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元时期,海运贸易其实一直就掌握在南方的士族手中。
哪怕是北宋打亡了国,南宋打亡了国,这都跟他们南方士族没多大关系。
海照下,钱照赚。
不过就是换个人当皇帝,换个民族统治中原,这都跟他们没关系。
只要不阻止他们下海赚钱,谁当皇帝都无所谓。
甚至南宋灭亡后,由元朝统治中原时,这些南方士族们,还更开心,过得还比南宋时期更舒服。
因为元朝施行的是包税制,将元朝的土地,一块一块地包给世家大族。
只要南方士族们,按时上交一定数额的税银给元朝朝廷,那他们包的那一片地,中央一概不管。
至于他们这些士族能从自己那块地上,搜刮出多少民脂民膏,那就都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元朝南方士族的海运走私贸易,更是猖獗。
因为元朝不打击海运走私,东南沿海的士族们,过的可都是神仙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肆意向国外出口闽州的茶叶,景德镇的瓷器和苏州的丝绸,赚的是盆满钵满。
短短不到百年,就累积了一笔非常庞大的财富。
但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南方的海运走私贸易开刀。
直接就禁止了私人的海运贸易,只允许皇家的海船,行驶在海洋上。
从此之后,瓷器是永乐年间的几个官窑做,丝绸是江南制造局做,茶叶也是皇庄生产的茶叶。
最后运输和销售,由郑和的船队负责。
从生产到销售,出口的整个产业链,一切都被朱家垄断,跟这些江南士族们就没关系了。
朱元璋和朱棣,直接将南方士族的财路堵得死死的,让大明朝廷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极速地富裕了起来。
此后整个大明朝,中央与南方的矛盾,就全在这个海运贸易上面。
到了明末,以至于东南沿海的那些士族们,听到又是一个少数民族入关了,高兴地直拍巴掌。
他们梦想着,又能回到元朝那种包税制度之下,继续发财。
所以清军到东南沿海时,进展得十分顺利,很快就扑灭了各种的地方反抗势力,统治了中原。
但很快,满清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确实是打下了整个中原。
但问题是,他们没钱啊!
钱全在南方的士族手里,他们虽然统一了天下,可连八旗兵的军饷都要发不起了。
没钱,清军就要去抢!
他们杀士族抢钱也就罢了,还针对平民展开了无差别的屠杀。
让东南沿海的普通百姓们,被这些世家大族们连累,遭了无妄之灾。
满清对南方百姓的屠杀行动,不在打天下的过程中,而是在大势已定之后,才开始动手。
很明显,就是冲着银子去的。
从此之后,满清也学上了大明的政策,开启长达两百多年的海禁政策。
防的,还是这群东南沿海士族的走私行为。
至于最后一点,刘大夏说他烧了航海图……
刘大夏把他先人祖宗十八代都从地里挖出来烧成骨灰,他都不可能会烧郑和留下来的航海图。
这是一座金山啊!
刘大夏脑子又没被读书读傻,他怎么可能会去烧这么一座金山?
真当大明的文官,学儒家都学成傻子了啊?
郑和的航海图,一定是被刘大夏给藏了起来!
至于藏在了何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烧掉了?”
朱祐樘冷笑:“哼,好一个烧掉了。”
“朕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来人,将刘大夏的家眷们,押上来,行火刑!”
“你敢烧朕的航海图,朕就烧你九族!”
“是,陛下!”
随着朱祐樘的一声令下,数十名领命的厂卫,飞快地将刘大夏的家眷们,从后面的家眷群中,押到了刘大夏的面前。
这些家眷里,有刘大夏的妻子,有刘大夏的母亲,更有刘大夏的儿子,女儿,儿媳,女婿和孙子,孙女……
同时,其他的厂卫们,已经立好一个个的火刑台,在一根粗壮的木头下,堆满易燃的细木棍和稻草。
然后依次将刘大夏的家眷,全都绑在火刑台上。
在这期间,刘大夏家眷凄厉的哀嚎声和求饶声,就从未停歇过。
“爷爷!爷爷!救救我啊爷爷!”
“爷爷!我还不想死啊爷爷!”
“爹!爹救命啊爹!救救我啊爹!”
“爹!你快把航海图拿出来给陛下吧!”
“爹!我们全家都要死了,你还藏着那航海图干什么啊爹!”
