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萧黎下山没多久就遇到了来接应的人。
段霁一脸激动的跪下:“末将段霁,叩见陛下。”
萧黎挑眉:“段将军,平身。”
“怎么是你来,戎擎呢?”
段霁神情微微收敛:“戎将军已经带人去昌州了,莫不是与陛下错过了?”
萧黎回头看了一眼:“是朕乱了计划提前出来了,他被困在里面倒是不出奇。”
“子越,你回去接应一下。”
段霁立刻道:“陛下,末将派人去接戎将军就是了。”
子越不想离开萧黎,正要说什么,萧黎朝他招手,他连忙过去。
萧黎在马上弯腰下去,跟他说些什么,最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最后子越缓缓转身,头也不回的骑马快速离开。
段霁被拒绝了,倒也没有说什么,等子越离开,他赶紧道:“陛下也累了,快随末将回去歇息吧。”
萧黎摇头:“你既然带人来了,那就该直接出兵,一举拿下昌州。”
段霁回道:“陛下,戎擎已经带人去了,戎将军神勇,足矣拿下昌州,末将负责护送陛下去安全的地方。”
萧黎‘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
萧黎骑马在最中间,段霁骑马与她并肩,一边走一边询问萧黎的身体状况。
萧黎兴致缺缺的回答着,不经意的往后瞥了一眼,段霁的人一直试图把跟着萧黎的人隔开,但萧黎的护卫死死跟着,反而把萧黎和段霁围在了一起。
萧黎看着前方的山脉:“段霁,这两年一直驻守这里,辛苦你了。”
段霁沉默了一息才道:“男儿建功立业,图封侯拜相,哪儿有不吃苦的,况且只要陛下能看到末将的付出,就不辛苦。”
话中有话啊。
萧黎不接话,段霁又说起了自己驻守这里多年的趣事:“这里虽然偏僻,但只要不打仗,也是风景宜人、山清水秀。”
这点儿萧黎还是赞同的:“大好河山,自然壮丽秀美。”
按照调令,段霁驻守的地方该是太平城,可他却绕路,把萧黎带去了燕平州的方向。
没有舆图,萧黎也不识路,一直走到了燕平州,萧黎才认出来。
“怎么来了燕平州?”
段霁:“太平城那边没个像样的地方,我等武将是粗人,吃苦惯了,但不能委屈了陛下。”
理由倒是很充分,但也改变不了他在做皇帝的主这个事实。
他带着萧黎进城,熟门熟路的去到了一处府邸,上面牌匾----燕平王府。
萧黎眼眸微敛。
段霁先下了马,朝萧黎伸手:“陛下,末将扶你下来。”
萧黎看了看,自己下来了。
“朕这身子没那么娇弱。”
看着自己手落空,段霁眼神阴沉,但很快又恢复笑意。
“陛下,这燕平王府保留得极好,末将让人收拾了一番,陛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末将立刻置办。”
门口,一群婢女行礼:“恭迎将军。”
往里走,照壁、鱼池,正堂明亮,确实保留得极好,像是精心照料打理的。
段霁一路介绍这燕平王府的格局,哪里哪里奢华,哪里哪里精致,何处别出心裁,何处又别具一格。
如数家珍。
这哪儿是收拾来给女帝住啊,分明就是他自己住在了这里。
萧黎看了已经走在自己面前的段霁一眼,她跟段霁见面次数不多。
第一次,他是马场的驯马人,赤焰那么烈性的马儿在他手里都臣服了。
萧黎欣赏宝马,也欣赏他这个人,所以让人留了他。
秘密见过他一次,段霁对萧黎的欣赏欣喜备至,发誓效忠,后来宫变。
萧黎皇位不稳,不能让戎擎和杨钧离开,所以她把段霁安排进了军队。
在攻打越国班师回朝之时,段霁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对女帝忠诚,满眼赤忱。
两年了,将军变了。
从一个低等的驯马人,突然成了一个能攻打下一个国家的大将军,太容易,所以膨胀。
段霁给萧黎安排了房间----秀华阁
曾经燕平王妃住的地方。
屏风、绣床,帐幔,不是粉色就是紫色,一看就是女性住的地方,而且这里面没有多少清洁的味道,反而满是熏香和活人生活的气息。
这哪儿是现准备的,分明是前不久还住着人,现在把人赶走收拾了一下而已。
段霁:“时间仓促,准备不齐全,陛下需要什么直接吩咐就是。”
萧黎:“朕对环境不挑,不过你既然都收拾这燕平王府了,为什么不收拾主屋?”
段霁似是早料到萧黎会这么问,已经想好了借口。
“陛下,是这样的,末将偶尔过来这边,末将是个粗人,那主屋被末将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实在是收拾不出来,陛下见谅。”
萧黎慢悠悠得解下腰间得袋子,一边拿东西一边道:“这燕平王府空着也是空着,你住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外面还挂着燕平王的牌匾不好,不如朕重新给你封一个王爵,你看怎样?”
段霁不知道是不是想封王想疯了,愣是没听出这话哪儿不对,满眼惊喜:“陛下当真要给末将封王?”
“对啊,朕从不开玩笑”
萧黎笑着回头,然后毫不犹豫,‘砰砰’就是两枪。
“如果你有命活的话。”
十步之外枪快,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两枪打在段霁腹部,同时又补四枪,打在他双肩和双腿。
“砰!”
高大的身躯重重摔倒再次,巨大的疼痛让他失声,好一会儿才哀嚎出来。
而外面,‘砰砰’的枪声接连不断。
这就是热兵器对冷兵器的降维打击,任凭你功夫再高,在面对从未见过的热武器时,只有一个死。
“啊”
段霁痛苦的翻滚着,终于能发出惨叫声来。
强悍的身体让他中了六枪都能从地上缓缓爬起来,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看着萧黎:“陛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萧黎慢悠悠的将子弹再次填满:“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枪口对准他的脑门:“两年不到的时间,你已经忘记该怎么当一个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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