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传来,南齐王和燕平王已经和越国开战了,靠着火炮加持,三天时间夺回了太平城。
战报让朝中的人振奋了一下,没人不希望自己国家打胜仗。
萧黎象征性的笑了笑,等所有人退去,她单独留下杨钧:“这一批能出多少兵甲?”
杨钧:“预计五百,最多不超过六百。”
萧黎看着这数目都不想说话了。
萧黎之前要了龙溪沟,说是建山庄,其实她把那儿弄成了军工厂。
秘密召集了十几个的铁匠,收拢了一群身强体壮的普通百姓,铸铁炼制精钢,制作的都是军刀和铠甲,本来她是为了银甲卫准备的。
但怎么也没想到那地儿还没弄好呢,皇位争夺就开始了。
她成为了皇帝,那这军工厂都的规模就太小了,不得不广招铁匠,再次加多人手。
国库里所有的铁矿都被用上,之前的不太好的铁刀也被融了重新铸造。
但时间还是太短了,这个世界的条件限制,什么都是人工,如果要求质量,那这速度必然跟不上。
五百,装备她的银甲军足够,但放到战场上就太少了。
萧黎揉了揉眉心,这个世界,挖石油是别想了,大型机器她也搞不出来,难不成要搞蒸汽机?
想到这里她眼皮又止不住的抽抽,难道还真要她在这个世界搞基建?
她是想离开,不是用科技带着整个世界飞。
“银甲军现在多少人了?”
杨钧:“有编制的三千人,但还有一千三百人没能装备银甲。”
也就是说,就算这预计的六百全部用上,也才两千三百银甲卫,这些都是女帝亲卫,不能随便派发出去。
萧黎虽然派了那两兄弟挂帅出征,可那就是两个调动军队的吉祥物,真正指挥战场的是萧黎安排的隐藏将军。
但这事儿萧黎知道,天下人不知道,他们只会觉得是那两个王爷厉害打了胜仗。
届时两人的支持者只会越来越多。
女子为帝,敌人从来不是那几个竞争者,而是整个天下。
萧黎敲了敲桌面:“再派两百银甲去边关,带五门炮。”
比起铠甲,其实炮更好制造,但就是因为太好制造了,萧黎只能派银甲军死守,绝对不能让敌人得到,然后研制出来。
哪怕对方不能配出比她威力更大的火药,可就算是一般火药,用起来杀伤力也不可小觑。
“带上朕的手令,在他们达到边关的时候,立刻启动第二计划。”
杨钧不知道第二计划是什么,只是按照命令行事:“遵命。”
他拿了手令离开,出门看到直挺挺跪在一边的楼魇,也不知道这位怎么得罪陛下了,昨晚上就跪在这里,足足六七个时辰了。
不过看他那神情,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愣是就觉得他还挺乐意受罚的,尤其是那腰背挺得那叫一个笔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显摆什么呢。
???
脑子进水了?
楼魇的快乐,杨钧不懂。
杨钧没走多久,红月出来传令:“陛下口谕:滚。”
楼魇转头朝里面看去:“奴才领旨。”
缓和了一下僵硬的双脚,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站起来,他是想进去的,可一身汗水,脚估计也肿了,不适合进去。
最终一瘸一拐的离开。
接替楼魇站在殿前的沐白:咦,老大好惨!
不过老大这么惨是因为偷看陛下洗澡,呵,该!
楼魇走得很慢,虽然极力控制了,但双腿的不自然还是掩盖不了。
不过他可没有怨念,只想着等下赶紧敷药回去继续守在女帝身边。
他杀了先帝这个真相,宫里就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不是说没有别人发现,而是但凡知道的,都死了。
只要他不说,女帝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可他说了,想看看陛下的反应,他知道陛下凉薄,不在乎什么亲人,果然,她真的不在乎,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生父。
但现在女帝是唯一一个和他共享这个秘密的人。
女帝的父亲杀了他全家,而他杀了先帝,现在他的命又握在了女帝手里,女帝能夺走他的生命,而他不要命的缠着她。
楼家的人死了多年,他也给楼家人报仇了,亲情在他的人生里已经淡薄得没有存在感。
现在,他更想用这些因果来缠着陛下,他知道陛下无情不会为谁心动,但他不想她永远看不见他。
情人也好,仇人也罢,他们的关系不该是一清二白的。
然而让他难过的是,陛下罚他不是因为先帝,而是因为他亲了她。
楼魇越想神情越黯然,整张脸阴沉得滴水,加上他一瘸一拐的姿势,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被女帝罚了,心生怨念。
他才回到住处,正上药呢,门被敲响。
“谁?”
门外安静片刻,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楼公公,我是文善公主,来给你送药的。”
楼魇眸中闪过一丝不解的阴戾之色:“?”
文善公主来给他一个太监送药?
一看就别有居心。
“楼公公?”
文善公主又喊了两声,楼魇都没回答。
片刻后,楼魇上了药,穿好衣服,打开门。
一个清瘦的小姑娘站在门口,衣着朴素,头发简单盘起,点缀两根细钗,看着跟个宫女似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公主。
倒是那张脸,与陛下有着几分相似,一眼能分辨出来。
看到楼魇出来,文善公主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准备的药:“我听说皇姐罚了你,这是我从太医那寻来的药,活血化瘀的,给你。”
楼魇没有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阴鸷冰凉。
“多谢文善公主,但不用,请回。”
森冷的语气,没有因为她是公主就多一丝客气。
文善知道自己这个公主没什么地位,哪怕一个奴才也敢给她脸色看,但她以为楼魇该是不同的。
“楼公公救过我的命,若非您出手相助,我怕是早就被嬷嬷搓磨死了,我只是想报答您。”
楼魇差点儿都忘了这事儿了。
“当初是陛下下令让我派人去看看,你该报答的人是陛下。”
文善有些惊讶,不愿相信的反驳:“怎么会是皇姐,她明明都无情的拒绝我了。”
楼魇关门离开,他只说事实,不是要说服她,爱信不信。
文善信了,楼魇没必要骗她。
她一把攥紧药瓶,顿时激动不已。
皇姐愿意帮她,说明皇姐还是在乎姐妹之情的。
皇姐曾经是公主,现在是女帝。
比起讨好一个太监,若是能让女帝心软,她岂不是再也不用被欺负了?
她激动得在原地跳了几下,看着手中的药品,又看看金銮殿的方向,眼里的野心一瞬间难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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