“你把航海图拿出来给陛下,陛下说不定还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啊爹!”
“……”
在死亡面前,刘大夏的家眷们都被吓破了胆子,不停地请求刘大夏拿出航海图,来换他们全家老小的性命。
可他们求饶的话,却引得南方文官们的集体怒视。
死?
你们刘家全家老小,一共才死几个人?
这航海图要是被刘大夏拿出来,那死的人,何止数万?
就算你们刘家被株连九族,这航海图都不准拿出来!
刘大夏心如刀割,泪如泉涌,对着朱祐樘不停地磕头求情:“陛下,航海图真的已经被臣焚毁。”
“陛下若怪,就请处臣火刑,莫要牵连臣的妻儿老小……”
“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刘大夏磕得头破血流,但朱祐樘依旧不为所动。
“从小到大,依次行刑!”
“是,陛下!”
厂卫首先点燃了,刘大夏最小的一个孙子身下的火刑台。
霎那间,火刑台爆发出猛烈的火焰,将刘大夏的孙子,吞噬殆尽。
瞬间,刘大夏的孙子发出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
“好烫啊爷爷!我身上好痛啊爷爷!”
“爷爷!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爷爷!”
“……”
刘大夏孙子的惨叫声,从高亢慢慢变得衰弱,最后低不可闻。
刘大夏的孙子,也变成了一团焦炭。
看到这一幕,刘大夏老泪纵横,心中悲痛欲绝,充满了后悔。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郑和下西洋的航海图,和安南故牍给藏起来啊!
现在他骑虎难下,南方的官员们都在看着他,他又如何敢将这航海图拿出来啊!
他若是真将这航海图,交给了朱祐樘的话,那他的名声,就全完了!
南方的那些文官们,一定会把他编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奸臣!
他苦心孤诣地为南方走私集团冲锋陷阵数十年,不就是既想要名,又想要利吗?
现在利已经没有了,他若是再放弃名的话,他这宦海沉浮几十年,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刘大夏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
他身上的压力无比巨大,身前是自己妻儿老小几十口人,身后又是数百名眼神灼灼的数百名官员。
他没得选,他真的没得选啊!
“继续。”
朱祐樘一声令下,厂卫们紧接着就点燃了第二个火刑台。
这个火刑台上,绑着的是刘大夏的长子,刘祖修。
刘祖修屡试不第,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童生,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都没法去国子监混日子。
但他毕竟是刘大夏的长子,平日里刘大夏最疼爱的,就是他这个长子。
当刘大夏看到刘祖修被大火吞噬时,眼前发黑,激动难忍,竟要向着火堆扑去。
但下一刻,他就被两边的厂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耳边,又传来刘祖修凄惨的哭喊。
“爹!我好痛啊!爹!”
“爹!你快救救我啊!求求你快点救救我吧!”
“我要死了!爹!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吧!”
“爹!我不想死啊爹!”
“……”
刘祖修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刘大夏的心上。
刘大夏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双眼流出血泪。
朱祐樘看着刘大夏凄惨的模样,心中只觉痛快:“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你一日不把航海图交出来,朕就每日当着你的面,将你的家眷亲族全都烧死。”
“今天先烧你的直系亲属,明日再烧你的三族之人,后日继续烧你的九族之人!”
“烧完九族,再烧你的同族,你的同学,你的老师,你的同年,你的同僚,你的同乡……”
“烧到所有和你刘大夏有牵扯的人,全都因你而死!”
“烧到所有认识你刘大夏的人,都厌恶你!憎恨你!唾骂你!”
“你不是喜欢烧航海图吗?那朕就烧到你遗臭万年!”
“现在,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只要交出郑和航海图,朕就给你们全家一个痛快!”
“你交!还是不交?!”
朱祐樘的话,让刘大夏痛哭着连连摇头,心中无比绝望。
刚才朱祐樘列举的那些人凑在一起,何止是十族?
若是真按照这个强度屠杀的话,所牵连的人,怕是要上万!
很快,当刘祖修的声音渐渐消失之后,厂卫扑灭了刘大夏面前的火焰。
原本鲜活的一条生命,此刻已经变成黑乎乎的一堆焦炭。
“修儿!修儿啊!”
刘大夏呼天抢地,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吼。
而朱祐樘只是冷漠地下令:“继续。”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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