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沈落雨舌尖轻抵下唇,泪花连连,“殿下若愿意救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报答殿下。”

    二皇子眉目微挑,冷厉地吐出三字,“爬过来。”

    如同观赏一个低贱的玩物。

    沈落雨并不拿乔,跪着缓慢爬了过去,双手攀上二皇子的长靴、下摆,逐渐往上。

    二皇子取下发冠上的玉簪,轻轻挑起沈落雨的下巴,玩味道:“你想做我的女人?”

    沈落雨心中一喜,柔软的身子朝三皇子的腿侧贴了上去,“唯殿下马首是瞻。”

    二皇子一笑,“可惜本殿下不爱投怀送抱的女人。”

    语罢,他的膝盖骨上抬,拂开女人,“但可以给你个效忠的机会。”

    回家后,沈桑宁并没忘记派云昭去打听贡院的事。

    不出一个时辰,就有了结果。

    “礼部一位监考官员,在开考第二日因突发恶疾,临时告假回家休养,一回去,竟发现……”

    云昭一向淡定,此刻也有些难言,“竟发现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对象还是这位官员的亲弟弟。”

    “这等丑事本来是该掩盖住的,可那天突发恶疾的官员,是几位同僚送回去的,就都撞见了。”

    “红杏出墙的妻子在面对指责时,突然爆发,言语指责这位官员平日待人冷淡,不懂体贴,还一心公务,两人彻底决裂。”

    ……

    这事倒真是劲爆。

    沈桑宁听得津津有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像她自己的前世今生也挺炸裂的,主要是换亲这件事,她相当于嫁过一对兄弟啊。

    这事不能深想,一想就怪怪的。

    但是裴如衍呢,他为什么突然话多了?

    难道是因为听说了同僚的事,狠狠代入了?

    他冷漠,他一心公务,怕她红杏出墙?

    “夫人在想什么?”

    她脑子里的主人公倏然登场。

    今天可不是同房日啊,真是难得。

    裴如衍的视线看向桌上汤药,也不问什么,端起碗就喝了。

    沈桑宁见他微仰脖颈,青色经脉若隐若现,待他低下头,青筋又隐于肤色之下。

    她直言道:“你是不是怕重蹈同僚的覆辙。”

    语罢,就见裴如衍重重地咳嗽两声,差点将苦涩的药膳给咳出来。

    他皱眉,欲言又止,“我想同你一起走走。”

    太难得了,沈桑宁不可能拒绝,“好啊。”

    他又道:“宁侯最近肥了不少,带它一起。”

    两人一猫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今日裴如衍的态度特别好,沈桑宁不免期待地问:“今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夫人,”他认真道,“适当禁欲,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啊这……沈桑宁笑不出来了。

    夜风微凉,宁侯耷拉着尾巴跟在后头,提不起劲。

    却在进入花园时,亢奋起来,横冲直撞。

    “啊!”一道女声响起,显然是受了惊吓。

    灯光下,沈桑宁寻声望去,只见宁侯做了坏事般地朝后退,而声源处,是洛小娘。

    裴彻的妾室。

    洛小娘向来深居简出,受宠却不爱争风头,因此重生以来,沈桑宁还不曾见过她。

    此刻,洛小娘被惊吓得唇瓣泛白,还好由丫鬟扶着才没摔倒,她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大口喘气。

    “抱歉,我的猫冲撞到你了。”沈桑宁致歉时,朝宁侯瞪去凶狠一眼。

    洛小娘后怕之余,认出了沈桑宁,“大少夫人言重了,是妾没看路。”

    她颔了颔首,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离开。

    沈桑宁朝着她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会儿,身侧裴如衍疑问道——

    “怎么了?”

    沈桑宁回过头,犹疑道:“方才她害怕时,捂着肚子,应该是怀孕了。”

    可前世,也没有这回事。

    改变的轨迹越来越多了。

    裴如衍听闻,将宁侯抱起,“府中要有喜事了。”

    另一边。

    洛小娘担惊受怕地离去,身边的丫鬟急急道:“小娘,你说他们不会看出来吧?您这胎,本就是瞒着二公子怀的……”

    “闭嘴!”洛小娘哀戚道,“这也怪不得我,若不是素云撞洒了避子药,没让我及时喝,我怎么会怀上?”

    “阴差阳错怀上了,这个孩子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要生下来,这段时日,我不出院子就是了。”

    洛小娘摸着肚子,嘴角泛着慈爱的笑容。

    丫鬟嗟叹一声,“奴婢听闻,二少夫人和大少夫人不合,倘若您真的被二少夫人发现怀胎,或许您可以求助大少夫人。”

    洛小娘听闻,眼中浮现思虑之色,最终和丫鬟一起回了院子,做好长期不出门的准备。

    沈桑宁令几位裁缝、绣娘赶制的华裙和华服,在半个月后,终于赶制完成,她又亲自在上方绣了凤与凰,准备送给朝雪郡主和郡马。

    事先她就与郡主沟通过,基本可以确保她喜欢。

    就等将衣裳送过去,她们夫妇多穿个几回,肯定能为绣衣阁招揽不少生意。

    简直就是活招牌的存在啊。

    事不宜迟,完成的第二日清早,沈桑宁就要去公主府。

    却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沈妙仪笑着走进青云院,“今天大早上就听喜雀在房梁叫,想必是有喜事。”

    沈桑宁看见她就烦,“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又有何贵干?”

    沈妙仪直接在庭院石桌旁坐下,“前阵子微生家是不是给你送了钱?”

    原来是为钱来的。

    沈桑宁不置可否,“这与你有关系?”

    沈妙仪柔柔一笑,“其实是爹让我来找你的,前阵子微生家给爹送的银子,远不如以往,这点钱怎么够开销呢?这才让我捎话给你,你若是还顾念娘家,就自己拿些出来。”

    “爹怎么不自己来找我?”沈桑宁皱眉。

    沈妙仪理所当然道:“爹是长辈,你还想让他亲自来同你伸手?”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沈益还要脸。

    沈桑宁不禁嗤笑,“原来爹也知道,这样做很丢脸,不过我没钱,你若有,你自己补贴就是了。”

    “沈桑——”沈妙仪差点维持不住好形象,“姐姐,你别太自私了,爹娘将你养大不容易,你将微生家供给咱家的钱拿走了,咱家吃什么喝什么!”

    沈桑宁听不下去,直接让紫苏将人送出去,沈妙仪却别扭地话锋一转——

    “其实不瞒姐姐说,我酒楼这些日有亏空,这才帮不了家里,爹爹答应了要给我两万白银,让我来同你要。”

    “你既然不愿多给,那我们各退一步,上个月回门时,爹爹不是给了你一万五千两吗?你把那个银子还回来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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