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资产?”

    沈京墨先是一愣,而后会心一笑:

    “唐伯父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他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唐云沧不屑一顾道,“不管你是做什么的,哪怕你现在是个被男人养在外头见不得光的小贱人,哪怕你现在名下的资产都不够我女儿随随便便买个包,哪怕你穷的连下一顿饭的着落都没有,但你拥有裴度的爱,以裴度对你的用心程度,他留给你的财富只会多不会少。”

    原来他说到底还是想要裴家的资产。

    沈京墨叹了口气: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能值几个钱?这世道,今天我爱你,明天就分离,情情爱爱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更何况裴度给清欢的,应该会比我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资产多多了。”

    “他今天能给,明天就能要回去。”

    唐云沧并非贪财之辈,沈京墨由衷佩服:

    “看来唐伯父不是觊觎我的资产,而是想把我和清欢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只有当彼此利益一致时,我和她才不会站在对立面,唐伯父为了自己的女儿,还真是用心良苦。”

    “你放心,我不会平白无故要你一个小姑娘的钱财的,我会在契约里写明,你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资产,只有在唐家走投无路时才生效。”

    唐云沧咳嗽两声,拿了桌上的手机。

    一条信息发出去后没多久,病房里进来了三个人,一名律师带着助理,还有唐云沧的私人秘书。

    律师把契约文件递给唐云沧:

    “唐董,这是您要的东西。”

    唐云沧看过之后,把契约摆在沈京墨面前:

    “这是我给清欢留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封存这份契约书的密钥交给她,也不会任由她拿着你签署的契约肆意讨要,所以沈小姐大可放心,你我之间的约定,只有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知道,就连我夫人都不知情。”

    沈京墨还是不能理解:

    “唐伯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明明裴度才是唐家最好的靠山。”

    唐云沧并不作答,而是拧开笔帽递给沈京墨:

    “我的秘书会全程录像,但凡沈小姐有半点不情愿,我都不会勉强你,所以这契约签还是不签,沈小姐自己决定。”

    按理说他没有威胁她任何事情。

    她完全可以拂袖而去一走了之。

    但沈京墨还是毫不犹豫的在契约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在律师的见证下,这份契约生效。

    唐云沧拿着签好的契约放进文件夹,然后用蜡封好,递给秘书:

    “辛苦你们走一趟,把这份契约书所在我银行的保险柜里。”

    等他们都走后,唐云沧才松了口气,看着沈京墨说:

    “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你说裴度是唐家最好的靠山,但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枯,裴度他是很能干,可他的父亲裴沥洲却是个混账玩意儿,这些年裴家的私生子何其多,而裴度自身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像他这样一个自杀倾向如此明显的人,我不敢把唐家的未来压在他身上。”

    “你知道裴度有严重抑郁?”

    沈京墨愤然起身。

    她突然觉得后背一凉: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你还知道些什么?唐伯父,我愿意以我的性命为时效,心甘情愿的给唐家当靠山,是看在你身为父亲如此爱女的份上,但如果这里面夹杂着算计,唐家也休想从我身上捞到半点好处。”

    看到沈京墨起急,唐云沧笑着摆摆手:

    “你安心坐下,要说算计,我也不过是想为我的女儿谋一条好走一点的路罢了,我对裴度没有半分加害之心,既然要把女儿嫁过去,我对他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让欢欢嫁给裴度,一是裴夫人有心,二是欢欢她有意,我也在赌,赌他的抑郁症已经痊愈,赌他能善待欢欢,赌他能放下跟你之间的纠葛,赌赢,欢欢多个如意郎君,唐家多个乘龙快婿,赌输,欢欢输掉女子名节,但唐家会因此获利。”

    说到底这桩婚姻仍是算计。

    沈京墨无比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面对沈京墨的沉默,唐云沧倒了杯水递给她:

    “沈小姐毫不犹豫签下契约书,无非是想给我吃颗定心丸,既然你诚心,我也不能白白占你好处,我有一些小道消息,有关于裴家的,也有关于北城沈家的,看你想知道谁的?”

    老狐狸还挺有诚意。

    沈京墨又坐了下来:

    “唐伯父,小孩子才做选择,成人年是都要,我先听和裴家有关的。”

    唐云沧哈哈大笑:

    “你个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做起事来却丝毫不拘小节,行,那我先跟你说说裴家,十八年前,裴沥洲跟裴家决裂时,和裴老爷子签过一份遗产协议。”

    “遗产协议?”

    沈京墨很纳闷:

    “既然是遗产协议,那应该是保密的才对,唐伯父是怎么知道的?”

    “裴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和唐家联姻的事,是他亲自上门跟我谈的,他亲口告诉我,这份协议的内容是,如果裴度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以作为裴家的继承人,但如果裴度没有留下一子半女,整个裴家就要归还到裴沥洲手上,由他指定继承人。”

    说起这个,唐云沧免不了唏嘘:

    “裴沥洲的私生子何其多啊,他不在乎什么婚生子私生子的,在他眼里,那些女人都只是满足他一己兽欲的工具罢了,他真正想要扶上位的,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那个。”

    最爱的女人生的那个?

    沈京墨全身都麻了:

    “你的意思是,裴沥洲和他最爱的女人生了孩子?”

    他最爱的女人,不是沈澜衣吗?

    难道妈妈不仅活着,还为裴沥洲生了个孩子?

    唐云沧眼神复杂的看着沈京墨,避开她的问题,转而答道:“我的意思是,想要裴度死的人很多,他亲爹可能就是其中一个,像他这样一个随时会丢了性命的男人,我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呢?”

    这些话信息量多到爆炸。

    沈京墨起身后,感觉双腿已经绵软到难以支撑,她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那跟沈家有关的消息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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