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公主,我呜呜”
一边哭一边说,一个字没说完,哭得都快喘不过气儿了。
萧黎揉了揉眉心:“你先哭,哭完了再说。”
别把自己给呛着了。
王婉清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才缓和过来,缓慢抽噎着平复情绪,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到了萧黎怀里。
一下子哭都忘了,整个人脸颊爆红。
“公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
王婉清吓得蹦起身,又羞又急,整个人都结巴了。
萧黎倒是很平静:“我抱你上来的,不用紧张。”
王婉清哭起来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一直往下拽着她的衣服,萧黎扯了几下愣是没扯出来,为了不让自己被扒掉,只能把她捞起来抱怀里。
抱着没什么分量,但眼泪却不少,哭得她衣襟都湿了。
“哭完了?”
王婉清点头:“哭完了。”
萧黎淡然道:“哭完就回去吧,我要去沐浴。”
她对王婉清感觉还算不错,长得好看,性格安静,还有点儿本事,所以对她有些包容,也能容忍她在自己怀里哭一回。
但萧黎没那么多怜爱之心,也做不来开解别人的知心姐姐。
就王婉清受的那点儿苦,在萧黎看来,不值一提。
锦衣玉食长大,最大的苦恼也不过是父母好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爱自己。
说什么苦难,不过是到了年纪,终于要面对这个社会的现实而已。
人心是偏的,手背和手心的肉不一样厚,再好的感情最终也有寡淡的那一天,
而不论什么关系、多么深厚的感情,最终能维系下去的原因一定是对方对自己有用,这才是社会的本质。
她不需要闺蜜,也不需要小迷妹,做什么事情全凭心情。
王婉清虽然经历了些许磨难,但并未真的脱胎换骨到可以与她同行的地步。
就比如现在,王婉清难以理解,为什么萧黎明明对她那么温柔,救她、帮她、还愿意抱着哄她,可态度却永远如此凉薄,甚至都吝啬给予她一个笑意。
然而就算是理解不了,却也不会影响她认定萧黎的那颗心。
因为公主从来如此,而她也不需要刻意展现,用心的人一定能知道她的好。
“我就是来感谢公主救命之恩的。”
她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说着就要跪下,萧黎抬脚托住她的膝盖:“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下跪就不必,回去吧。”
又被赶了,王婉清有些小委屈,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下一刻又觉得自己很矫情,公主对她已经够好了。
本来她想向公主诉说委屈的,现在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了,她还被那么温柔的抱着,那些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些是她的家人,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公主是她最喜欢最感激的人,还那么温柔的哄她包容她,她怎么能把那些破事儿拿来烦她耳朵?
她无法斩断跟家里的血缘,也不能对家人做什么,诉说给公主听毫无意义。
而能来见见她,在她怀里哭一回,她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那点儿小委屈,她一定努力想办法,争取下一次不被公主赶走。
“那我就回去了,公主好好保重身体,有空我会再来看公主的。”
萧黎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拿了个帕子递过去:“你要是想哭就别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只许你哭这一次。”
王婉清接过帕子,乖乖点头:“不哭,以后看见公主都不哭。”
萧黎觉得她这样子还挺可爱:“自己的未来自己去争取,皇后给了你机会,好好珍惜。”
王婉清眼里泛着光,不断点头:“嗯嗯!”
点完头又赶紧捂眼睛,快速把眼泪抹掉,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她:“我没有哭的。”
萧黎:“”完了,这王家姑娘看着脑子像是被哭坏了。
红月把王婉清送了出去,萧黎转身进去沐浴。
刚泡到桶里没一会儿,红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这些是王姑娘留下的,说是她亲手给公主绣的。”
她打开递过来,萧黎瞥了一眼,护膝、护腕、还有鞋垫,看着还挺精致,那紧密的针脚完全不输上等绣娘的手艺。
这东西不贵重,但心意无价。
是个懂得感恩的小丫头。
“放起来吧。”
折腾一天,萧黎也累了,沐浴之后饭都没吃就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天亮,正慢悠悠用膳呢,杨钧来报:“公主,宣平侯夫人求见。”
宣平侯夫人?
萧黎这才想起还有那么个人。
“宣平侯还关着呢?”
这一听就是把人忘得彻底。
杨钧:“正是。”
萧黎想说放了吧,可想到什么,勾唇笑了一声:“你把他们所有人都拉到燕平王府门口,宣平侯骂萧景昭一顿放一个人,不骂,那就一人一万两,拿银子赎人。”
杨钧嘴角一抽,还得是公主。
“属下遵命。”
萧黎抓了宣平侯府十七个人,那就得十七万两银子。
宣平侯怎么可能舍得出那么多钱赎奴才?可骂燕平王那多招恨啊。
骂不了,也给不了钱。
正好萧景昭和珈若听到消息出来,宣平侯立刻求救:“王爷,求你管管玄阳公主吧!她这是指着我欺负啊。”
“她要我出十七万两银子赎人,我去哪儿弄那么多银子来哦,上次她才让我给了十万两,这还有三万两是王大人帮忙出的呢,现在又要这么多,她这是要我命啊!”
珈若怒斥:“她这不是抢劫吗?”
宣平侯脑海中闪过萧黎上次说那句话‘这不是正在抢吗?’。
不行,他不能再被她抢劫了,绝不能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王爷,公主说我不拿钱就得骂你一顿才放人,我怎么能骂王爷呢,求王爷帮忙劝劝,让公主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萧景昭皱眉:“她又在闹什么?”
杨钧先一步帮宣平侯解释:“宣平侯派人绑架了岑大夫”
他还没说完,宣平侯急道:“本侯说了,岑岸刚到我府上就迷晕下人跑了,他不在我手里。”
萧景昭脸色微变,顿时明白玄阳为什么把人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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