扶了起来,发现三轮车链条,从齿轮上掉了下来。
我让刘星宇给我照着亮,捣鼓了半天,才把链条装了上去。
要不是,我俩今晚来这里。
凑巧遇见了,老大娘被欺负。
真不知道,以她单薄的身体,怎么把这辆三轮车扶起来。
我们帮老大娘,把地上散落的垃圾捡了起来,归拢到了她的三轮车上。
忙活了半天,这才跟老大娘挥手告别。
老大娘,佝偻着身子,骑着她的破旧三轮车。
慢慢的朝着,我们来时的方向离去了。
在路两边高大的梧桐树映衬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力。
“术哥,咱们也走吧!”
“嗯!”
刘星宇刚转身,想要回到对面的马路。
“流星,你要干啥去?”
“不是找老鬼大爷吗?”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家伙一到了晚上,脑子就不好使。
他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我们帮助的老大娘,就是我们今晚要寻找的目标。
“走这边,跟上老大娘!”
“啥!不会吧术哥,那老大娘是?”
“肯定没错了!”
“这条路就这么长,大晚上骑着三轮车捡废品,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可是没看到那老鬼大爷,跟在她身边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
“有可能它今晚没跟来,总之跟着大娘肯定能找到它。”
老大娘骑得很慢,我们也不敢走得太快。
只好保持着一段距离,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文化路上有一条,横穿而过的母猪河。
这是济海市,几条直通大海的淡水河之一。
因为这条河,是淡水与海水的交汇处。
所以这条河,生长的河鲜特别的鲜美。
尤其是河里的,螃蟹最为鲜美!
老大娘此时,骑到了这条河的一座桥上。
上桥的路有点斜坡,老大娘蹬起车来,特别的费劲。
就在我跟刘星宇忍不住,想要跑过去,帮老大娘推车的时候。
桥旁走出来一个,提着一串螃蟹的老大爷。
他将那串螃蟹,放到了三轮车车斗里。
从后面,推起了车子。
老大娘明显的轻松了不少,蹬起来也没刚才那么费劲了。
桥上的路灯很是明亮,照射在老大娘和三轮车上。
在地上留下了一片,拖长的黑色的身影。
可是唯独没有后面那个,帮忙推车的老大爷的影子。
“术哥,我就不明白了。”
“鬼都是有点法力的对吧?”
“你说它要是为它老伴随便干点啥,不都比她老伴捡破烂强!”
“流星这就是好鬼与恶鬼的区别,生前不干坏事,死后也不干。”
“这样挺好的,早晚都要去阴界轮回。”
“到时候审判的时候,变成鬼后干的坏事,也是要追究进去的。”
我们跟着老大娘,来到了一处城中村的平房。
老大娘开门,把车推进去后没多会。
刚才给她推车的大爷走了出来,他直接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你们一直跟着我,是来抓我的吗?”
我摇了摇头。
“大爷,你生前吸烟吗?”
“嗯。”
我从烟盒里,拿出了三根烟。
都点着后,我自己含到嘴里一根,分给了刘星宇一根。
把最后一根,插到了大爷的面前。
老大爷蹲下身,狠吸了几口烟气,很是享受。
我跟它说了之前遇到的色鬼,说明了我们来找它的目的。
“我家就我跟我老太婆,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我儿子不听话,很早就辍学混社会了。”
“有一年在济海市犯了事,逃到外地去后,好几年没了音讯。”
“前年,我生病就走了,家里就剩下老太婆一人了。”
“这些年,我们一直以捡废品和政府的补贴过日子。”
“我这一走,实在放心不下我老伴。”
“于是我就想着,留下来陪着她。”
“刚开始我还担心,不及时去阴界报到会有麻烦。”
“阴差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来抓走我。”
“后来我发现,不知道谁在这片区域,设置了一个阵法。”
“里面的鬼出不去,外面的鬼也进不来。”
“阴差也感知不到,我们的存在。”
“再后来,我又发现,这个阵法每年的中元节都会关闭一次。”
“到时会有一条,通往阴界的路打开。”
“至于这个阵法,到底是谁设置的。”
“具体怎么设置的,我是一概不清楚。”
看老鬼大爷说话如此真诚,绝对没有欺骗我的成分。
这不免,让我有些失落!
看样子,关于阵法的线索,又再次断了。
见我们要离开,老鬼欲有所求地看着我们。
“有啥事直说,只要我们能帮到你的一定帮。”
“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
“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我儿子在哪。”
“我老伴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想着让他回家,照顾他妈妈。”
我看向了刘星宇,这事也只有他能帮上忙。
“我可以用占卜术,给你儿子推算一下。”
“你告诉我他的生辰八字,再取一根他母亲的头发给我。”
刘星宇拿出了他的罗盘,将他母亲的头发,缠绕在一根香上点燃。
盘腿打坐,快速地掐算了起来。
等香火燃烧殆尽,刘星宇一脸疲惫地站了起来。
“你儿子是凶光,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
老鬼好像早就有心理准备,默默地点了点头。
“哎!我生前,跟我老伴做过同样的梦。”
“梦见我儿子坐在一条船上,跟我们挥手告别。”
“当时我们就预感到不好!可是我们都不愿意去相信。”
“因为儿子是我们,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说了几句劝慰的话,我跟刘星宇,就离开了这片城中村。
隔天我们买了一后备箱的生活用品,又再次来到了这里。
把从十九姐那里得来的5万元,都交给了老大娘。
老大娘不想收下,我们只好找了一个理由。
说我们是他儿子的朋友,这钱是他儿子。
存放在我们那,留着给她养老的钱。
她才勉强的,收了下来。
老鬼大爷,站在一旁看着。
一直到我们离开,都在不停地作揖感谢。
看着这么大年纪的老鬼,给我们这些小辈作揖。
我是于心不忍。
可碍于大娘在,我们也不好去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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